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相才
一位大學畢業不久、在外資企業擔任公關部經理助理的白領麗人,向筆者傾訴了這樣的苦惱和憤怒:
由于業務上的關系,我平時應酬不少。如今的飯局時興色情味十足的黃段子,內容越來越露骨,使我深感難堪。一次,公司宴請一批客戶,席間,一位“風趣先生”說起了黃段子,酒席上的男士們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更要命的是,人家馬上來了個黃段子接龍,規定每人都要來一段,并且要講最新鮮的,聽過的不算,不能引人發笑的還要罰酒。由于這批客人都是不能得罪的,我不能擅自離席,只好耐著性子被迫聽下去。我當時感覺很尷尬。這跟性騷擾有什么區別?
如今,黃段子不僅出現在商業性的交際場合,還可能出現在辦公室、火車上、互聯網上……傳播黃段子的人既有文化程度、社會地位低者,也有文化程度、社會地位高者,似乎這是一種時髦的語言現象。筆者發現,在行為空間相對寬松的今天,人們對黃段子的心態也不一樣:
一位商界朋友實話實說:“現在思想這么開放,講幾個黃色笑話算什么呀,都什么年代了,還這么過敏。”他認為在特定的場合講幾個黃段子,能起到活躍氣氛、拉近人與人之間關系的作用,和性騷擾不搭界。
另一位商界人士認為,講黃段子無非是耍耍貧嘴而已,雖然不太文明,但是罪不當禁,講講無妨,不過要把握好“度”,不要過“火”。這是對黃段子較有代表性的看法和態度。對黃段子持這種“寬容”態度的,以男性居多,且年少者多于年長者。
一位文化單位的退休老干部卻對黃段子極為反感,直斥黃段子是“環境污染”,當談到熱衷于此的人不在少數時,老干部連連嘆息“世風日下”。
筆者也曾就黃段子的問題采訪過律師。一位女律師認為,如果講黃段子的人并沒有違法,人們只能站在道德的層面上譴責他。但是,如果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編排成黃段子里的角色,或用語言陷阱引誘他人回答問題,使他人“自投羅網”,成為黃段子里的角色,便可能因污辱他人而違法。這樣的黃段子如果傳播出去,則有可能構成名譽侵權;情節和后果特別嚴重的,還可能構成污辱誹謗罪。
看來,法律是對付過“火”黃段子的一種武器,但就現實的情況來看,大部分黃段子尚未觸及法律的“線”。
黃段子也許不是什么洪水猛獸,但是,對于黃段子流行的世風,卻不可等閑視之,因為如果一個民族沉溺于黃段子的濁流中,那真是大大地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