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之美》：玩玩文字的積木

慧　遠

黃集偉先生最近推出了他的第四本“語詞筆記”——《冒犯之美》。所謂“語詞筆記”，其實是黃先生對當代社會各種流行語詞的研究記錄，涉及內容既有在社會上口口相傳的“段子”，也有民間新創的名詞，媒體常用的時尚用語，同時還包括虛擬網絡中形形色色的網名，以及網友的“簽名檔”等等。當今社會可說是一個世俗文化大行其道的年代，在異彩紛呈的多元文化之下，民間語文自然也會與時俱進，以一撥又一撥帶有鮮明時代特色的語言泡沫和口水文化，折射出一個喧鬧世界的世態萬象。而黃先生的“語詞筆記”則緊緊抓住了這些稍縱即逝的民間語文，從一粒沙中來透視這個世界。

《冒犯之美》帶給人們的第一感覺是作者行文時所展露出的內心尊嚴，以及他斑斕鮮活的文字風格。黃先生本是一位妙趣橫生的文人，他認為游戲心與玩世心乃是平凡人生之常態，但其外在表現卻并非僅僅就是輕薄的玩世不恭，且一旦將這種“游戲功能”形諸文字，也首先應該訴求于心靈而非物質。所以，黃先生說“真正性感的漢語包裹揶揄之心、妙運巧智而外，一定還有黃秋生般的孤直、王小山般的樸白或林夕般的逶迤”。有了這樣的價值作觀照，黃先生的文字雖貌似調侃，卻包含同情；雖看似輕松，卻不乏沉重，而且他的譏諷雖然尖刻，也并不讓人感覺疼痛，反而常常會給人帶來一種呵護與體貼的感受。黃先生以語詞對這個社會的“冒犯”，其實質即是對這個時代的針砭與批判。

不過，與黃先生的語詞解析相比，我更喜歡他的文化評論，這些文字犀利而本色，有著直搗黃龍的快感，而且，他個人的思想在這些文字的細節之處亦時有展現，他對價值多元的把握，他對“健康、平凡、道德”這些樸素概念紛紛失落的憂慮，也均能從他幽默睿智的行文中找出端倪。

《冒犯之美》 黃集偉著 作家出版社 2003.11 定價：19.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