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瑞士刀的victorinox公司,位于瑞士阿爾卑斯山區,寬闊的工廠就橫臥在山腳,背后山峰高聳入云,嶺頭白雪皚皚,前面則是一片油綠草地,十來只牛悠閑地在吃草。
我們老遠就看見兩把巨大的瑞士刀模型,懸掛在工廠外墻,走進工廠就是商店,店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瑞士刀,其中一款刀竟然包含了29項功能,真令人嘆為觀止!
掙來了聲譽和外匯
喜愛戶外活動的美國前總統老布什和里根均愛用瑞士刀。另外,它是美國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的標準攜帶裝備之一。英國登山隊1975年也帶著瑞士刀登上圣母峰。刀身上鐫有盾形十字標志(瑞士國旗)的瑞士刀,替瑞士掙來了聲譽和外匯。到瑞士觀光的游客,往往一買就是二三十把,蘇黎世的紀念品店,每天的銷售量數不勝數。
瑞士刀的德文原義是“瑞士軍刀”,20世紀40年代末期,駐歐洲美軍非常喜愛這種多用途的精巧刀子,但因不會德文發音,而索性稱之為“SwissArmyKnife”,從此叫響了招牌。
早在100年前,埃森納(Elsener)家族就從事打造各種刀具的事業。當時,瑞士軍方向他們訂購一種便于行軍攜帶、多用途的刀子。1891年,埃森納家族將第一批成品交給瑞士陸軍,由于大受歡迎,埃森納家族在1897年注冊取得專利。由此,瑞士刀正式誕生了。
用人工做最后檢查
如今負責瑞士刀事業的是創辦人的孫子卡爾·埃森納。
卡爾樸實無華,不喜歡打領帶,穿著工作服,每天騎著自行車上下班。他是虔誠的天主教徒,有十多個孩子,大都在家族事業中工作。他的大哥則擔任工廠卡車司機,每天負責出貨。怕坐飛機,從未出門旅行過的卡爾對祖先遺留下來的事業,有一份強烈使命感。他強調,瑞士刀一定要品質精良、使用方便,但價格卻要大眾化。他希望大家都買得起,而且是真心喜歡,最好是天天在用,而非把它當名牌供在家中或帶在身邊炫耀。
卡爾透露,現在每天約可生產十萬把以上的刀。極端注重品質的卡爾說:“我們請了60多位年輕女孩做品管,對出廠的每一把刀作最后檢查,她們要把整把刀的每一項逐一打開,站在消費者立場來感受是否使用方便。”
瑞士人工不便宜,卡爾竟然用這種方法做品管,真讓人大吃一驚,他的工廠生產管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帶著疑問,隨工廠人員走進廠區,這才發現我們所看見的應是當今最先進、最現代化的刀具生產工廠!由原料到生產,均是高度自動化,所使用的是最新的CNC車床,在熱處理方面是整把刀子(剪子、鋸子、銼子……)做熱處理。由設計、繪圖、倉庫到生產,都是電腦化管理,行銷及行政等也是充分電腦化。廠房整齊、潔凈無比,瑞士人不懂日本人所提倡的“5S”(整理、整頓……身美),但所表現出來的“5S”程度絕不輸日本人。
工廠人員透露,他們所使用的不銹鋼是來自德國和法國,對材質的選用和處理有其獨特考慮。他進一步說明:
(一)刀片部分:用防銹鉻鉬特殊鋼,經攝氏1040度熱處理后,刀身硬度為RC56。
(二)其他主要構成的硬度條件為:木鋸為RC53;螺絲起子、開罐器、鈷孔器、鑿子皆為RC52;拔塞鉆及彈簧部分為RC49。
(三)金屬鋸片及銼刀,則再經特殊處理,以提高其耐磨性。
(四)其他:鉚釘則使用銅合金,握柄的材質使用美國制、絕緣效果及強度均佳的賽璐珞。
工廠人員強調:“為降低瑞士刀重量,各項功能的分隔片,采用輕質鎳銀合金,并經表面硬化及發色處理,以符合耐久、減輕重量及美觀的需求。”
行銷世界
瑞士刀之所以能行銷世界,不斷地推陳出新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他們為慶祝瑞士建國700周年,推出嵌有瑞士石英表的刀子!這種充分體現瑞士風格的設計,大受世界消費者歡迎。迄今,瑞士刀款式已達數以百計,而組合成套者則超過百種。美國紐約博物館的現代藝術部門,以及德國慕尼黑國家博物館的應用藝術部門,均分別在其“優良設計”展中,選拔瑞士刀為設計冠軍。
日本和美國一直要求瑞士人去那兒設廠,但基于堅持品質不能有瑕疵的理念,Victorinox公司不考慮在瑞士以外的地區設廠。
人和維持品質不變
Victorinox公司目前約有1000名員工,大多是祖孫二、三代都在此工作,勞資雙方感情深厚,工廠附近蓋有員工宿舍。其實,“人和”也是瑞士刀品質歷久不衰的原因。
對最后一個問題——瑞士刀由設計到進料到生產,既然都有嚴密的品質管制,為什么還要在最后出廠時花上60多名人力逐一檢查?卡爾回答說:“這最后一關,是公司與使用者的溝通橋梁。我們的目的是要完全了解消費者的使用狀況,如刀子在張開時稍有不方便感,我們就要設法改進。”他強調說:“我一直在動腦筋有沒有更好的方法,使瑞士刀的品質能更上一層樓,價錢更便宜。”(陳啟明)
《海外星云》(2002年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