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如同一口井,清澈,深邃,讓人猜測,忘返
梁朝偉
1962年6月27日出生,廣東臺山人。曾獲第22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無間道》2002)、第22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和第53屆戛納電影節最佳男主角(《花樣年華》2000)、第17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春光乍泄》1997)、第14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重慶森林》1995)、第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殺手蝴蝶夢》、第7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配角(《人民英雄》1988)。
歲月是什么?對娛樂圈里的男男女女而言,它是最冷酷無情的殺手。當關美人再次出鏡,仰著頭,端著那張整容拉皮無數次卻依然驕傲的臉,讓人實在不忍卒看。四十歲的人,即使是如何的風情萬種,也不消這歲月的磨礪啊。
但梁朝偉可以說是一個例外。或許他是唯一感謝歲月的人,正因日月的洗刷,使得他如同一壇紅酒,隨著時日的加深,日漸顯現出它的濃郁香醇。誰能想見當日那個在《獵鷹》里跑著龍套、如此不起眼的家伙居然在多年后,因在電影《花樣年華》的出彩表演而稱帝戛納?
小時候是無法讀懂梁朝偉的。頂多留戀他在《絕代雙嬌》中所飾演的小魚兒,那是個機靈油滑的角色,當時的他也正是年少氣盛,眼角眉梢還沒有掛上那見證了歲月流逝閱歷沉淀的魚尾紋。那是一雙尤其擅長于骨碌轉動的眸子,狡猾聰慧,每每計上心來。
之后的他漸漸從我的視線中走出,雖也先后目睹了他的各色表演,混混、警察、插科打諢的丑角、社會底層的市民,但均是過眼云煙。當時的港片大多走兩種路線,或是警匪黑幫或是娛樂搞笑,前者的英雄形象需要魁偉身材,梁朝偉先天不足;后者的簡單粗俗則又讓他的聰明無處可用,于是所塑造的角色如薄紙一張,流于表面。雖然在名震一時的《阿飛正傳》結尾處有過他那令人玩味的驚人一瞥,但據說因為后來的劉嘉玲事件使得他出演該劇續集的計劃中途流產。于是和梁朝偉暌違多年,直到看了他的《重慶森林》。
其中的633或是663已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梁朝偉。他是如此平凡,以至給他起個正經的名字都是多余。上班,巡邏,下班,回家,思念著以前的女友,偶爾光顧路邊的茶餐廳。記憶停在過去,生活卻在向前。他就是在這如此矛盾的時序中度日,面對變化他置若罔聞,對于將來他消極被動,“有空吧”,“再說啊”,“哪能那么容易啊”,這是他的口頭禪。電影中的他,已經開始自言自語的獨白,雖不及《春光乍泄》或《花樣年華》中的那么郁悶與壓抑,但面對櫥壁而語的他卻第一次讓我識得了孤獨的縱向。
漸漸開始欣賞電影中的梁朝偉,無論是《東邪西毒》里的失明劍客,《悲情城市》里的啞巴,《三輪車夫》里的小人物,抑或是《春光乍泄》里的同志以及《花樣年華》里的報館編輯。無論戲份多寡,對于每個角色他都拿捏得當,甚而可以凌駕于臺詞之上,用他的眼神捕捉著一個個讓人回味許久的情緒--惆悵黯然、絕望悲情、靈肉沖突、難舍難離、猶疑不決、欲說還休。
這就是梁朝偉,一個不露聲色,卻用眼神說著話的男子。
臺下的他有著和臺前一樣的低調。當人們對他的憂郁眼神欽羨不已,萌生好奇并幾番追問時,他卻給予公眾一個再平凡簡單不過、毫無噱頭的回答——“因為我生性沉悶!”
對自己他有著在娛樂圈里難得一見的自知之明——“我做過送貨員、售貨員、會計,一直覺得自己很平凡,所以對現在的一切我已經感到很滿足了。所以我只會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對于女人,他給予的則是一個男人肯定的諾言——“大家都知事物萬變,無論對方如何,我只繼續我的承諾。”
喜歡上梁朝偉,從二八年華的沖動與瘋狂到如今的冷靜與平淡。
遙想當年的自己——苦聲哀求,顧不得計較保安面前的我是如何卑微與可笑,為的只是能見上這一面;第一次投稿,只是沖動地想告訴全世界自己的喜好;組織影迷會,每天信片絡繹不絕,親身感受著原來自己的偶像是被如此多的人愛戴著,頓時感到自己也強大了起來——自己都已差不多遺忘了那個時候的自己。
現在,他給我的感覺如同是早起后的一杯綠茶,清淡卻讓人回味。期待每次和他的再見,音樂或是電影,就像是對老友的一種關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他唱功尚需努力的歌聲,是難得的放松與閑適。偶爾因為工作的緣故,與他不期而遇,有的也僅是略上嘴角的淡淡一笑——沒人知道,其實我和他熟識。
(文/ACHOO)
理想和現實間轉換的艱辛身形,喜劇外衣里的悲劇人物
周星馳
1962年6月22日出生,籍貫上海。1989年憑《霹靂先鋒》獲得香港金像獎最佳男配角;1992年憑《審死官》獲得亞太電影展最佳男主角;1997年憑《大話西游之大圣娶親》獲香港回歸后第一個政府電影獎:香港電影學會之金紫荊獎最佳男主角獎;2001年憑《少林足球》獲香港電影金像獎。
若要給幾十年來的香港電影評出男主角,周星馳完全可以排在成龍、周潤發之后,名列第三,如果要在近十年香港影壇評出男一號,這個人非周星馳莫屬,周星馳帶出的是“無厘頭”電影的全盛時期。
從1988年《霹靂先鋒》開始,周星馳進入影壇,但和所有有志青年一樣,周星馳要從最不起眼的龍套角色開始演起,以最接近本色的表演撞向演藝大門,1990年的《望夫成龍》和《一本漫畫闖天涯》,掀開了其“無厘頭”表演的帷幕。
如今我們常掛在嘴邊的“無厘頭”,其實就是義無返顧地搞笑、反經典、反傳統手段,相比同時代北京人王朔的調侃文學,周星馳的“無厘頭”更不講文化,更低俗,它是香港高度商業化的產物,同樣打著深深的時代印記。
在1990年,周星馳主演的《賭圣》榮獲當年度十大賣座影片第一名,而大名鼎鼎的《賭俠》才排在第二,周星馳江湖初戰告捷。
1991年的《整蠱專家》,是他與王晶開始形成默契的作品;暑期檔上映的《逃學威龍》成為當年度最賣座影片;次年上映的《家有喜事》賣座率年度第二,還被稱為“香港最成功的喜劇之一”;1992年,周星馳全面攻占香港市場,雖然《逃學威龍2》有“滑鐵盧”之稱,但其主演的《審死官》、《鹿鼎記》、《鹿鼎記2神龍教》、《武狀元蘇乞兒》和《家有喜事》一起囊括了當年香港最賣座的影片前五名。這一年,周星馳創造了一個神話。
1993年的《唐伯虎點秋香》全面顛覆才被張藝謀定型的鞏俐,取得年度賣座第一;而現在看來,1994年的《破壞之王》、《九品芝麻官》和《國產凌凌漆》完全是給下一年的港片經典《西游記》作好了準備。
《西游記之月光寶盒》和《仙履奇緣》雖然在當年還比不過周星馳的另一部電影《百變星君》,但無厘頭加上浪漫主義的全新風格需要觀眾無數次咀嚼,而且越嚼越覺得經典,然后在網絡潮起時,該片大段臺詞一躍而成為網絡語言的“源代碼”。
1996至1998年,周星馳雖然也主演了《大內密探零零發》、《食神》、《算死草》和《行運一條龍》,但他已初試個人的演藝高峰體驗——自編自導自演。
1999年的《喜劇之王》里,周星馳成功轉型為導演兼主演,成功探索了喜劇表演形式,同年還自編自導自演了《千王之王2000》。
這幾年,周星馳戲拍得少了,人們對他的評價和期望值卻空前高漲,似乎周星馳也需要靜下來思考一些東西,但思考的結果以《少林足球》來看,人們卻不甚滿意,的確,山爬得越高,再往上一步都艱難,周星馳雖然不時給自己減壓,但他的“無厘頭”卻無法讓他自己真正松弛。
一向以來,人們都是以“無厘頭”來給周星馳冠名定性的,若要以這樣的眼光來看發展中的周星馳,不免容易形成誤讀,而集體誤讀的后果,周星馳一點小小的改變都不能讓大眾容忍,而這點小小的改變說不定才是周星馳的初衷呢。
慣常的,人們會把自傳體式的作品扣在作者頭上,《喜劇之王》再清楚不過地闡述了周星馳的心路歷程,如此藝術化地招供,誰還能不信他從來就是有志青年,為電影甘當龍套配角,一份盒飯在他眼里曾經是一種頗為神圣意味的象征,當他成名后,現實的需要和理想的旨趣發生激烈沖撞,老生常談似的人生境遇讓每個觀眾都心有所感。
的確,現實需要周星馳拍出“無厘頭”的電影,繼續放松現代都市人一觸即發的脆弱神經,網絡時代甚至不惜給予周星馳大師級的地位,把他扯成一面迎向陳腐正統文化的大旗。周星馳在《喜劇之王》里令人落淚的小人物喜劇形式,在我們眼里應該是他向大師卓別林靠攏的開端,可誰又能猜想到他在票房以及口碑、人生理想時代轉換間尋找平衡的艱辛身形。
(文/亞 古)
在歌唱的舞臺上他是老愛跑調的包裝天王,輾轉大銀幕,他卻仿佛重生一般,散發出日益沉靜的光芒
黎明
1966年12月11日生于北京。主要電影作品有:《雙雄》、《三更之回家》、《玻璃之城》、《真心英雄》、《新戀愛世紀》、《愛你愛到殺死你》、《半生緣》、《賭神3之少年賭神》、《甜蜜蜜》、《墮落天使》。
關于黎明,最早的記憶是那首輕快浪漫的“相逢在雨中”,后來,他出了越來越多的專輯,也在很多港產片里出現,他成了當紅的四大天王,又在新舊交替中顯得無力,直到《甜蜜蜜》,他仿佛重生一般,散發出新一輪的魅力光芒,這回他不再是精致包裝里的偶像,而是一個清新質樸的男生,為了摯愛而生存。
《甜蜜蜜》:黎小軍的溫暖
陋室,小軍一次又一次地撕掉那封只有一句話的信,每撕一張,都好像撕在我們的心上。相愛容易分手難,找不到可以分手的理由,猶如不清楚 ,我們是如何開始相愛……
烈日炎炎,黎小軍牛仔褲兜里的巧克力幸福地融化,他臉上有一種傻傻的微笑,憨厚而溫暖,包容李翹不肯落地的心。
在和張曼玉合作的《甜蜜蜜》里,許是雷同的人生背景,黎明悄悄蛻變成黎小軍,讓人驚訝他的純樸,看電影的人已經長大成為李翹,為著生活奔波而不敢碰觸愛情,或者是已經堅硬到不肯相信愛情。一個真實的小軍,和似曾相識的李翹,感動了多少紅塵癡男女。黎明在這一份堅守的愛情中煥發出新的演藝魅力,并在越來越多的作品中不斷進化成為一個完美的男主角形象。
《半生緣》:沈世鈞的回憶
他一人徘徊于壙野,手中的電筒光微弱,尋找她的那只紅手套,隱約有一種不張揚的幸福蕩漾在他的心里,林間有風聲掠過,吹拂她留下的氣息。
愛情開始了,男人會肯為心愛的女人作任何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瑣碎的愛情告白,畢竟是平凡人吧。可是,終究還是因著人生的南轅北轍而分了。上海的風花雪月刻畫了一個溫情懦弱的男人,一遍一遍地在水銀燈下重復著一句讓人心疼的話:我該怎么辦呢?
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是啊,有多少的青春可以揮霍,有多少的愛還可以重來?有一種緣,注定只能有一個交叉點,人的一生,就那樣的濃縮在十八年后,沈世鈞書架上的一本書里,默然相對,情何以堪,北京長大香港成人的黎明竟在鏡頭前游刃有余地表現著這種無法浮躁的無可奈何,讓人看見他在電影中的不斷成熟。
《玻璃之城》:許港生的夢想
癡情猶豫的許港生,就這樣輕易地讓我們在蔽天飛舞的雪花里,為一個在異國街頭打電話的男人而心痛。生命線、事業線、感情線全是你名字又如何,還君明珠雙垂淚,恨不相逢未嫁時。也許死亡才是一個最好的結局。
年輕時候的戀愛與分離,中年時候的相逢與出軌,像很多男人的故事,之所以會一錯再錯,實在是因為心里存著一絲夢想,于是,我們為他們嘆惜,也在不知不覺中看見自己身邊的玻璃城。
《三更之回家》:于輝的堅持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活的是我,死的是你。因為死的那個,不過是睡了一覺,而活著的,卻每天都要受苦……
自閉的中醫師于輝,陰郁的面孔,坎坷的人生,浪漫愛情和現實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它的距離甚至遠到生和死之間,愛,3年和30年都沒有分別,可是對活著的人來講,3年的執著肯定比3天的痛苦要多。
這樣的執迷,這樣的愛情,讓人覺得,死也許是一種最好的解脫,活著才是無奈和痛苦。杜可風的影像里,透著一絲絲詭異、陰沉壓抑的色彩。溫柔的黎明,也沒有了漂亮的外表,多的是幾分深邃寂寞的沉凝。
《雙雄》:黎上正的智慧與勇氣
他在電影中進化,一步步趨向完美,2003年,在《雙雄》里,我們看見一個幾進完美的男人,甚至,他還擁有一個完美的悲劇結尾。
睿智的黎上正,心底背負著一份對妻子的愧疚,就那樣的堅定執著,置生死于不顧,他對年輕的鄭伊建說——對愛的人說心里話,不要太遲。帶著對人生的領悟,散發著中年的信號,雖然他看上去并沒有太多年齡刻劃的痕跡,但臺詞、眼神、表情,都顯得從容、沉穩, 就這樣,黎明在我們的注視中完成著我們對一個完美男人的期待。
(文/迪 路)
沒有正面采訪過他,因為害怕他的太極功夫會在一問一答的回合中顛破這些年來他在我心中的全部印象
劉德華
本名劉福榮,9月27日出生,籍貫廣東新會。1999年憑《暗戰》獲第19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獎。其他電影代表作還有:《無間道》、《全職殺手》、《瘦身男女》、《孤男寡女》、《法外情》、《雷洛傳》、《烈火戰車》、《阿飛正傳》、《旺角卡門》。
電視機里的他一如既往地推銷著他的最新作,所謂的大塊頭形象正在被他聲色俱佳地渲染著。電視機外的我,看著這個在娛樂圈拼打了二十多個年頭的男人,想象不出他的話語里還會有百分之一的可信度。
或許是過于宿命,出生于七十年代末的我們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所謂的文化沙漠香港的影響。還在懵懵懂懂的時候,就跟隨著大人的眼睛,知道了許文強,戴禮帽穿風衣的超級英雄,最后卻被人用面粉撒了眼睛,肉腸模糊地暴死于市。之后則是鄭裕玲所出演的一系列商戰片,那是個鼓吹個人奮斗的年代,看著電視里的嘟嘟如何由赤腳變為紳士,竟然也不知天高地厚,開始想象自己如何笑傲于尖沙咀的樓宇之中。結果,夢想不告而別,我卻由此開始缺失了甚為重要的女人味。
接著,當然就是《獵鷹》了。我不知道多少人在那時就認識了劉德華——那個一臉正氣,一口一個“也色”(Yes sir!)的江大衛。但那時的我尚未被他點中穴道,只是驚訝于香港警察怎么就連制服也可以這樣漂亮。直到多年以后,第一次聽到“如果你是我的傳說”,尚屬白紙一張的我,第一次在歌曲里聽到一個男人的許諾,“如果你是我的傳說,讓它天長地久,追夢的人為你在守候”,“傳說”、“守候”、“追夢”,在相信童話的年齡,這些字眼的蠱惑力可想而知。
于是關注他的一切成了我的生活內容。看《旺角卡門》,回味于他與張曼玉在情動之初,于狹隘走廊里的尷尬觸碰;聽《一起走過的日子》,每每總能聽到心情暗淡,聽出個情誼無價來;翻關于他的花邊,比語文課本還認真地閱讀;去看他的演唱會,如此穿戴美麗,以至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期許什么。直到后來喜歡上一個人,只為他總能繪聲繪色地給我講述所有他知道的劉德華。佛所說的不可同宿一樹下,說的也就是這個愛屋及烏的道理吧。
這是一段怎樣的歲月,無知到讓人咆哮。2003年夏,非典行將遠去之即,我站在香港——這個在我的童年時代是如此光彩奪目卻始終無法觸及的彈丸之地上,卻感受到了無比的失落。香港不再神圣,路人是如此見怪不怪地與紅墈擦肩。就在回上海的前一天,一位專愛看八卦雜志的同事不經意地指著窗外,對我說,“以前對面住著的可是老天王劉德華哦!”——一切都過于諷刺。
印象中的他,美好而純粹;現實里的他,老道,且有著對于一個藝人而言過于濃重的商業氣。或許是我不解風情,面對著這個“大塊頭”,卻是如何也喜歡不起來了。如果說,在《瘦身男女》中,還能在劉德華所扮演的肥佬身上感受到男人的負重與可貴的責任心,那么這次的《大塊頭有大智慧》有的只是嘩眾取寵的造型,以及差強人意的“禪意”。不知道劉德華此后還能玩出什么新花樣,繼續走造型路線?繼續跳艷舞?繼續裸露?
所謂的權威眼光總是如此后知的。當年的虎將小生如此艱辛耕耘一己事業,市場對之充耳不聞,只當他是個靠面孔吃飯的偶像。如今的他已是吃一塹長一智的過來人,做人做事難免圓滑,那些所謂的評委倒開始垂青于他,好評四起。正在他越發光芒四射的時候,我卻格外懷念記憶中的劉德華。
電影中的他有著讓女人無法招架的小聰明。《天長地久》中,他再次遇見前女朋友,后者卻仍耍著小性子,裝作不相識。“給你看看我女朋友的照片”,他上前搭話。對方一驚,盡量掩飾自己的失落感。未料,劉德華卻拿出一面小鏡子,女孩不僅照見了自己的臉,更是照見了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于是一切就此化干戈為玉帛了。
他集自負自信自傲于一身,卻非大男子主義。在《烈火戰車》中,他如此信心滿懷于自己的車技:“我比臺風還快”。較真的語氣,自信的眼神,孩子氣的神態,如此一經綜合,蕩盡了男人可笑的自大,剩下的卻是動人的堅持與執著。
雖不如黎明那樣小資,但偶爾他也會在影像中追求點唯美的意境。在電影《暗戰》中,愛情絕對不是主線。但就是那幾個零散的鏡頭卻將這即破未破的情愫表達得如此朦朧。被警察追擊的劉德華在逃命途中跳上一輛小巴,就如他所演過的所有愛情片的套路一樣,一旦險情出現,每每都是美女救英雄——和他鄰座的是一位素昧平生的平凡女子,但僅僅是一個眼神的交匯,卻使得她于瞬間讀出了逃犯的內心,并在這眼神的鼓勵下顯出了驚人的鎮定。于是車廂外一片混亂狼藉,車廂內兩人如情侶般依偎,神色平靜,幸福地共享著一個隨身聽,里面傳出的是悠長的樂聲。
在喜歡劉德華的這一路上,看著他的變化,經歷了自己的長大。看著他在這個圈子里日漸游刃有余,目睹他的顰笑與眼淚,聽著他唱響“馬桶”。自己也在這其中不知不覺地走近明星,客串起娛記。始終沒有正面采訪過他,因為害怕他的太極功夫會在那一問一答的招式中,顛破震碎這些年來他在我心中所有的印象。明知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