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學培
我是我是一只糊涂的蟲子,我是一條帶刺的尾巴,我是一株自戀的野花,我站在你的對立面,不是與你結仇。如果你是對的,我就服你。
宿命祖母去世的那一天,我在送喪的返程中丟了錢。我想,姑且當做給祖母的冥錢吧。朋友小女夭折的那個禮拜天,我從縣城看望回來,在小巴士上,一個鋼蹦清脆落地,我似乎又聽到那不足周歲的女孩來自天國的聲音:爸爸,我疼,我疼呀!
習慣平日最怕暈車,偶爾有不暈車的時候,總會靜靜地倚在窗前,欣賞緩急后退的杓莊,想:就這樣吧,別停下,一天,一年,一生。
孩子在某次研討會上,大家都在說著同樣的話,只有他言語相向,道破了皇帝新裝的虛無——原來什么也沒穿??墒撬F在有點后怕,因為大家會后都不況他的觀點對否,都在說:你呀,還是個孩子。
看病陪父親去看病,醫院里等看病的人真多,有時會因等待的漫長或醫者態度的惡劣而一掃去看病前的沉重,不禁感慨:人生如此煩瑣,茍活何用?
不幸死亡烈士化,輿淪媒體化,悼詞崇高化,感傷概念化,緬懷模式化,慰問客套化。不幸似乎就不那么可怕了。
戀愛兒子上幼兒園寄午的第一天。我和愛人背靠背勺:睡,中間空空落落的,相視一笑后,我說:兒子上學了,我們也該重新戀愛了。
造句像:爸爸,你們班的學生說你特別像猴子。
亂七八糟:媽媽,怎么今天的天空亂七八糟的。
理由我的學生說,他們喜歡農村,因為城市里那么小的碗,那么貴的菜,他們擔心吃刁;飽。而且住在城市里找個人也凈花錢,找街道,打個電話;找小區,打個電話,找樓層,打個電話,最后相見了,說上沒兩句,還要搭個公交午離開。
現實我對現實的理解:愛情是窩巢,是一種情緒;親情是庭院,是一種情感;友情是江:湖,是一種情況。
尷尬一個單位最讓領導受氣的是兩種人:一是年輕人,因為他們是導火線和炸藥包;一是老年人,因為他們是靠背椅和牢騷包。最尷尬的倒是中年人,一方面他們不理解老年人,另一方面他們又看不起年輕人。
名詞丈夫就是和你睡得少,你又擔心他和別人睡得多的那個人。父親就是年輕時培養孩子,年老時徒然一身的那個人。小蜜就是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做了錯誤的事情的那個人。老大就是老是長不大,又自負得不得了,經常又要作番長兄如父舉動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