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長與男司機

楊祥生

女局長有一名男司機。

一天下午，男司機送女局長到交警大隊開會。臨下車時，女局長對男司機說：“我現在開始學車啦。”男司機心咯噔一沉，難道女局長對自己不滿意要取而代之？車場停滿了小車，都是部委辦局的車，司機都熟，男司機一打聽，來的頭頭腦腦的全是學車的。領導干部開車是一種時尚。男司機一顆懸著的心落了地。

打這以后，女局長一上車就坐在駕駛室，滔滔不絕談開車，還稱男司機為師傅。男司機好開心，他的一技之長淋漓盡致地在女局長面前得到彰顯，他倆的距離一下子縮短了。

領到駕駛證的女局長除了開會外，上下班都是自己開車，有時外出也要動動手，男司機一下子清閑起來。但是車貼如數報銷，甚至叫不出名堂的福利他也能享受。他心滿意足地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看女局長白皙的雙手擺弄方向盤，聽女局長黃鶯般的說話聲和格格的歡笑聲，聞一股股粉香，男司機醉了。

然而，男司機做夢也沒有想到女局長會請他登門作客。夜深深，女局長來電話要男司機快到她家去，有要事商量。502室門虛掩著，男司機推開門直進。女局長倚坐在沙發(fā)上，頭發(fā)蓬亂，臉色沮喪，偌大的客廳顯得朦朧而冷清。一種不祥的兆頭向男司機襲來。

“我出事了，我撞死人啦！”女局長一骨碌躍起，緊緊摟住男司機，說話結結巴巴。她還籠罩在恐怖之中。

“別急，別急，讓我找朋友幫幫忙。”男司機安慰道。

女局長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放開手，理了理頭發(fā)，示意男司機坐下，吞吞吐吐地說：“……你知道，組織部剛剛考察我，我不能讓這次事故毀了我的前程，我找你來，想請你……”

“我……”男司機一下子愣住了。他潛意識里明白了女局長要他扮演什么角色。男司機望了望花枝亂顫的女局長，精神防線崩潰了，他喃喃道：“我承認了撞死人，我就要吃官司，我，我還沒有找對象呢。”男司機憋紅了臉。

女局長輕輕觸摸著男司機結實的胸肌，“你的損失我來補償。我的男人出國了，今晚我們就……”

男司機突然感到脖子一熱，一雙柔滑的裸臂緊緊纏住他。他渾身熱血沸騰，一顆顫栗的心怦怦狂跳，燈滅了，兩人滾成一團……

第五天下午，投案自首的男司機被放回來了。他高興地告訴女局長，“經過調查，撞死的人是從精神病醫(yī)院逃出來的精神病患者，我不承擔刑事責任。”女局長莞然一笑：“你辛苦啦，晚上我為你壓驚。”

男司機上了車，女局長駕車。他們來到502房間。女局長從柜里取出瓶茅臺酒，給男司機和自己斟上一杯，站起舉杯對男司機說：“我很高興，來，為你見義勇為的精神干杯！”放下杯，又說，“我要升職了，502室房子就送給你了。只是……”

男司機自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哈哈大笑：“祝賀你榮升。謝謝你的好意，美酒美女我都嘗了，房子就不奪所愛。放心吧，房子里的故事我會守口如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