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馨
群生活在火地島的“海螞蟻”,數年前偶然被帶到了歐洲內陸,令人驚異的是,它們為了能重返海邊,以出眾的“毅力與勇氣”、超常的昆蟲智慧和“自我犧牲”精神,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繁殖,并向著大海前進,前進··居然形成了“萬里長陳”,成為我們這顆星球上別具一格的奇觀。2004年10月的調查表明,“蟻陣”已近6000公里。那么,最后這群”海螞蟻”的”先頭部隊”最終能聽到人海的濤聲,聞到大誨的氣息嗎?
無比奇妙的成功營救
意大利那不勒斯大學生物學教授菲比·謝莉爾的家在該市西郊。1999年9月27日,43歲的謝莉爾在自家庭同翻泥時,發現一些從來沒見過的螞蟻。其中有一只特別大。
謝莉爾小心地將大螞蟻捉住,帶回書房,放個瓶子里,貼上標簽“A”,蓋上蓋子,并鉆好氣孔、經過反復觀察分析,她還是無法認定,它屬哪種螞蟻。她給它取名為“卡勒蘭”。
半夜,她醒來時,發現床頭柜上爬滿了白天見到的螞蟻它們在個比小螞蟻大,比大螞蟻小的“中螞蟻”帶領下,在瓶子周圍不停打轉。瓶子里的‘卡勒蘭”也搖頭晃腦,似乎在示意。還有一些螞蟻,早已爬上瓶門。
謝莉爾意識到它們很可能要救”卡勒蘭”出去。她很想看看它們如何營救,就打開了瓶蓋。瓶口的兒上只螞蟻立即進入。由于瓶壁很滑,它們尤法沿壁而下,紛紛摔下。
它們與“卡勒蘭”會合后,馬上點頭哈腰。叫“卡勒蘭”并不“領情”,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它試圖爬上瓶口、可是由于玻璃非常光滑,沒爬多高就跌下了。眾小螞蟻立即將它扶起。
這時,瓶外的中螞蟻向瓶內不斷搖動觸角。瓶內的小螞蟻們似乎懂了。它們很快就聚集在瓶底一角。七八只小螞蟻爬上同伴的身體后,再聚集,形成第二層;又有一些小螞蟻再爬上第二層,形成第三層,這樣一直撐到了六層,形成奇特的“疊羅漢”。
“卡勒蘭”懶洋洋起身,慢慢爬上“羅漢塔”。可是,它爬到最高層,離瓶口還有一段距離。它似乎知道,再爬又要摔下,索性不動了。瓶內的小螞蟻只能干著急,因為它們不能動。一動,“羅漢塔”就要散架。于是,這樣僵持著。
瓶外的中螞蟻見狀,帶領十多個小螞蟻爬上瓶口。它不住點劃頭和觸角,似乎交代了一番。然后它趴在瓶口。一只小螞蟻爬到中螞蟻前面。中螞蟻咬住了小螞蟻的后腿,小螞蟻便倒掛在瓶壁后。接著,又有一只小螞蟻踩著這只小螞蟻的身體,爬到它前面。后面小螞蟻又咬住了前面小螞蟻的后腿。這樣,就有兩只小螞蟻倒掛。接著,又有一只小螞蟻進行了這樣的“接力”,如同‘猴子撈月”一般。
瓶底最下層的小螞蟻已經力不從心。“羅漢塔”搖搖欲墜。可是,它們還是盡力堅持。上面這根用螞蟻身體結成的“繩索”,終于從瓶口編結到了“卡勒蘭”身前。這時,“卡勒蘭”才沿“繩”而上。一見大螞蟻順利出瓶,“羅漢塔”立即崩坍。
“卡勒蘭”出瓶后,謝莉爾不愿意再捕捉這名“勝利逃亡者”,只是在它身上點染顏色。它在眾多“臣民”的簇擁下,迅速離開,再也不管瓶內的同伙了。謝莉爾將瓶子重新蓋上。
這名見多識廣的昆蟲學家雖然知道,螞蟻的“語言”是地球上最神秘的昆蟲語言之一,螞蟻的智商也遠遠超出人們的預計;可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后,她不禁驚嘆:“這是地球上最成功,也是最奇妙的昆蟲營救行動之一!”
“卡勒蘭”肯定是救援者的首領,那么它們的窩在哪里?謝莉爾想。她決定跟蹤。
翌晨,她來到花園,小心地從瓶中放出幾只小螞蟻。小家伙先是探頭探腦地東張西望,然后頭也不回地一起朝一個方向走去。
謝莉爾發現,它們都進入了花園里的一棵大樹下。窩找到了。“卡勒蘭”果然在窩中。這回,她沒有再捉“卡勒蘭”,只是又捉了些小螞蟻,點上色,放入瓶中。它們相互聞了聞,就友好相處了。謝莉爾知道,這是同窩螞蟻的典型特征。否則,它們就會相互避開,甚至爭斗。她對它們的基因檢測也證實了這一點。
謝莉爾每年都要外出考察。同年10月2日,她帶上了A瓶,來到法國東北部梅爾鎮旁的阿登山區,住進了山上的一家旅館。翌晨,她上山考察。
她在一處草叢中發現一群螞蟻正在搬蟲。它們和瓶中的螞蟻非常相似。她將瓶中點好色的小螞蟻,放人這群螞蟻中。
謝莉爾發現這群螞蟻先是驅趕這些“體色差異”的不速之客,可是A瓶中的螞蟻,卻力圖與它們親近。于是,這群螞蟻中的幾只小螞蟻迅速離開。幾分鐘后,一個比“卡勒蘭”還大的螞蟻,大搖大擺來了。
它與“客人們”的觸角碰了幾下后,就微微點頭。于是螞蟻群中的小螞蟻也與A瓶螞蟻,一下子融洽了。A瓶螞蟻還幫它們一起搬蟲子呢。看到這一幕,謝莉爾心中疑惑:“這太奇怪了!因為這種融洽只有同窩螞蟻才會有。這兩群螞蟻相距10凹多公里,怎么可能同窩!”
她將這只大螞蟻放入另一個瓶即B瓶中。她稱這只大螞蟻為“勞萊”。
這時,螞蟻群立即扔下已經到手的肥美昆蟲,向她身上快速爬來,一直爬到她手上的B瓶邊。看來,它們又要營救了。她身上奇癢,就將B瓶放在地上。螞蟻們果然迅速離開她身體,來到瓶邊。這回,謝莉爾沒有將瓶蓋擰開。小螞蟻們將瓶團團圍住。瓶子上面也密密麻麻爬滿了螞蟻。
“勞萊”在瓶中卻一動不動,它似乎知道,蓋沒打開,動也沒用。小螞蟻無計可施了。
不一會兒,來了幾只與“卡勒蘭”一樣大的螞蟻。它們在瓶前搖了幾下頭,瓶上的小螞蟻紛紛下來,瓶周圍的小螞蟻也讓出了路。大螞蟻們從從容容在瓶邊兜了幾圈,又不慌不忙上瓶觀察了一會兒。小螞蟻們都盯著它們的一舉一動,似乎在等“指示”。
大螞蟻們下瓶后,相互不斷地搖碰觸角,好象在商量。而瓶中的“勞萊”還是趴著不動,似乎對瓶外的一切不感興趣。
可能是“主意已定”,大螞蟻們扭頭就走,小螞蟻們立即尾隨。沒多久,瓶子周圍螞蟻一只不剩。”看來,它們黔驢技窮了”謝莉爾笑著自言自語。
難道是電腦控制的“機器蟲”
回到旅館后,她想給B瓶留些透氣口,可是刀具一下了找不到,加上人很疲倦,于是她在盥洗室,將一個大臉盆盛好了水,再在臉盆中央放一個空玻璃杯杯中放人蕩蕩瓶,再將瓶口打開。螞蟻怕水,即使它爬出來,也不會逃走。
一覺醒來,天色大亮。地連忙來到洗室,發現臉盆的水上漂滿了黑于乎的螞蟻尸體。她驚呆了。她撈起幾只一看,它們身體膨脹酥軟,而且一動不動,看來早已死了。再看“勞萊”,它還是懶洋洋地躺在瓶底。
“這些螞蟻竟然能找到500多米外的旅館。再爬L 6樓,找列它們的‘頭,進行營救。”謝莉爾心中驚嘆。
她想象營救的情景——
在頭領的指揮下,第一批螞蟻們來到后,發現“勞萊”在水中的杯里。它們毫不猶豫,游水去救;可是它們雖然竭盡全力,可還是葬身水中。前批犧牲了,后一批又“赴湯蹈火”,義無反顧。這樣一批又一批,直到“戰斗人員”犧牲殆盡,還是無法營救。大螞蟻只能”下令”放棄。
這名感情于富的獨身女性對這些慘死的“突擊隊員”動了惻隱之心。“我不能讓這些視死如歸的勇士葬身水中。”她想。于是,她將它們全部撈起脫水,然后放在一個大盆子里,再將盆子放在盥洗桌,等它們曬干后,葬人士中。
一個多小時后,她又到洗室,發現盆子里螞蟻少了訂多。地好不奇怪,因為她離開后,沒有人再柬這里。難道.死去的螞蟻會溜走”
她俯身細看,發現還有一些螞蟻正在逃遁。再細看,桌腿和地面上也有不少正在逃離的螞蟻。她立即抓了一些、它們身上還有些潮。
她明白了,它們雖然浸泡多時,可是一息尚存;一旦有了轉機,立即“起死回生”;“它們看上去這樣柔弱,可是生命力竟然如此頑強!”謝莉爾不禁驚嘆,“勞萊”,裝入B瓶中,并在瓶中放好了食物。她踏上了歸途。
回家后,謝莉爾發現,B瓶中的小螞蟻吃得很有計劃,每人只吃幾乎是最低需要量的食物“勞萊”的飲食則“無限量”后來,食物所剩無幾,于是小螞蟻都不吃了,“勞萊”卻照樣吃飽、最后,幾只小螞蟻已經餓得不能功了,可是它們還是堅持小吃。
謝莉爾同時發現,瓶中的小螞蟻都將排泄物堆到一角,而“勞萊”則躺在離排泄物最遠,也就是最干凈的一角“:勞萊對下屬這樣·殘忍無情,下屬對它的照顧卻這桿無微不至這在動物世界中極為罕見:”謝莉爾自言自語
幾周后,小螞蟻們已經奄奄一息可它們還是竭盡最后的力量,掙扎著將最后一點食物放在“勞萊”身邊,然后一起躺在瓶角,雙目緊閉,一點不動,形同僵尸。謝莉爾搖頭嘆息:“下屬對上級居然這樣竭誠盡忠,小螞蟻仿佛是受電腦控制的‘機器蟲,按‘自我犧牲、絕對忠誠的程序,對待大螞蟻。”
她不忍心小螞蟻餓死,就向瓶里放入一小顆肉粒-肉粒砸在一個小螞蟻的身上,它慢慢睜開了眼,發現了食物,吃了幾小口體力似乎恢復了些。這時,它雖然極餓,卻不再獨享。它的觸角與身邊的一具“僵尸”的觸角碰幾下,然后咬住一口肉,放在它口前。對方漸漸睜開眼,口咬住了肉。它肯定也很餓,可是看了看肉粒,也沒再吃它倆又將肉以這樣的方式,很快分給其他同伴吃。所有的“僵尸”都及時復活后,肉粒差不多吃完了。“分食這樣合理!可以說,這是以有限的食物,拯救全體同伴的最佳方式!”謝莉爾贊嘆。接著,她投下了足夠的肉粒。它們這才多吃幾口。
此后,她又作了一個有趣的試驗,將A瓶中“卡勒蘭”放人B瓶
B瓶中的小螞蟻看見‘卡勒蘭”,立即低下腦袋,垂下觸角,一副順從的樣子。“卡勒蘭”搖動觸角和前足,似乎“趾高氣揚”。“勞菜”見狀似乎不快,它一搖一晃,來到“卡勒蘭”向前。”卡勒蘭”立即低頭垂腦。兩只高揚的觸角—下子變得軟塌塌的。
“這個螞蟻王國的等級竟然這樣森嚴!“,”謝莉爾感嘆、不過,她很快義疑惑,螞蟻世界的上下級關系”只會存在于同窩之中。“卡勒蘭”與“勞萊”怎么可能同窩呢,
為驗證它們之間的關系,她將兩個瓶中的螞蟻進行基因分析。結果證實,它們系“同宗共祖”,也就是說,它們“起源于一窩”。
這讓她更為震驚:雖然還沒有找到這群螞蟻分布的全部范圍,可是已經能斷定,它們是人類有史以來分布最廣的“同祖蟻群”。
謝莉爾決定擴大搜索范圍。她在自制的地圖上,在自家花園與梅爾鎮之間連接一條線,沿著這線兩邊作地毯式尋找。這是一個工作量極大的考察。為此,她不得不辭職。經過整整2年夜以繼日的考察,謝莉爾終于弄清,這群螞蟻的分布在這兩點之間呈一條彎彎曲曲帶狀,帶寬36到 54公里,總長達1700多公里。
在地圖上標好這窩螞蟻的分布后,她生了一場大病。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能力將這項實驗進行下去了。病后,她向歐洲昆蟲研究聯合會遞交了報告。
嘆為觀止的“追海天性”
聯合會的專家們對報告的內容非常懷疑。謝莉爾并不意外。在她的一再堅持下,聯合會組成一個考察團,由著名的昆蟲學家、羅馬大學教授愛奇遜帶領。專家們按謝莉爾提供的分布圖,他們總共采集到了約5萬窩這種螞蟻。“融合實驗”,特別是基因檢測,都證實它們系“同宗共祖”。
專家們大為驚訝。這確實已經是人類至今發現的最大螞蟻群。
專家們經過反復研究比較,終于認定,它們屬于一種變性阿根廷海螞蟻。這讓專家們意外,因為這種螞蟻的活動主要區域是火地島。
由于這群螞蟻在歐洲大陸的分布范圍還沒有弄清,委員會決定成立兩個專家組,以謝莉爾家的花園為中心,分別向南北兩個方向考察。
沒多久,南方專家組發現螞蟻群僅向謝莉爾家花園南部彎彎曲曲延伸了300多公里,總長約550公里。
然而,北方組科學家則不斷有發現。146天后,專家們一直找到法國西北部的圣馬洛市郊,總共找了12萬多窩這種螞蟻;隨車帶來的儀器所做的基因檢測表明,它們均屬一窩。這時,發現的蟻陣總長已達2500公里。它們越山爬嶺,過河越江,所向無阻。調查還發現,這群螞蟻越河過扛的方法非常簡單,也非常有效:從橋上過。
由于考察任務大大超出預料。愛奇遜在電話中,對聯合會的負責人這樣說:“有無數次,我們在以為已經不可能再發現的地方,又發現這群螞蟻。我們不知道,這樣的發現還要持續多久。”
又過了183天,即2002年11月5日,考察組在西班牙西部的巴拉霍斯市郊又找到了這群螞蟻。這時,專家組再也無法找到它們的同伴了。他們發現,這個橫跨歐洲大陸、奇長無比的蟻陣已近5000公里。發現的螞蟻的總窩數已達30萬多窩,螞蟻總數至少有200億個。
“毫無疑問,它們是人類有史以來發現的最大的‘同祖動物群,大得令人簡直無法置信。它們是我們這顆星球上的一大奇觀。”愛奇遜說。這一觀點也是所有考察人員的共識。
那么,為什么這群螞蟻的行程會這樣長?這樣婉蜒?專家們認為,首先要了解海螞蟻極其頑強的“追海天性”。海螞蟻生活在海邊或島上,吃食海邊的小生物或被沖到岸上的海洋動物尸體。由于長年與海浪搏斗,與陸蟻相比,它們的意志格外頑強,“生物組織性”特別“堅強”;加上它們食用的海洋生物營養非常豐富,所以“體魄”也遠比陸蟻“強健”。海螞蟻一旦遠離海邊,常常竭盡全力向大海靠近,至死不渝,
一俟遠離海洋,海螞蟻對海風的嗅覺就特別靈敏。它們會竭盡全力向海風吹來的方向前進。由于歐洲大陸三面環海,海風吹拂的方向一年四季變幻不定,所以海螞蟻的“追海行程”往往曲折多變。最后常常死于“追海中途”。
那么,這群海螞蟻為何不僅沒有“客死他鄉”,而且能創造這樣匪夷所思的奇跡?專家們經反復研究后認為,主要原因如下——
首先,是它們中的小螞蟻即兵蟻與工蟻對大螞蟻的高度忠誠與自我犧牲。這群螞蟻上下級之間絕對服從。可以說,是級別性與組織性最強的一種螞蟻。這樣,它們行動的統一性極強。這對它們戰勝敵人,獲取食物都非常有利。所以在大螞蟻遇險時,小螞蟻會不惜犧牲生命去營救;當食物匱乏時,小螞蟻寧可餓死,也要讓大螞蟻吃飽,還讓大螞蟻生活在比較衛生的環境中。而大螞蟻在困難與危險時,只顧自己,不顧“他人”的種種行為,則有利于它們的生存與健康。這些本能都有利于維護這群螞蟻的整體利益。
其次,是小螞蟻間的“同甘共苦”。這對于困難時,保存集體的生命非常有利。
再次,是小螞蟻有超常的生命力和“智商”。
最后,是這窩螞蟻的繁殖力與“分裂性”極強。一窩螞蟻2個月后,就會自動分裂。分出的一窩總是進行遠距離遷徙。這樣它們擴散的速度就呈令人瞠目的“幾何級數”。
專家們認為,這些異乎尋常的特點都是這種海螞蟻變性造成的。
當專家們公布了這一信息后,引起了人們深厚興趣。
2002年12月21日,在接受那不勒斯時報記者采訪時,愛奇遜說:“我們沒有發現這群螞蟻有一個最高統治者,即皇帝或國王。我們認為不會有。退一步講,即使有,它也無法對這樣龐大的帝國進行統治。
“關于它們的來源,我們的設想是,一窩火地島海螞蟻為了覓食,聚集一處海港的一個貨柜。貨柜又很快被裝上了海輪。貨柜在亞平寧半島的一個港口卸下后,又被立即運到歐洲一處內陸。它們離開貨柜后,‘親海本性不變,不愿‘隨遇而安。由于某種原因,它們變性了,變性的結果導致它們神奇般地延伸。而3年多前,謝莉爾家的花園,正是它們當時延伸剛剛到達的地區。至于這種螞蟻為什么會變性,目前仍是我們百思不解的難題。不過,我們估計它們還會創造新的奇跡。”
他的話說中了。最新的調查報告表明,這個巨大無比的蟻群近兩年的延伸雖然減速,可是前進依然頑強,至2004年10月5日,它的總長度已達將近6000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