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地名巡禮

馬蕭蕭

金沙

沙太多金太少的時候

沙是沙，金是金

金太多沙太少的時候

金是沙，沙是金

開魯

越是小木匠

越要開除魯班

越是小文人

越要開除魯迅

沙河

一顆沙

是一個世界

一萬顆沙

是世界一角

當我的靈魂

在一顆沙下勞作

而肉體

在一萬顆沙上漂泊

我明顯地，感到

水太好喝

而話不好說

云霄

低處的人

有的肖鼠

有的肖牛

有的肖虎

有的肖兔

有的肖龍

有的肖蛇

有的肖馬

有的肖羊

有的肖猴

的有肖雞

有的肖狗

有的肖豬

而高處的云

只有肖雨

三間房

空中夢想一間

地下埋沒一間

水里流逝一間

含山

天之上唇

地之下唇

含著山骨

含著命運

上海

當我從一只太陽的

左眼

望到另一只月亮的

右眼

太平洋大西洋

正是我小小的

眼鏡片

浮鷹

天啦！

天在說——

即使是鷹，

也只不過是

浮在我空氣里的

一枚落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