荷蘭國寶——木鞋

黃學鋒

荷蘭有三件舉世聞名的國寶，人稱“荷蘭三寶”：木鞋、風車和郁金香。木鞋排在首位，可見“國鞋”在荷蘭人心目中的地位。我在荷蘭境內見到最多的東西當數木鞋，幾乎所有的商店都有木鞋出售，而旅游紀念品，如雕塑、徽章、飾物等，大多都以木鞋為題材。

在荷蘭制作木鞋的不是木匠而是鞋匠，確切地說更像是雕刻匠的活兒，因為木鞋是在一塊完整的木頭上鏤刻出來的。我在萊頓市參觀了一家木鞋制造廠，據主人介紹，只有4～6年期的白楊樹上某一段木料可以用來制作木鞋。因為白楊樹上的這段木料具有不易破裂、不變形，不滲水、不沾泥、透氣和預防腳病等特性。這家過去擁有60多人的工廠，目前在產量翻了4番的情況下，卻只剩下1位設計師、4位技術工人和兩位臨時工，加上老板總共也不到10個人。因為現在木鞋從設計到制造整個工藝流程完全實現了自動化，90％以上的勞動由機器來完成。在寬敞明亮的設計室里，我只看到一位50多歲的老設計師坐在電腦前工作，四壁掛滿他用電腦設計并打印出來的木鞋圖樣。據說電腦里能調出成千上萬種不同款式、型號、色澤、花飾的木鞋設計圖樣。

從前制作木鞋完全靠手工操作，需要大批手藝高超的木鞋匠。那時即使手藝最好的鞋匠也要兩三天才能做出一雙鞋，而且制作時稍不留意，會因一刀失利而功虧一簣。現在制作一雙木鞋卻只需十幾分鐘，制作過程中廢品率幾乎是零。我看到他們先將兩塊濕潤的上乘白楊木固定在車床上，然后在電腦里選定所需的鞋樣，電腦自動設定各種數據，只要按動“確定”鍵，機器就啟動了，只消幾分鐘，一雙造型美觀、潔白光滑、雕刻有花飾圖案的木鞋外形就做好了。再將其固定在鏜床上，按照上述方法將機器啟動后，只見刀頭如人手般靈活自如由外向里伸進，像挖地道那樣逐漸將鞋內掏空，最后將鞋表面磨光。制作木鞋最后一道工序上色和刷油，需要人工操作完成，刷好油色，木鞋頓時光彩照人、身價倍增。

從古至今。在荷蘭，嬰兒出生后，父母要為小寶寶準備一雙小木鞋。一來表示作為荷蘭人一生都與木鞋為伴；二來到教堂接受洗禮時一定要穿木鞋。荷蘭男青年談戀愛時，就要設法悄悄地量好女友的腳形和尺寸，親手為她制作一雙木鞋，并刻上女友的姓名。當然，現在都是購買或定做了。結婚時，新郎把木鞋作為愛情的信物送給新娘，并親手給她穿上。荷蘭人經常以木鞋為禮物，饋贈親朋好友，如果有人送一雙你剛好能穿的木鞋，那就意味著你是他最尊貴的朋友。

我參觀了荷蘭木鞋博物館，走進館內好像來到木鞋的海洋，具有荷蘭民族傳統特色的“木鞋”琳瑯滿目、美不勝收，各種木鞋千姿百態、絢麗多彩，應有盡有，令人目不暇接。在這里我看到了世界上最豐富、最美麗的各類“木鞋”。在荷蘭，木鞋的原始功能幾乎消失殆盡，木鞋完全衍變成一種抽象的概念和精神寄托。所謂木鞋，也早已超出了木頭的范疇，僅從材料上分就有幾十種之多，如黃金、青銅、鉆石、玉石、塑料、玻璃、石頭等。從型號上分，最大的巨型木鞋如同一艘能乘幾十人的木船，最小的微型木鞋是一個火柴盒里能放置12雙。從用途上分，有旅游鞋、釘子鞋、冰鞋、登山鞋、攀巖鞋等。博物館設有十幾個專柜，展出了近百年來世界各國國王、元首、總統、王室成員贈送給荷蘭的“木鞋”，這些由各種材料制成的木鞋應屬木鞋精品中之精品，是世界頂尖級的“鞋”。據說這里大部分“鞋”萬金難買、價值連城，實在讓人嘆為觀止。

荷蘭人喜歡木鞋，崇拜木鞋，在今后歲月中，木鞋還將伴隨他們走向更加輝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