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的波瀾與細節

《北京文學》2002 NO．5期第94—102頁，刊登了尉然寫的《李大筐的腳和李小筐的愛情》。這篇處女作篇幅雖短，有同長篇巨著一樣的藝術價值，并同樣在丈學史上占有重要位置。古人曾說：“文似看山不喜平”。就是說，文章要有些波瀾才能吸引人。生活是充滿矛盾的，也是豐富多彩的，作為生活的反映的文藝作品，特別是小說，總要有波瀾才好。所謂波瀾，就是矛盾的運動：情節的開展有起伏，人物之間的關系有矛盾，人物的感情有波瀾，形成一種生動的藝術節奏。《李大筐的腳和李小筐的愛情》正是這樣一篇好看耐讀的短篇小說。

《李大筐的腳和李小筐的愛情》描寫初春給麥田追肥的故事。這本來是農村中很平常的事情。但后來由于劉奎山家里的羊吃了李大筐家里的麥苗而引起了很大風波。大家知道，農民種了麥子，就要靠它打糧食，劉家的羊吃了李家的麥苗，就等于吃了李家的口糧，是命根子，李大筐當然要傷心的(為了李小筐結婚花錢處處節約，李大筐到市場撿黃萊葉吃)。但劉鳳梅和李小筐正在約會談戀愛中，李大筐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竟然就此挽救了兒子李小筐的美好愛情。接著劉奎山家把羊宰了，煮了羊肉湯，還讓女兒劉鳳梅送去半鋁鍋給李大筐家。后來，劉奎山兩口子掂著水果點心來看望了幾回李大筐，勸李大筐治療，而李大筐執意不肯……

作者尉然，描述了李大筐家腌的五香蘿卜條和糖醋醬豆，讓劉奎山家里嘗嘗鮮。這些都是農村中的家常菜；以及李小筐賭氣上吊的事……這說明他們反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膽行動。更說明農村中新的思想在農村中開花結果和扎根。

第二點：小說中另一個精彩的細節是什么呢?那就是劉奎山原來想把女兒劉鳳梅嫁給村長李有田的兒，因為劉奎山這樣做可以分到好的宅基地。后來，由于劉奎山開飯店掙到了不少錢，劉的手段撤回去了。靠自己店里掙來的錢，劉奎山自己買到了一塊宅基地。由此可見村長權力已不再是決定一切的力量。這是這篇處女小說“細節”的關鍵所在。

第三點：由于《李大筐的腳和李小筐的愛情》，揭示出文學作品的社會效果并不是以篇幅作為衡量標準的，而是看它在現實生活中或在歷史上產生的作用。例如我國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阿Q正傳》，都產生過廣泛的社會影響，為廣大群眾所喜愛。又如法國作家都德的短篇小說《最后一課》，盡管沒有多少故事情節，但是，它成功地刻劃了人們即將失去使用祖國語言權利的痛苦心情，表達了人們對祖國的深情。應該說，短篇小說產生的巨大的社會效果是同它的藝術價值分不開的。愈是篇幅短小的藝術作品愈能表現出藝術家的才能。例如，尉然寫的作品前半部有喜劇式的幽默，后半部又有悲劇式的崇高，人物性格上形成對照，情節上也悲喜相映，既曲折有致，又完整和諧。

最后，我對尉然處女作總評是：筆觸細膩，構思巧妙，結構嚴謹自然，人物形象鮮明樸實，具有濃郁．的農村生活氣息和強烈的感染力。

116309 遼寧瓦房市復州灣鎮鞍鋼復礦 陳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