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說什么》為我們講述的是小說最熱愛的故事———愛情與婚姻的故事:“我”神圣的愛情,母親失敗的婚姻。作者古典的愛情觀念和傳統的文學敘事,讓這篇小說在身體寫作的主潮中別具一格,表達了異端的堅定與執著。
“在我做新娘之前,我不能容許我那塊圣地被褻瀆,我一直將這作為我保持獨立自尊的一個前提。”這是“我”的愛情與婚姻的堅定宣言和旗幟。也是“我”的愛情實踐與堅持。“我”的堅持我的清醒,來自母親在愛情和婚姻中的失敗。在母親看來,母親的婚姻的失敗,就因為被父親欺騙失去了貞操,失去了自尊,失去了愛情與人生的自主權而痛苦悲哀一生。“我”繼承了母親失敗的遺產,不僅把“禁果”“圣地”看作愛情的象征,愛情的最高境界,還把它看作女性獨立自主的標志。當然,這也是作家的意志。
“我”的愛情觀在這個時代看來可能是荒唐的可笑的,不可思議的,但這就是人類漫漫的歷史,是人類婚姻與愛情的背影。在這個背影里誕生了無數的文學經典和人類永恒景仰的愛情。她曾經是千百年來人類異端和另類們在追求性自由和開放道路上的敵人,沒有想到僅僅10年的時間,她在中國就土崩瓦解,成為歷史,“我”竟然成為實實在在的異端和先鋒。昨日的另類異端的理想已經成為時代的主流和普遍的人生,形成強大的壓倒一切的新的傳統。但在這種叫“現代”的新的傳統的婚姻和愛情里,我們看到的是赤裸裸的商業和金錢,是物欲性欲狂熱的消費與疲憊,愛情在欲望的大地上斑駁凋零,蹤影難見,似乎也隨傳統而去。愛情難死亡,包括在我們的文學里。
“我”雖異端,但這個異端卻是斑斕的愛情。
“我”因堅定拒絕“現代”太傳統成為校園絕對另類,成為這個時代的異端,“我”也寂寞,我也渴望靈與肉的激情,因為“我”畢竟為神圣的愛情而信仰著堅持著追求著。
我們應該為“我”的傳統“我”的異端大聲喝采,不僅僅是要尊重異端的權利,而是因為“我”使單向度物欲時代的愛情主流產生了多元,保持了多元的一種精神存在,雖然她很脆弱。
寂寞孕育了這篇小說的愛情。寂寞也孕育了這篇異端的小說,使這篇小說在語言的蘊藉、敘事的客觀冷靜中,閃爍著文學的召喚與期待,洋溢著漢語的純凈與清澈。所以,寂寞也就成為青年作者琚靜齋的文學立場。
文學是苦悶的象征,寫作是寂寞的事業。所以,當寫作遠離寂寞,成為金錢的狂歡與裸奔時,文學就與我們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