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 文
“政治是可行性藝術”,這是1949年出任第一任德國聯邦政府總理阿登納的一句著名格言。他曾把自己比作是一個把羊群從荒野帶到綠茵的牧場的牧羊人。當所有的歐洲人對當時的德國充滿仇恨與猜忌的時候,他宣稱自己“不僅是德國人,而且是歐洲人”。后來阿登納就以這種自封的角色把戰后比別人矮了一截的國家,小心翼翼但又充滿自信地運用可行性思維方式,擠進了舒曼計劃、歐洲委員會、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和歐共體等一系列組織。阿登納不負群望,在位時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把“一個為眾人憎恨的德國大兵和納粹國家引回到國際間受人尊敬的地位。”
政治可行性的另一例證在近三十年后的德國政壇從它的反面再度發生。1986年4月21日,昂納克再度當選為德共總書記,戈爾巴喬夫在祝賀時與昂納克的熱烈接吻,其純情與投入幾乎是不容置疑的。然而3年后,又是戈爾巴喬夫的一席講話將昂納克送下了臺。這一切是從戈爾巴喬夫5月首次正式訪問西德開始的。他給當時的聯邦德國總理科爾帶去了后者意料之外的信息:莫斯科將不再用武力阻止其“衛星國”的民主改革。德國內部形勢驟緊,一觸即發。戈爾巴喬夫也在此時表明了他對昂納克的不滿。10月10日,在民主德國成立40周年紀念日的3天后,內外交困的昂納克以“健康原因”辭去黨內外一切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