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和不可說的話

文　含

最近，某省教育部門對教師規定了１０種可說和不可說的話。在進行這些話的示范演示時，解說員用親切或粗暴的話音來表達，顯得活靈活現，讓人回味無窮。

不妨簡單舉幾例教師對學生應說的話：我相信你的能力，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好好想一想，只要付出了勤奮和智慧，就會有收獲；你真行，進步很快；你的每一點成績，都會獲得大家的肯定；你真是好樣的，將來一定出類拔萃。

不妨舉幾例教師不應該說的話：你真笨，你算徹底完了；你給我站起來，你給我出去；把你的家長叫來，我就不信管不了你；為什么不完成作業？把作業抄寫１０遍；像你這樣的學生，還能有什么出息，退學算了；你若是我的孩子，早就打你罵你了；屢教不改，你算辜負了老師和家長心意。

這些可說和不可說的話，家長和教師大概再熟悉不過了。之所以教育部門將其整理歸納起來，無非是希望教師和家長在對學生進行德育和智育的教育時，體現“以人為本”的原則，激勵學生奮發向上的精神。學生就像一株嫩苗，當它缺水缺肥的時候，就要適當地澆水、施肥和給予陽光的照耀，它才能健康地成長。如果不問青紅皂白，采取簡單粗暴的教育方法，孩子的自尊心就會受到極大的傷害，人沒有了自尊心，哪能樹立自信心？沒有了自信心，又怎么能在書海里暢游？將來又怎么能在社會中展示自己的能力呢？

展望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有人當了總統，有人當了部長，也有的人當了聯合國的秘書長，有的人成了大科學家，有的人不但要駕駛飛機翱翔藍天，還要駕駛宇宙飛船在太空中俯視我們生存的地球。但從大自然發展的規律來看，無論他們多么顯赫和令人稱贊，最終都要退出歷史舞臺，未來的世界將是孩子們的，他們同樣會推動歷史車輪的前進。所以有的國家頒布了嚴格保護兒童的法律、法規。道理很簡單：他們現在是孩子，但將來有可能是總統，是部長，是大科學家。即便是工人、農民，將來同樣是有用的人。問問現在的總統、部長和大科學家、大商人，他們在小的時候，知道自己將來的角色嗎？

有一位國內著名的作家，在他上小學的時候，家里很窮，加上他的數、理、化學習成績不好，老師對他另眼相看，甚至冷嘲熱諷。孩子傷心極了，回家跟母親訴說。貧窮的母親只說了一句話：“你學習好，是我的兒子；你學習不好，依然是我的兒子。在母親的心中，你永遠是好樣的！”從此后，他勤奮學習，但成績依然不佳。有一次，他參加了某報舉辦的少年征文比賽，竟獲了獎。老師知道后，極為震驚，從此，對他關愛有加。他成年后，依然筆耕不輟，寫出了許多有影響的作品。試想，他少年的時候，如果老師和家長只看到他數、理、化成績不好，而將他“一棒子打死”，也許現在的社會就少了這樣的一位作家了。

有一位少女，她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人。一次偶然的機會，父母發現她彈玩具琴很有天賦，于是到處尋師求教，琴藝日漸成熟。有一次，少女參加全國古箏演奏比賽，卻沒有獲得名次。她很沮喪地問母親：“我彈得不好嗎？”母親回答：“彈得好極了。在母親的心中，女兒的琴聲永遠是最美的！當你彈琴的時候，我發現評委們都全神貫注地盯著你，這說明你的琴聲打動了他們！”從此，這位少女勤奮練琴，又虛心向幾位音樂界老師求教，終于爐火純青，幾次獲得了全國古箏比賽的大獎。試想，如果孩子初次失敗，別人就潑冷水，那孩子還能揚起拼搏向前的風帆嗎？

有一位高考落榜學生的經歷更讓人深思。那是一篇較為正統的作文考試命題。但他卻突發奇想，構思了一篇在別人看來根本不可能實現，甚至不著邊際的“探索”來。考試歸來后，他憂心忡忡地對母親說：“我沒有按常規去寫這篇作文，我想創新，我想冒險去追求點什么。但如果遇見一位教條古板的判卷老師，那我就完了！”母親沒有說話，但卻笑了。結果判卷的恰恰就是一個古板教條的老師，他自然名落孫山。第二年，他又參加高考，作文竟得了一個高分，考中了國內最著名的大學。有人說，如果數、理、化判卷來不得半點“水分”的話，那作文判卷就難下“涇渭分明”的定義了。如果作文判卷的老師文字與文學修養不夠，怎能發現作文中的精彩之處？如果他是一個八古文式的老師，又怎能接受新事物？“文無定論”，不知將多少好文章打入了冷宮。這話說得遠了。再談這位學生的母親。兒子考上名牌大學后，她帶兒子來到了海邊。她指著在海上飛翔的海鳥對兒子說：“你發現了嗎，有的海鳥起飛很快，但飛得不遠，飛一會兒就要落下來休息；而有的海鳥起飛很慢，甚至起飛的樣子很笨拙，但它們飛得很遠，飛行的時間很長。無論它們怎樣起飛，怎樣飛翔，但它們都生存了下來，它們都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