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來
2002年5月的一天,山東省濟南市副市長王天義接到省委組織部通知,要他做好去美國哈佛大學培訓的準備。王天義參加的是公共管理高級培訓班。
由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三方組織的這個公共管理高級培訓班,將為中國培訓300名廳局級以上高級官員。有關部門稱,這是歷來最大規模的中國官員海外培訓計劃。2002年8月,結束清華大學為期6周的學習后,第一期培訓班的學員來到了美國的哈佛肯尼迪政府學院。這期學員中,有20個正廳級干部,20多人擁有博士學位,10多人有在國外生活一年以上的經歷。
這批學員在哈佛校園里被教授們稱為“最尖銳的學生”。讓這批最尖銳的學生普遍感覺新鮮的是哈佛的案例教學,這種教學方法與他們此前在國內參加過的各類學習和培訓迥然不同。
第一期學員共學習了49個案例,這些案例涉及社會公共事務的方方面面。中國學員們有組織,有思想,生活作風簡樸,在討論案例或與教授對話時,表現出了縝密的邏輯思維能力和現實的可操作性。中國學員給哈佛大學的教授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領導才能可以培訓出來嗎?”
在哈佛培訓開班時的第一堂課上,王天義曾滿腹狐疑地舉手發問:“官員的領導才能是培訓出來的嗎?”事實告訴他,通過學習,解決公共事務的能力可以得到明顯的提升。
學習使他認識到中國政府機構的權力過大,責任也太重;而政府權力部門化、部門權力私有化等弊病的普遍存在,影響了政府對公共事務的科學決策。哈佛歸來后,王天義力求使自己在處理政府事務方面有所為有所不為,“希望將一個無限政府向有限政府轉變”。為此,王天義力促成立了濟南市創業發展研究中心。王天義的認識是:99%的創業都是為了辦好事而不是辦壞事,但由于角色錯位,政府往往把好事辦成了壞事。所以,創業過程中政府的第一要務是服務,審批把關是其次的。
遭遇“特色”
哈佛培訓顯然在中國官員們的工作實踐中見到了效果,但他們同時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他們的學習成果因為要適應國情、省情及所在單位的思維慣性,新知識的運用往往大打折扣。王天義說,地方政府妨礙了“市場本色”的發展,而他不得不費盡心思“將比較成熟的‘市場本色和地方政府的‘特色結合起來”。
王天義去過很多國家和城市,他困惑最大的是“決策究竟應該簡單化,還是應該復雜化”。選民意識、納稅人意識左右美國政府的行為方向;而在中國,左右政府行為方向的應該是人民意識、公仆意識。經濟發展是硬道理,社會發展同樣是硬道理。有時政府決策時犧牲效率,換來民主與公平是值得的。他說,“以前,國家給錢讓干事情,不一定干得很好;現在,國家不給錢讓干事情,還一定要干好。”在借鑒了深圳“慢決策快執行”的經驗后,他說:“現在,寧可犧牲一點效率,來換取決策的科學性是值得的。”
全新打造旅游強市
負責對外開放和涉外工作的副市長王天義,分管外經貿局、外辦、旅游局、僑辦、僑聯、口岸辦、進出口公司、貿促會;聯系海關、邊檢、出入境檢驗檢疫局,婦聯、團市委、臺辦。
為了借北京國際周的“勢”,濟南市把每年一屆的“北京招商周”改在同期舉行。王天義帶著100多人的招商團,150個招商項目,到北京把26位駐華商務參贊請到一起,召開懇談會。會上,王天義用流利的英語向商務參贊們介紹濟南發展外向型經濟的“五大優勢”:人文資源優勢、科技人才優勢、城市區位優勢、產業配套優勢和政策環境優勢。由于交流沒有語言障礙,一下子就有8個項目與外商達成意向性協議,合同金額8000萬美元。
為打好泉城旅游牌,王天義提出,把旅游業作為濟南市支柱產業。按照“開發大市場,形成大產業”的思路,全新打造泉城旅游品牌,建設中國旅游強市。他們采取如下措施:
一是開展節水保泉工程,恢復市區名泉噴涌,保持泉景特色。同時挖掘泉景旅游內涵,展現濟南名泉、名士、名城等特色旅游產品;二是抓好黃河觀光旅游區、龍山文化旅游區和南部生態旅游區等項目的開發,并擴建靈巖寺、齊長城、五峰山等景區;三是辦好中國(濟南)國際旅游交易會等活動,開拓國內外客源市場。大力發展旅游服務業,規劃建設美食一條街、小商品一條街、酒吧一條街等。深化旅游企業改革,培育一批大旅游企業集團。2003年全市旅游業總收入達到GDP的6.56%。
香車巡游,激爆五一泉城
今年“五一”,由濟南市政府牽頭主辦了“五一泉城香車大巡游”活動。泉城路上,充滿活力的香車寶貝、英姿颯爽的女子騎警隊、富有異國情調的俄羅斯舞蹈、驚險刺激的雜技表演、嶄新的各式車輛等組成的方隊,在音樂聲中款款行進。
作為香車巡游重要內容的香車婚典,尤其引人注目。20對新人身著禮服,在活動現場組成方隊,其中還有一對鳳冠霞帔的“跨國情侶”,新郎官麥克是加拿大的小伙兒,愛上濟南的姑娘魏寧,兩人今天以中國傳統的方式喜結連理。香車巡游,吸引了大量市民和外地游客的目光,街道兩旁,人山人海。香車、美女、霓裳、勁舞,這些青春、激情、時尚的元素,為節日的泉城添足色彩。許多人用攝像機記錄了這個歡慶的場面,在歡歌笑語中品嘗了濟南市政府為人們端出的首道黃金周大餐。
王天義,1962年9月生,山東煙臺人,1980年考入清華大學電子工程系光電子專業,大學期間加入中國共產黨,1985年讀清華大學經管學院管理工程專業碩士學位;1988年到煙臺大學經濟管理系任教,1995—1997年,讀清華大學技術經濟專業在職博士研究生。1997—1998年,王天義作為美國洛衫磯加洲大學、拉夫恩大學訪問學者。2000年2月被任命為煙臺大學副校長、黨委委員;2000年6月當選為濟南市副市長,中國國際貿易促進會濟南分會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