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先把你的帽子扔過去

有一句著名的外國諺語：“如果你決心翻過圍墻，那么，請先把你的帽子扔過去。”樸素的話語里包含著生活的真諦，這對于反對不正之風和反腐敗，也有著重要的啟示。

一次，筆者為母親做左眼白內障手術，事先找好了一家大醫院，因為3年前母親右眼的手術就是在那里做的。可父親一口拒絕：“我們不去那家大醫院，要去就去曙光眼科，那里不收紅包。”

我知道，父母是被紅包給嚇怕了。上次動手術，麻醉師和主刀手都是鄰居的同事，但當我們的紅包遞過去時，兩個家伙居然眼也不眨就收了。有了這次經歷，父母說什么也不愿去大醫院了。

到了曙光眼科，我發現這只是本城一家民辦醫院，條件一般，病人卻不少。醫生堅決不收我背著父母給的紅包，說起話來溫言暖語，手術做得也很成功。這樣，這次手術整整比上次少花1000元!這里的醫生為什么醫德醫風這么高尚？我從《告患者書》上找到了答案：“如發現有收受紅包者，立即將其辭退，并獎勵舉報者1萬元。”我頓時明白了患者為何這么信任這家醫院：手術費只有兩三千元，而一個舉報就可得到1萬元，還有什么不相信的!

到著名的華西村參觀，不論什么時候參觀者都不會看到這個村有人靠近賭桌，連“小來來”也毫無跡象。秘密就在一塊牌子上：華西村禁止賭博，任何人只要發現一個華西村人參與賭博，只要舉報屬實，村里立馬獎勵舉報者1萬元，同時對參賭者按村規予以嚴處。這一“絕招”是華西的老書記吳仁寶“發明”的，他說：“這一手不能軟!”

華西村和曙光眼科的做法不謀而合，他們是真心要翻過不正之風這道圍墻，因而毫不猶豫地先將帽子扔過墻去，不給自己留退路，結果都成功了。他們開出的代價看上去很大，實質上是猛藥治頑癥，換來的是更大的好處。治不正之風如是，反腐敗亦同此理：巨貪迫不得已揭發同僚的劣跡，尚且從輕發落，為什么不給有心參與反腐的普通群眾多一點物質鼓勵呢？

（李貞剛薦自《雜文月刊》 本刊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