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其人
牛犇,不是我國那位著名電影藝術家,但他卻是電影《紅日》里那位被陳、粟大軍俘虜的敵軍參謀長的原型。這位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1915年4月13日出生于山西盂縣郭村,一生經歷了兩個不同制度的社會,走過兩條不同的道路:他和蔣緯國先生同窗為黃埔軍校十期學員,畢業后由中尉副連長,直升至國民黨二十六軍軍代參謀長。1947年魯南戰役他成了敗軍之將,曾受到當時華東野戰軍司令員兼政委陳毅的接見和關懷,在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感召下,他參加了革命隊伍。40年之后,他終于實現了自己的夙愿:古稀之年光榮地加入中國共產黨。
牛犇,字伯耕,出生于一個書香門第的富裕之家。二三十年代他先后在家鄉郭村小學、盂縣第一高小、太原平民中學就讀。1933年由太原南下,投筆從戎,考入南京黃埔軍校。1936年黃埔軍校第十期畢業后,分配至洛陽分校(一分校),擔任培訓東北軍的營連軍官的工作,曾親眼目睹了那起舉世矚目的大事件--西安事變。
在抗日初期,牛犇擔任洛陽城市防空任務。1938年到部隊投入抗日前線作戰,參加了豫北濟源、孟縣、溫縣、沁陽、博愛以及封門口抗日戰役。1939年至1941年轉戰晉南三角地帶,參加了陽城、沁水、安澤、浮山、翼城抗日戰役。1941年夏,擔任河南省陜縣靈寶黃河防守任務。1942年秋,率部由河南出發,徒步行軍,經陜西潼關、寶雞、四川廣元、閬中、合川到重慶擔任陪都警備任務。1944年,由重慶出發,徒步行軍經貴州的桐梓、遵義、貴陽、都勻、獨山至廣西,參加南丹河池抗日戰役。戰斗結束后,所部四師經貴陽、安順、曲靖到云南陸良整訓。1945年日本投降后,牛犇由昆明第八軍調到河南長沙二十六軍,接收日軍投降事宜。
抗日勝利后,全國軍民渴望休養生息,和平建設,而國民黨卻一意孤行,發動了內戰。1946年下半年,牛犇被迫走上了內戰道路。1947年元月魯南戰役中嶧縣一戰,牛犇成了敗軍之將,是他人生的轉折點,這段往事使牛犇終生難忘。
魯南慘敗記事
1946年12月,牛犇任國民黨二十六軍軍代參謀長,奉命開至山東嶧城馬家莊駐防。所部到達之后,就選擇一座人字形草房的農家小院做軍司令部。時值新年,軍長馬勵武欲回城過年,便臨時委以副軍長曹玉珩代其職。牛犇和馬勵武的關系又堪稱莫逆,在馬當師長時,牛犇給其當過少校參謀,后來牛犇又從九十七軍來投奔馬勵武,成為上校軍副參謀長,況又是黃埔學友,對馬軍長的恩德本無可報答,而今馬軍長提出回城過年,牛犇雖覺不妥,但哪敢說個不字!因此只好跟著歡送,馬勵武見曹、牛二將答應,心中大悅,遂于28日便坐上吉普車一溜煙回城去了。
牛犇、曹玉珩受托帶兵,自感責任非小,白日巡營觀陣,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
新年這天,天降雨雪,曠野茫茫,天氣又濕又冷,村中百姓家家關門閉戶,大人孩子一個不出。在此陽歷年之際,各師、團、營、連吃肉飲酒,改善伙食,一時全軍上下個個酒足飯飽,一張張窮于奔命打內戰所致疲勞的瘦臉上,無不泛著紅光。官兵們飯后玩完,一鉆進被窩,霎時都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牛犇參謀長本來連日覺少,今夜加上雨雪敲窗,他便更加難以入睡,直到后半夜,才朦朧中睡去。
\"轟隆--\"一聲巨響,劃破了這寂靜而寒冷的夜空,牛犇馬上被震醒坐起,心里說聲\"不好\"!便翻身下地。此時鄭參謀長不見了,只有曹玉珩手抓電話聽筒在喂喂地呼喊不停,可對方電話卻無回聲,氣得他簡直要把聽筒捏扁。他哪里知道,此時通往各師團營連的電話線早已被解放軍切斷了。
\"鄭參謀長呢?\"牛犇問。\"他逃跑了!\"曹玉珩氣憤地回答,又說了一個\"快\"!便扔下話筒,邊戴帽子邊同牛犇急從司令部里出來。
在雨雪的夜幕中,牛犇只見灰壓壓的野戰軍鋪天蓋地從天而降,二十六軍各師團營連早已被解放軍切割成只鱗片甲,彼此之間失去了聯系。機關槍如雹擊瓦,喊殺聲似雷震天。在雨雪夜幕中,槍彈火光如同閃電一般耀人眼目,槍炮聲似天摧地陷,岳撼山崩,完全淹沒了曹、牛二將的吼命聲。二十六軍的火炮和坦克非但沒有發揮作用,反而成了解放軍射擊二十六軍的掩體。
一天一夜的作戰已使牛犇精疲力盡,次日拂曉,牛犇從司令部出來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全軍官兵早已拋槍棄彈潰逃而去,只剩下他牛、曹二將兩個光桿司令。二人回到司令部,牛瞅瞅曹,曹瞅瞅牛,彼此沉默無語,他們的面部肌肉似乎失去了活力,他們的眼神呆滯無光地出神。良久,牛犇終于低聲哀怨地說道:\"不行了,咱們走吧。\"曹玉珩從桌上拿起手套,只好同牛犇從司令部里走出來,二人爬上吉普車,命司機火速突圍。
夜幕朦朧,道路泥濘,車輪被泥漿糊得越來越大,車速也越來越慢,解放軍見了吉普車又疾急圍抄過來,急得牛、曹二將血灌瞳仁,不住地罵天罵地罵祖宗。牛犇見勢不妙,急命司機往機械化師開。到地方一看,機械化師車輛已棄之一地,人早已逃得蹤影皆無了。牛犇又命司機開足馬力繼續突圍,那司機慌中出錯,車未逃出多遠,便\"嘭\"的一聲全車滑翻,牛犇坐在車里隨車一倒,猝不及防,右眼被車窗玻璃渣扎傷出血。此時又無包扎之物,牛犇急忙出車來手捂血眼,只見騰空的四只車輪如紡線車一樣在轉,甩出的泥漿濺滿牛、曹二人一身一臉。人少,車重,不能翻正,正在這時,只聽后邊突然一聲大喊:\"捉住他們!\"
牛、曹二將見追兵已近,只得棄車逃往坦克營。此時坦克營人車已所剩無幾,只有兩個坦克兵還愣在那里窺探逃向。牛犇見了大呼一聲問:\"你們連長呢?\"\"我們連長......\"坦克兵不知連長逃向,吱吱唔唔。\"行了,你們留兩個車,副軍長坐一個,我坐一個,其余你們走吧!\"到此地步牛犇并不失身份,把\"逃\"字仍說成\"走\"字,但此時除兩個坦克兵外并無第三個坦克兵,可見牛犇視力已經失靈。
一時牛和曹急忙鉆進坦克車里,爭先恐后地往嶧城逃遁而去。解放軍不住地射擊坦克,牛犇命坦克手邊逃邊回擊,從馬家莊到嶧城不足百里之距,坦克車從上午9時開跑,直至下午6時方見嶧城影。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牛犇剛至城邊,險遭一場兇險大禍。嶧城外有座戰時建筑的木橋,橋高丈余,橋下河水狂瀾如沸。\"咳,不管怎的,過了橋就到城了。\"牛犇剛想至此,誰知,那坦克手進城心切,急不擇路,坦克一入橋頭,便\"嘩\"的一聲騎上左側木橋欄,并向外一仄,斜卡在橋欄之上,隨時有扣入河里的危險。\"完了!\"牛犇心中不禁一聲凄喊,也顧不得以手捂血眼,雙手拼命地抓著把手,身子吃力地向橋內作平衡,以防車翻入河里。身處千鈞一發之際,曹玉珩副軍長的坦克從后趕上來,見狀停下。曹命自己的坦克手取出鋼絲繩連結兩個坦克,方將牛犇的坦克拖上來。
牛、曹二將逃至嶧城,一查點人馬,全軍三四萬人,逃回者不足一個營,坦克不到幾輛,汽車大炮幾乎全部拱手送給華東野戰軍。難怪毛澤東稱蔣介石為\"運輸大隊長\",后來牛犇一想到魯南馬家莊戰役的慘敗,心下以為蔣介石到底不虛此名。
二十六軍進駐馬家莊時,薛岳為了加強對棗莊一線三軍指揮,已派李玉堂到嶧城坐鎮。李玉堂見牛、曹二將葬送完二十六軍回來,心中甚是不快,聽罷牛、曹二將匯報后,也只好安慰一番,又將守軍嶧城五十一軍一個旅撥給二十六軍死守嶧城。馬勵武自知擅離職守罪過不小,因此他不敢指責牛、曹二將,也只好安慰了事。
1947年1月10日,當華東野戰軍用炮一轟,嶧城即告易手,陳毅大軍以洪水破堤之勢,涌入城中。二十六軍殘部及五十一軍一個旅一齊被連窩端,牛、馬、曹三將全部被俘。牛參謀長頭戴大沿帽,身穿棉大衣,足穿美國皮鞋,但沒有佩戴肩章和領章。牛犇在野戰軍戰士押送下,和馬勵武等人一道,向臨沂方向走。這日下午,在一個不知名的村子休息時,野戰軍營長將馬勵武找到一個草房里。馬勵武說:\"我們參謀長還在那兒呢。\"野戰軍營長聽了便派戰士又將牛犇找來。營長對他們仍稱其舊軍職,態度和藹客氣,又讓他們二人單桌吃飯,招待十分周全禮貌。次日,解放軍營長又送來兩匹馬,讓牛、馬二人騎乘,繼續趕路。
牛犇經歷的這場戰役,是解放戰爭中的魯南戰役,亦稱\"嶧棗戰役\"。1946年12月下旬,由山東嶧縣向臨沂進攻的國民黨軍二十六師(即二十六軍:1946年國民黨國防部將軍編制改成整編師編制,淮海戰役前,國民黨國防部決定恢復軍的編制。魯南戰役時稱第二十六師)及第一快速縱隊懾于被殲的危險,被迫在向城、卞莊(今蒼山縣)、長城一線轉入防御。中央軍委指示:下一步作戰宜集中主力殲滅魯南之敵,并相機收復嶧縣、棗莊、臺兒莊,使魯南獲得鞏固,然后無顧慮地向南發展,逐步收復蘇北、蘇中一切失地。據此,華東解放軍集中山東野戰軍第一縱隊、第八師、魯南軍區第九師、魯南軍區第十師、濱海警備旅及華中野戰軍第一師等部共27個團的兵力發起魯南戰役。1947年1月2日,解放軍分左右兩個集團向敵整編第二十六師發起突然襲擊。當日晚,右集團攻占四馬寨、尚巖、青山、塔山諸要點;左集團包圍卞莊,并于3日上午占領橫山、橫山鎮,進至蘭陵及其以北地區,完成了對二十六師的包圍。3日夜,解放軍連克馬家莊、太子堂、卞莊,殲敵第二十六師師部及第四十四旅全部、第一六九旅大部,并將第一快速縱隊包圍于陳家橋、作字溝的狹小地區內。4日上午,敵軍向嶧縣突圍,解放軍全線出擊,戰至下午,敵整編第二十六師及被國民黨譽為\"國軍精華\"的第一快速縱隊除少量逃至嶧縣外,全部被殲。9日晚,解放軍第八、第九師及濱海警備旅對嶧縣發起攻擊。11日,攻克嶧縣城,全殲守敵,牛犇和他的軍長即第二十六師中將師長馬勵武等一同被我解放軍所俘。16日,解放軍第一師及第一縱隊一部克齊村。20日,解放軍攻占棗莊,全殲守敵整編第五十一師師部及兩個團,俘中將師長周毓英。與此同時,解放軍以華中野戰軍和山東野戰軍之第六、第七師,第二、第九縱隊共24個團的兵力在沭陽東西地區阻擊漣水、鹽城北犯之敵,配合了魯南方向的作戰。是役共殲敵兩個整編師、一個快速縱隊計5.3萬人,解放軍傷亡8000人。魯南戰役嚴重打擊了進犯的國民黨軍,使其進攻山東解放軍首府臨沂的計劃受挫,使解放軍獲得了對敵機械化部隊作戰的寶貴經驗。
回憶那難忘的接見
牛犇和馬勵武等終于在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住下來,每日用飯等一應事項均由勤務兵照料,生活水平并不比當軍長、參謀長差。此時牛犇所擔心的是野戰軍如何發落自己。他從1月10日被俘一直等到3、4月,既不見來人找他,也不見處理自己的蛛絲馬跡。一天,通訊員突然來通知,陳毅司令員馬上接見。\"陳毅?\"牛犇聽了心里一驚:\"陳毅是華東野戰軍司令員,是共產黨高級干部,他來接見我們,是處決我們?還是......\"牛犇一時膽戰心驚,不知所措。通訊員將牛犇領進一家小院,牛犇進大門猛抬頭,只見門口站著一個面孔熟悉的人,定睛一看,不禁一驚:\"是他!他怎么到這兒來了呢?\"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后來當了駐外使節的康矛召。康矛召原是延安抗大畢業生,抗戰時在國民黨九十三軍。牛犇當營長時,康是軍里抗日宣傳隊隊長,彼此很熟。牛犇不禁驚呼一聲便撲過去,忙問:\"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康矛召微笑著和牛犇握手道:\"我和魏巍一起來的。\"一聽\"魏巍\"二字,牛犇不禁又驚叫一聲。
原來抗戰時,魏巍是九十三軍參謀長,當時國民黨上峰一連三次電催他去武漢珞珈山學習。當時凡調此處學習者都懷疑是共產黨,經查明者,均遭殘酷迫害。魏巍開始不去,但又奈不住上峰催逼,于是只好灑淚上路。其情其景,牛記憶猶新。牛一聽康矛召跟他一起來的,一時方驚悟道:\"原來你們都是共產黨啊!難怪國民黨三番五次來電催魏巍去珞珈山學習。\"康矛召告之牛犇:他是陳毅的秘書。牛犇頓時一掃愁云,便大步向上房走去。
寬敞而明亮的房子里,椅子上坐著幾位個頭高矮不一的首長。首長一見他們進來,都站起身,伸手同他們握手。牛犇只見其中一位首長生得身材魁梧,劍眉朗目,高鼻飽額,面闊口闊,聲色奪人,便猜知是陳毅。
一陣寒暄之后,只聽陳毅說道:\"談談你們為什么失敗?\"\"......沒打戰我們的軍心就失敗了,沒有戰斗意志,國民黨政治腐敗......\"牛犇說道。陳毅聽了話鋒一轉,說:\"去年,我到濟南去了一趟,我找到王耀武。我和王耀武說了:別人操矛咱不管,咱倆不打。\"怎么這樣的事也敢往外說?牛犇聽了心里不禁嚇了一跳。又聽陳毅說道:\"你們要學習嗎,找聯絡部林立部長,他是華東野戰軍聯絡部副部長。報紙、刊物都有。\"又說:\"你們要看嗎,找聯絡處要車子,走走;第三,你們要回去嗎,現在戰爭還存在,\"陳毅將身子湊近牛犇等人一些,低聲而親切地說道:\"你們回去也交代不了!等戰爭結束送你們回家。\"陳毅感情真摯的一席話,感動得牛犇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幾人當時聽了陳毅的話不禁互相傳遞眼神,一齊說道:\"我們愿意留下來,聽候陳總安排。\"
陳毅接見后,牛犇被安排在一個清靜的小院進行學習。一天林立副部長拿著一張《大眾日報》,笑呵呵地向牛犇走來:\"牛參謀長啊,你看這報紙頭版頭條消息。\"又笑道:\"哎,你嶧城的信,不但厭惡打內戰,并預見國民黨不得人心,必敗。很有宣傳價值,所以《大眾日報》便以顯著位置照登了。\"后來與妻兒見面問及此事時,其妻也驚愕不止。
牛犇等在住處每天進行政治學習,從此跟共產黨走向一個新天地!
新生路漫漫
牛犇于1948年分配到哈爾濱解放軍軍官教導團邊學習邊工作。
1949年9月,牛犇調到齊齊哈爾步校(前身是軍大軍政學校),擔任軍事教育工作,在此期間除擔任干部軍事教育工作外,還做了以下三件工作。
1951年夏天,沈陽軍區決定由步校給沈陽高干班組織一次現代化條件下步兵連進攻示范演習。牛犇接受了這一光榮任務,具體負責選拔干部,將步校學員組成示范演習分隊,進行了周密布置和演習。令賀晉將軍、蘇聯總顧問索可羅夫中將認為演習體現合成軍隊作戰的特點,達到了示范目的。
1952年春,中國人民志愿軍在沈陽組織了在朝師以上指揮員戰術訓練,牛犇參加了組織演習工作。此次演習因戰事緊張雖未實施,但整個計劃規模已具備了諸兵種合成軍隊在現代化條件下指揮作戰雛形。
1958年,步校掀起了文化學習熱潮,牛犇到齊齊哈爾業余大學攻讀文科,1959年,由訓練部調到政治部文化系工作。
1956年,牛犇在他不惑之年鄭重地向中國共產黨遞交了入黨申請書。從此,牛犇先生用中國共產黨的黨員標準要求自己,對自己的革命人生奠定了思想基礎。
1960年,牛犇由步校轉業到遼寧錦州農業專科學校,擔任教務工作。1970年到\"五·七\"干校,1971年下放農村。1983年按照有關政策辦理了離休,歷任古塔政協一、二屆常委;民革古塔社會支部主委;錦州市政協對臺工作組成員;從1985年起至今一直主持錦州市黃埔同學會工作,是錦州市黃埔同學會主席。1987年起任錦州市政協七、八屆委員。1990年起任錦州市統戰理論研究會理事、錦州海外聯誼會理事。
牛老先生在創建錦州黃埔同學會中,白手起家,憑著自己的兩條腿和一張通勤票,四處奔走,使黃埔同學會從聯絡員(開始只有牛犇老先生一人)、聯絡組工作委員發展到黃埔同學會的規模。并把錦州地區100多名黃埔同學組織起來,成立了11個縣(市)區聯絡組。他以八旬高齡為統戰工作,先后接待臺胞、僑胞、僑眷、黃埔校友上千人次,為臺屬落實了有關起義投誠歷史結論、戶口、住房、子女就業、學歷、職稱公殘待遇、三胞家屬引進外資企業等政策近百余起,并獲得各種各樣的獎狀和證書近百個。1986年10月7日,這位步入古稀之年(71歲)的老人,被黨組織正式批準為中共預備黨員。他在入黨申請書之后所附的《夙愿實現壯心未已》一文中說,我是經歷了兩個不同制度的社會,走過兩條不同道路的人。作為一名中共預備黨員,我決心今后做好黃埔同學會的工作,發揮政協委員應有的作用,為建設四化和統一祖國做出新的貢獻!
(題圖為1933年牛犇先生黃埔軍校學生時期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