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抱怨說,在電梯里,無論多么漂亮的女性,若涂抹了香水,氣味都令人窒息,即使是chanel no.5。對立于這“總有人”,也總有女性立場堅定橫眉冷對,無論如何要做香水主義者。
香水一直是私密的話語,濃烈甜蜜,野性清淡,只給懂得的人知曉。或者欣賞,或者愛,表達就在遠遠近近之間逐層逐次地風情顯露。有幾款香水生來就討喜,比如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天啊,一生,多么動人的詞語,任是鐵娘子也得乖乖卸下外殼繳械投降。都市也總有出位女子,用“毒藥”侵蝕那人骨髓,讓他迷離于你的眼角眉梢,直至不離不棄。日常生活平淡無奇,如同鋪展開的白紙,那么就有粉色“奇跡”進行新一輪“跳出我天地”的闡釋吧。被負心人傷透心,也有辦法即時自我療救,即使溺在恨里,尚能用cucci 的envy“從哭著嫉妒到笑著羨慕”宣泄解脫。別怪我,這種昂貴的液體,總有一個理由會讓人愛不釋手。
十四五的女孩喜歡扮做成熟,初抹香水,偏不用粉嫩粉嫩的甜香;二十五歲以后成熟的女人,往往會固定一種牌子的香水,像打上性格標簽。男人?你看梁朝偉那樣骨子里的上海味,沒有香水,那是上海味么?至于上海白領,香水就在領口上淡淡地彌漫。
喜歡北京的夜晚,流光飛舞。在三里屯酒吧,男孩女孩觥籌交錯的空間里氣息有一時的混亂。有時,在一切聲音忽然停止一切表情忽然凝滯的瞬間,我會喜歡上這樣一種總有什么將要開場的氛圍。凌晨一點,有人預演,有人沉浸,骨碌和咣當?shù)呐霰曇簦宓蜐饬业南闼兜馈i_始的開始,在混亂中尋找持久的氣味,于千萬人之中,循著你的味道而來。找到了你,相見歡?呵呵,又在煽情,可是那聽起來有多浪漫。
不過事實是,往往敏感的人碰上的全不敏感,往往是女人的精心打扮被男人的遲鈍嗅覺屢次辜負。你忘記了,寓言里總有甲女配丁男?蜀道難,難于上青天啊。
在《女人香》里,Alpacino演一個退伍軍人,一個嗅覺發(fā)達的男人,對香水敏感得不可思議,所以,他注定是個瞎子。這告訴我們兩個普遍的真理,一是男人不可能分辨出你用的香水和其他女伴有什么不同,二是你指望男友憑借特別的香味記住你簡直是癡心妄想。這還不是最糟,最糟的是,哪天你從他的白襯衫上聞到了另一種香味,那是你根本沒有用過的一款。
記得誰說過:女人香,過后一身是荒涼。
可是等等,最壞的情形也不過如此,也許可以折衷,比如sui dreams——關男人什么事?我只要自己睡眠安定精神愉悅,總是獨立的表現(xiàn)吧。
說到底,香水之于女人,我們還是這樣依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