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太陽更狠。我拿一把袖珍剪刀“咔喳、咔喳”地剪掉許多盛開的月季、玫瑰花,便捧著它一陣傻笑過后,感嘆不斷:“美麗啊!這是短暫的美麗……”
也就是在這感嘆聲中,我會把我們班分成這樣三種類型:前三排是幸福的一代,有老師和家長熾熱目光的沐浴;后兩排也是快樂的一代,他們擺脫了老師的管制,悠閑自得;中間3排則是痛苦的一代,老師的目光不冷不熱,連學習成績也是不冷不熱的。而我就屬于掙扎在這中間3排里的痛苦一員了。我明白我的處境和人到中年的老媽的處境一樣,像中午的太陽,只要是我們母女倆倍加努力的話,我就會向前3排進發,老媽也會挽留住青春年華;可只要是我們母女倆稍不留神的話,老媽的青春時光和我的成績也就如夕陽西斜去了。
好一個抉擇的風水嶺啊!
和老媽似的,我也有個早起的習慣,每天早早地起床后,洗漱完畢,就去教室。教室里早到的都是些前3排的同學,而后幾排的學生只有我一個。每當我看著前3排的同學春風得意時,我就拿著本書到教室門口的陽臺上,專心致志地背一陣英語單詞和一些史政題,其間也免不了目送著樹上的小鳥做完早操后愉快地飛向遠方,或者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們發愣一陣后才恍然大悟:啊!不光是我,原來還有這么多的人們都在為學習、為工作、為生活辛勤地忙碌著。
長時間起早貪黑地在教室里用功,就漸漸地引起了不少同學的議論,我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在說,瞧她那么努力,可為什么還坐在第4排呢?說實話,也許對數學二字,我真有些白癡、傻瓜,但我一直在想十分吃力地、十分努力地迎頭趕上。有時我像一只撞在透明玻璃窗戶上的小鳥,盡管前途一片光明,可我是干著急,就是找不到出口,急得我像狗咬刺猬,無從下口,在原地發瘋地轉。但苦悶過后,我還是一往深情地繼續“操練”,我從來不管別人說什么,只要是我咬住西滑的太陽不放松,我的心情就會慢慢地燦爛起來。不管別人怎么說,而我活得很快樂。
我有時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人真的很失敗?從小到大竟然沒有一個可以把心相互交換的朋友,乃至上了高中后沒有朋友,只有同學。可我也是一個很感性的人啊!我知道如果我有快樂,她(他)也有快樂,相互交換后就會形成兩個快樂;但我還深深地知道,如果我有痛苦,她(他)也有痛苦,相互交換后就會產生兩個痛苦。為什么一個人的痛苦非要讓兩個人來承擔呢?這是否自私了點?!況且青春的回憶是最美好的,把自己的那份甜美和苦澀獨自來欣賞,然后深深地埋在心靈底處,等多年以后回憶起來,就是一瓶獨自擁有的陳年老酒,把我陶醉。“叭嘰、叭嘰”地說這么多,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多么多么偉大和無私,而是一個沉默、憂傷人的自白。
其實有時沉默和憂傷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快樂。
記得在一份雜志上看到過這樣兩句話,我是瘋狂地喜歡它。
“你應該理解一個人的沉默;沉默,就是一個人最多的話語。”
“你應該理解一個人的憂傷,之所以憂傷,一定是她(他)不肯舍棄某些快樂。”
而我說:“沉默是金,憂傷是銀,而金銀的合成就是一個敢于逐日的人。其實逐日人他本身就是一輪燃燒的太陽。對我而言,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東升和西落,可我卻特別在意那道耀眼的軌跡!”
像太陽、像野火,在燃燒中我快樂無限。
我得意地從桌上一堆書里找到了一個有趣的話題,去問我的同桌,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歷史馬上就要會考了,你都背會了嗎?可我什么也不會,不知該怎么辦呀。”“和你一樣,我也沒有背會。”他說。還笑得很不好意思。“來,那么現在咱們就玩一個找自尊的游戲吧!”說著,他隨手從課桌上拿起一本歷史書來,還揚著他那張娃娃臉兒,甜絲絲地朝我扔來,“就從這本書里隨便問幾個問題吧!”我帶著幾多疑惑,挺好玩地問了他幾個比較簡單的問題,他都沒有回答上來,我想笑,可又不敢笑出聲來,而他卻笑著反問我:“這下可找到自尊了吧?”逗得我撲哧一笑,才知道他的大智如愚。當我再看著他那張非常天真滑稽的娃娃臉兒時,我已經是情不自禁地開心地笑了,像是要把明媚的陽光分子全都給融入到空氣中去,連同我甜美的笑分子,頓時,就覺得連聞起空氣來都甜甜的、香香的、亮亮的,是否品到后味時還略帶點苦澀。為此我很感激他。盡管會考還是有的,書還是要背的,題還是要做的,快樂和痛苦不斷,可我畢竟弄明白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原來想讓一個人快樂是非常容易的,關鍵是要去培養一種心情,而能打開這把好心情之鎖的鑰匙就在你自己的手中。要不有人說:“既然你不能左右天氣,但你可以改變自己的心情;既然你不能改變環境,但你可以改變自己;既然你不能改變容貌,但你可以展現你的笑容。”這就是別有天地非人間,換種活法又是一片藍天,你干嗎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經典!
說實話,我一直想做一個以寫字為生的人,但我突然發現自己很難做這樣的人,因為我近來覺得自己很空虛,而空虛的人是不會有靈感和生機的。開始我并不在意這些,可慢慢地發現自己真的是離不開寫作,因為它已經成為我的一位永遠真誠、永遠真實的老朋友了,它可以把我所有的情和愛都保存在泛黃的紙上留下了一行行淡淡的墨香,漸漸地化作遠征的燃料,讓我勇猛地朝前走去,好過癮。
有人說我有點冷血,不過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涼的,我不會用我的手指頭去碰任何人,我也不想去封存一個正直青春年少的心。可我也有自己的兩重性,每當我用心去聽感人的故事和《白樺林》的時候,我偷偷地涌出來的都是激動的熱淚。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很有計劃的人,每當放學前或放假前,我都會把自己的日程表安排的滿滿的,但我幾乎沒有一次能按計劃完成,盡干些計劃以外的事情,可我很樂意。到現在我終于有了答案:因為我一直在望著遠方,卻忽視了腳下的路。“遠方除了遙遠,一無所有。”所以每當我仰望天空的時候,我就忘記了腳下的路;每當我看著忙碌的人們穿行在馬路上時,我就不知所措;每當我像風似的跑過去時,我就忘記了自己將要干什么,我又匆匆忙忙地回到原來的地方,開始傻傻的回憶。
有時我會發瘋地向一個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說些什么,當我停下來時,我才發現對方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我這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懂我的意思。于是,我只好失望地跑到梧桐樹下,看著那些被風吹落的梧桐花,憐香惜玉后,一個勁地傻樂。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要抓緊時間去做一個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千萬不要枯萎了自己心中的夢,但每當我想要學習的時候,我又忘卻了自己心中的夢。青春期的我啊,本身就是一個反復無常、變化莫測的動物。可我并不傻,所以我不悲傷。
作者系山西運城中學高一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