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剛好12期的《北京文學》,總的說來感覺是比較不錯的。下面有幾點今年第7期的讀后感。
1.“尋找文學存在的理由”欄目中,編者把一研究生讀者的“自然來稿”放在頭篇位置刊發。從這一看似平常的舉動可以看出,編者不以名為重為尊不排資論輩的平和用稿心態。這在當下是十分難得的。
試問,現今還有多少報紙雜志不把一堆一堆的“名家”“名流”的稿件放在最突出最顯著的位置來或裝點門面或引發轟動效應或增加所謂的厚重感甚至純粹利用人們的隨眾及唯名為尊的心態來攢個好賣頭?
無庸置疑,名家是必要的,但“吾愛名家,吾更愛質量”更為重要。這一點,《北京文學》是做得不錯的。
2.這期所刊詩作質量參差不齊。既有清新流暢,自內而外透出一種美感的《別離》,也有不知所云的《春天》。
《春天》作者說渴望坐著等“許多人”,“就像花朵等待果實”“就像花朵坐在風中”“其實一切都沒有改變,包括名字道路以及我坐著的姿勢。”前面的不說,單說后面那句(“其實……姿勢”)。請問,難道一個人的名字是必須經常或時不時“改變”嗎?難道坐著等一個人等久了就理應去改變自己的名字?
誠然,詩是一種結構跳躍富有節奏和韻律的表達思想感情的文學體裁,但這也要以一定的現實性邏輯性為立足點(詩畢竟是反映生活的!)
不過,詩無達詁,以上只是自己的一管之見罷了。
3.關于“現實主義”。
今年3月份的刊物上,一讀者提出《北京文學》沒有必要走“現實主義”這條道路。7月刊物上,另一讀者(暫稱為“B讀者”,前面的暫稱為“A讀者”)認為那是“一個幼稚的提法”,并說“試問,古今中外,哪一部名著,不是走這條道路的?文學期刊不走現實主義,才是把文學引入誤區。”
這里存在著一個誤區,B讀者可能將“現實主義”理解為關注現實生活之類意思。其實,從他的文章看來,他犯了望文生義的毛病,把“現實主義”理解錯了。現實主義是一條文學范疇的術語。廣義上一般是指世界文學中,強調對當代現實生活和問題進行準確而詳盡描寫的創作思想和方法,是文學史上的基本創作方法之一(狹義上是專指19世紀30年代產生于歐洲的批判現實主義文藝思潮。它是自由資產階級上升時期社會矛盾尖銳化在文學藝術上的反映。)。具體來說,廣義的現實主義就是通過體現一定生活本質規律、具有某種典型意義的生活現象的描繪來塑造藝術形象,從而再現現實生活的創作思想和方法。我國文學作品中,《詩經》和漢魏樂府中的部分作品、宋元部分話本、元明部分雜劇以及《水滸傳》《紅樓夢》等都是現實主義的代表作。
但是,在文學創作中,也并非只有現實主義一條道路可走,還有很多其他道路。比如浪漫主義(又稱“理想主義”)。這是一種通過表現理想來反映現實即把理想的生活當作直接的描寫對象的創作思想和方法。與現實主義一樣,它也是一種基本的創作方法(曾于18世紀末19世紀初在歐洲流行)。在我國文學史上,屈原、李白的詩歌,《西游記》《聊齋志異》等都是有著浪漫主義特色的佳作。
當然,除現實主義、浪漫主義,文學創作還有其他道路可走,在此就不多說了。總之,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走現實主義抑或走浪漫主義的路子都只是風格和形式的問題,并不能從根本上決定作品質量的高下。對于一本有責任感的文學刊物來說,靠高質量高水平的作品來奉獻給讀者是至關重要和理所當然的。
《北京文學》有了一個不錯的開頭,也希望她堅持不懈,再接再厲,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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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路廣州大學中文系 何潤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