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 華
有的人在擁擠的車上,動不動就會發一頓無名火,為雞毛蒜皮的事,可以把十八代老祖宗都搬出來,似乎這樣罵了以后,心里才舒暢一些。個別中學生與家長鬧些矛盾,就離家出走,甚至輕生。這是怎么啦?人心竟如此的脆弱,像瓷器一樣,一碰就是一條裂縫。
20多年前,我們這些“臭老九”下放到農村勞動:喝著咸水解渴;拉練一走就是幾十里,誰的腳上不打泡;“雙搶”時節更是披星戴月地干農活,淋著大雨看《青松嶺》。這一切不是都很舒坦嗎?用一句文雅的話來說,叫做精神上很充實,沒有時間想那么多“痛苦”。
現在怎么啦?或許現代人的生活太“精致”了,人們太敏感了吧?或許是沖撞太多了?心思太多了?這大約就是現代都市里某些人的心態吧!這脆弱的心,或許也是一種現代病。
不信嗎?你看山野里的人,那可也是肉體凡身,不過就如他們那長滿老繭的手,粗糙而堅強。他們每天默默地勞作,憨厚地笑著,他們心中的種種艱辛,或許都已經化在《父親》那幅畫中滿臉像山溝似的皺紋中去了。他們在追求什么?生命的本原?未來的世界?心中的戀人?可他們實際面對的只是狂風、沙礫、土疙瘩……
魯迅先生早就說了,賈府里的焦二是絕不會去追求林妹妹的。就此推論,劉姥姥心中想的,與薛寶釵一定是兩回事。
人啊,人!一樣的方趾圓顱、一樣的五官。可是你知道嗎?人與人之間的心理差距,有時竟像大山裂谷那樣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