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 濱
自從國門開放以來,許多傳統“禁地”被打開了。就拿“性”來說吧,如今少數人在這個問題上頗為開放。不但在言論上無所顧忌,而且在行為上也極度放縱。
的確,有異性就存在“性關系”問題,它是人的自然屬性與自然本能。性行為只是這種本能的直接表現。面對這種本能,人類應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是有別于一般動物的。人從直立那天起,對自己的性行為就絕對保密,并定為“隱私”。而最要緊的一點是:一夫一妻,從不亂倫。在選擇配偶時,要接受諸多因素的制約。這便是高級動物有別于低級動物的根本點之一。然而在性張力的驅動下,少數人自我放縱,把自己降到一般動物的檔次上。淫亂、亂倫、強奸全然是高級動物的低級行為。
顯然,規范人的性觀念與性行為已成為迫不及待的現實問題。要規范,首先要匡正性觀念。人的性行為遠不是什么“自然本能”,而是具有濃重的社會色彩的理性行為。性亂,社會生活必亂。目前存在的高離婚率,還有“情人現象”以及性病的發生,既是性亂的表現,也是性亂的惡果。因此,作為高級動物的人,要穩定在“高級”這個位置,必須要在性問題上表現出自尊、自重與自愛。嚴格自律,切莫放縱。要用人的標準、人的尊嚴確定性關系與性行為。否則,一味放縱,毫無節制,淫蕩不禁。勢必把自己淪為禽獸一般。
有關性的放縱與節制,古今中外的學者也都有論述。300多年前,李漁這位“一生言人們所不能言、言人們所不敢言”的大學問家就對性知識這個人們不敢言的問題提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他針對當時養生家有接近女色和遠離女色兩種不同的主張指出:“陰陽不可相無,猶天地之不可使半也?!卑涯信鳛樘斓囟豢煞蛛x,主張順天地造化之自然,接近女色,并舉出一個回味無窮的比喻,告誡人們注意性保健。李漁說:“‘女色二字,原于人無損,還是養人的物事,它的藥性與人參、附子相同而亦交相為用,只是一件,人參、附子雖是大補之物,只宜長服,不宜多服;只可當藥,不可當飯,若還不論分量。不拘時度,飽吃下去,一般也會傷人。女色的利害。與此一般,長服則有陰陽交濟之功,多服則有水火相克之弊;當藥則有寬中解郁之樂,當飯則有傷精耗血之憂。世上之人若曉得把女色當藥,不可太疏,亦不可太密,不可不好,亦不可太好。未近女色之際,當恩曰:此藥也,非毒也,胡為懼之?既近女色之際,當思日:此藥也,非飯也,胡為溺之?”李漁用當藥和當飯的通俗比喻,不但告誡人們“色欲耗神”、“恣淫傷身。的道理。也為后人提出了一個“性頻率”的科學問題。李漁還在《閑情偶寄》一書中專門寫了“節色欲”一章,分為節快樂過情之欲,節憂患傷情之欲,節饑飽方殷之欲,節勞苦初停之欲,節新婚乍御之欲,節隆冬盛暑之欲6個小節,從生活起居、時令節氣、生理衛生等方面切中時弊地闡述了節欲和縱欲的利害關系,提醒人們注意性保健和樹立正確的性觀念。
曾被人稱為古希臘哲學家中“最博學的人物”——亞里士多德,把男女性交、性欲方面的快感歸結到“肉體上的快樂”,“而肉體快樂也各不相同,有的是人性的、自然的,有的是獸性的,有的則是傷害和疾病。而只有最前一種才有節制和放縱問題?!边@就是說,人們同樣因性交或性行為而所得的“肉體快樂”,在本質上也有著“人性的”和“獸性的”之分。一般說來,作為正常的夫妻關系,雙方因互戀而產生的性行為,這些通常都被視為符合“人性的、自然的”肉體快樂,而那些強奸或被追的,或被社會文明視為亂倫的性行為,這些則通常都被視為“獸性的”肉體快樂。無論哪種性行為,都有一個節制的問題。亞里士多德說,“所謂欲望的自制和不自制,顯然是對肉體快樂而言?!彼终f:“對那些追求肉體享受的人們。我們有的稱為節制,有的稱為放縱?!薄肮澲埔苍S只是對肉體的快樂而言,甚而即使肉體的快樂也非全部須加節制”?!肮澲剖强鞓贩矫娴闹械馈K鼉H涉及肉體的快樂,而靈魂的快樂則無所謂節制與放縱。”他還告誡人們:“一個縱情恣樂、毫無節制的人,會變成放蕩的人?!?/p>
(編輯蕭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