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地下世界

20世紀80年代，巴黎的報刊上大量地報道了巴黎地下的許多稀奇古怪的奇聞軼事，那時，我就預感到巴黎的地下世界一定是非常奇異的。在那些報道中，有“地下社交晚會”，也有“神秘的節日和古怪的儀式”，自那以后，我在閱讀報刊時偶爾會發現一些令人不可思議的報道：人們經常見到這樣的怪事，有些出租公寓的墻壁上會突然出現一些危險的裂縫，有些建筑物的某個部位會突然莫名其妙地坍塌，有些公路路段會突然下陷。這些無意中時不時傳出的消息，總能令人聯想起巴黎地下復雜的地形狀態。

這些報道都從某個方面證實了，巴黎地下存在著一個鮮為人知的神秘世界。

地下到底隱藏著什么東西呢？可以想象，那下面到處是縱橫交錯的坑道和洞穴，那是深藏在巴黎地下深處的另一個神秘世界，它的神秘性既使人茫然又令人著迷。人們試圖去探個究竟，而探究的越深入，人們就越感到驚奇。我們漸漸地清楚了，那個鮮為人知的地下世界在尺度上是多么龐大，而且它是與地上巴黎的歷史滄桑交相呼應的。那個燈紅酒綠的巴黎的另一面開始逐漸被人們認識。通過對地下巴黎的了解，人們心目中的巴黎形象也開始發生變化，而這才是一個完整的巴黎形象。

“如果我們能夠透過地表看到巴黎的地下世界，那么一個巨大的珊瑚叢林般的世界就會映入我們的眼簾，在方圓幾公里之內，擁有如此多的出口和通道，它簡直就像一塊巨大的海綿，而這座古老的大都市就坐落在它上面。”維克多-雨果在他的紀念碑式的作品《悲慘世界》中詳細地描述了巴黎的“內臟組織”。但是，這座古老的大都市從來也不可能在這塊千瘡百孔的土地上安然入睡。人們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正如雨果所寫，“巴黎人隱約地預感到，在他們居住的城市下面有一個可怕的地下世界”。

與此相反，對于巴黎考古學家以及那些對城市黑暗角落情有獨鐘的人來說，這卻是一個意外的驚喜。他們認為，對巴黎地下世界的挖掘，可以增進人們對這座城市的進一步認識，因為許多地上的文明被深埋在了地下，并隨著時間的推移形成了歷史的沉淀。

世界上的許多大城市都擁有非常出色的地下設施，但是為什么偏偏巴黎的地下這么引人注意呢？巴黎的地下世界究竟有什么與眾不同呢？其與眾不同之處首先在于巴黎地下世界的特性上，即它是被多重挖掘的。其次是它的整個系統，諸如地鐵、地下管道、下水道在其他城市里也有，但是像巴黎這樣的地下采石場卻極為罕見。在地下35米的深處，有一個黑暗的王國，那里的坑道縱橫交錯。建造巴黎的大部分建筑材料，就是從那里源源不斷地被運出來的——南面出產石灰巖，北面出產石膏。

巴黎的地下實際上幾乎被掏空，那里到處是縱橫交錯的隧道和地洞，簡直就像個大的迷宮。社會秩序的敵對者，也想在下面從事各種非法活動。對巴黎地下世界的所有描述，事實上往往與各種奇聞軼事和謠傳混淆在了一起，使人難辨真偽。

攝影家費利克斯·圖納尚出于職業興趣，只身潛入巴黎地下，試圖揭開它的神秘面紗，他的筆名納達爾更為人們所熟知，他是一位專注于地下攝影的先鋒人物。

當他帶著照相機第一次鉆入巴黎地下深處時，他欣喜若狂：“下面的世界為我打開了一扇門，在那里，我發現了一個無限廣闊的新天地，和地面上發生的有趣的事情一樣，它也激起了我濃厚的興趣。我要鉆入地下深處，我要解開隱藏最深的洞穴之謎。”

地下深處的奧秘吸引著我們，讓我們一起走進那個神秘的地下世界……

《巴黎的地下世界》[德]貢特·里爾，[法]奧里維埃·費伊著呂叔君譯 山東畫報出版社2003.7 定價：26.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