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原名李云鶴,曾以藍蘋為藝名在上海做過電影演員,有著曲折離奇富有戲劇性的一生,是文化大革命的“旗手”和“四人幫”的頭目。通過宋慶齡、鄧穎超和張茜三位特殊女性與江青的比較,可以進一步了解江青的個人品行。
宋慶齡罵江青“無恥的婊子”
人們印象中的孫中山夫人宋慶齡嫻靜雍容、溫文爾雅,用“無恥婊子”這樣的字眼罵江青,許多人可能難以想象。宋慶齡在1978年6月5日給美國的理查德·楊的一封信中就是這樣寫的:我的所有西式衣服都給我表弟的幾個女兒了。在那個無恥婊子江青炮制的“文化革命”期間,她們都被紅衛兵從家里趕出來,所有衣物也都被抄走了。為宋慶齡寫傳記的愛潑斯坦也感慨道:“她是難得使用這種罵人字眼的,由此可見她的憤恨之深?!?/p>
江青給宋慶齡的第一印象并不壞。1949年,宋慶齡在北京參加開國大典后回上海,毛澤東派江青到車站送行。據說,后來宋慶齡對別人講過江“有禮貌,討人喜歡”。那時,宋慶齡56歲,在全國政協會議上被選為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江青34歲,沒擔任什么公職,但她是主席夫人,而且也算是資深中共黨員。1956年,宋慶齡在上海宴請印尼總統蘇加諾,江青和劉少奇夫人王光美都同席作陪,“據說她對江青的舉止文雅、服飾得體,很表贊賞”。那一天交談中,江請宋勸毛澤東打領帶、穿西服,因為孫中山也常常如此,而且外國人總認為中共官員的穿著太單調。
宋慶齡對江青“憤恨之深”,顯然是因為前面引述的信中,她親自加了著重號的“文化革命”、“紅衛兵”。“文革”中,紅衛兵雖然最終沒沖成宋慶齡的住所,但種種流言和威脅對她的騷擾和壓力也不小,以致毛澤東親自派江青登門拜訪,向宋解釋這場新的“革命”。當時的江青已是“中央文革首長”。據愛潑斯坦記述,江青“完全采取了一副教訓人的腔調,把紅衛兵捧上了天”,聽到宋說“對紅衛兵的行動應有所控制,不應傷害無辜”時,“江青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因早年所受家庭和學校教育的影響,宋慶齡追求“自由民主”的人類近現代文明,極力反對野蠻和擯棄文明的行為。然而“文化革命”的現實是“革”一切文化的“命”,甚至西式衣服,甚至種花養鴿子。北京的紅衛兵勒令宋慶齡“革”她幾十年不變的傳統發式的“命”;上海的紅衛兵甚至把宋慶齡雙親的墓地“砸爛”,揚骨暴尸!她很喜歡的一位有才華的表妹1969年5月在上海被迫自殺。開始,宋慶齡“盡了最大的努力想去理解”這場“新的革命”,“但常常陷于困惑”。后來,她終于悟出了些什么。于是溫文爾雅如孫夫人者也禁不住開罵了。
鄧穎超與江青的差異
偉人的妻子會影響偉人生活的幸福。毛澤東和周恩來就是這樣。從戰爭年代到進北京城后,上至毛澤東下到一般服務人員,無不公認周恩來是“最忙的一個”。因此,一般人心里常常拿江青與鄧穎超這兩位偉人的妻子相比,這一比還真比出結果:作革命家的妻子難,作革命領袖的妻子更難,作周恩來的妻子是難上加難。
江青也曾跟隨毛澤東經歷艱難險阻和驚濤駭浪,但她與毛澤東的婚姻就很難說幸福美滿。周恩來與鄧穎超卻無疑可以為人楷模。
顯然,作為領袖的妻子,光是能經大風大浪還不夠,必須要具備優秀的品性。江青和鄧穎超的品德和性格就有很大差異。
鄧穎超是個樂于奉獻的人,她一切的奮斗都是為了“給予”,給予黨,給予人民。所以,她理解丈夫,支持丈夫全身心地為理想搏擊,為人民服務。
江青是個勇于索取的人,她一切的奮斗都要求得到報償。她的奮斗精神確有超過常人之處,但奮斗后的索取也必須超過常人。所以,她耐不得“女人的寂寞和委屈”,不理解丈夫,經常跟丈夫大吵大鬧,結果是越吵越鬧感情越糟。
鄧穎超并不追求名譽地位。四屆人大時,毛澤東親筆批準鄧穎超擔任人大副委員長,周恩來壓下了這個批示。鄧穎超開始不知道,知道后也支持丈夫這樣做。
江青太注重名譽地位,中共八大沒有當上代表,一會兒懷疑汪東興搞名堂,一會兒又找丈夫鬧,認為這是毛澤東剝奪了她應該有的代表資格。
鄧穎超不謀求權勢,從不借助周恩來的名望、職務,不打總理招牌辦事。并且處處謹慎,不給周恩來添麻煩。因她有獨立的自我,反而受人尊重。
江青權力欲太強,終于發展成野心。她常說:“我代表主席看望你們來了……”弄得毛澤東不得不再三申明:“她是她,我是我,她不能代表我,她只能代表她自己?!苯嗫傁虢柚珴蓶|的威望,反而失去自我,結果應了毛澤東所言:“積怨甚深”。
比如:江青常常是徑直闖“宮”,強要見毛澤東,發表見解,干預政事。鄧穎超無須周恩來聲明“她是她,我是我”,從不過問周恩來的公事。最典型的例子莫過于周恩來每天工作十幾小時的辦公室,秘書和衛士可以隨時進,鄧穎超卻自覺地不進。辦公室有三把鑰匙,周恩來一把,機要秘書一把,值班衛士一把,鄧穎超沒有。幾十年如一日,當周恩來連續工作超過十小時后,鄧穎超的身影就會越來越頻繁地在周恩來辦公室門口出現,走過來,晃過去,最多不過貼在門縫處探頭張望,從不踏進去一步。
張茜與江青的不同做法
陳毅與張茜是幾十年患難與共的癡情夫妻。作為伴侶和戰友,張茜在陳毅生命中的“憂患”時期,一直是他忠貞不二的支持者和慰藉者。1943年秋,陳毅在饒漱石策動的“黃花塘事件”中受到不應有的打擊和誤解。在親人別離的困境中,張茜以極大的毅力承受各種壓力,始終向著她的親人。她觸景生情,寫下了真切動人的詩句:“鳴聲凄凄孤蟬哀,情思郁郁人傷懷”。1954年黨的七屆四中全會揭露了饒漱石的陰謀活動,陳毅同張茜談起往事,感慨而在《流水日記》中寫下肺腑之言:“總結結婚十余年,我甚得她的幫助。家有賢妻,男兒不遭憤事。此語信然?!?/p>
陳毅最大的“憂患”莫過于“文革”磨難。無論是挨批、還是遭貶,陳毅都得到了張茜精神上的慰藉;無論是流放,還是身患絕癥,都得到張茜的陪伴和悉心照料。動亂初期,陳毅斷然拒絕了炙手可熱的江青的拉攏,并對這位“第一夫人”干預時政極為反感。張茜則寬慰陳毅說:“我們無須為過關而投靠任何人,也無須任何人特殊照顧!”陳毅被取消了一切待遇,包括保健措施。張茜就自己動手煮飯,洗衣,在生活上細心照料陳毅。在去一家制藥廠下放勞動的時間里,張茜憑著自己的聰穎好學,居然在藥物學方面有了很大長進。
陳毅的腹痛一天天加劇,張茜憂心如焚,考慮再三,寫信向周恩來報告了病情。這樣,在流放一年后,張茜得以陪陳毅回北京治病。但是,陳毅的腸癌已經到了晚期。在整整一年的護理中,張茜心情壓抑,嘔心瀝血,也身患癌癥。她振作精神,盡可能多地給予陳毅以慰藉。
后來,發生了震驚中外的“九一三”事件。重病在身的陳毅和張茜懷著滿腔義憤與林彪作了一場最后的斗爭。陳毅接連兩次在中央召開的老同志座談會上作長篇發言,系統地揭露林彪在紅軍初創時期所犯的錯誤,張茜則幫助整理發言稿。在陳毅彌留之際,張茜特意把齊白石手書的詩詞掛軸帶到病床前,上面錄的是陳毅寫于1936年的那首膾炙人口的《贈同志》:“二十年來說是非,一生能系幾安危?莫道浮云終蔽日,嚴冬過盡綻蓓蕾?!标愐阋暣嗽姙椤吧綖樵姡藟壕硪病?,張茜的用心何等深細。即使是在回天乏力的形勢下,她仍然祈望陳毅能度過他一生中最后的“憂患”期。
同樣是妻子,江青卻是個惟我獨尊,心胸狹窄的人。她不但不悉心照顧毛澤東生活,反而常常大吵大鬧,伸手向毛澤東要權,嚴重影響了毛澤東晚年的幸福。一般在丈夫發火的時候,若是賢妻,就該幫著熄熄火。江青卻反而喜歡搞火上澆油的事。毛澤東若對什么事不滿,她就跟著嘀咕什么事。后來,毛澤東就對著江青說:“你這個人哪,跟誰也合不來!”“你跟什么人也搞不到一起,你這個人就是到處樹敵!”
“文革”中,江青利用大權在握,在中央政治局內結成幫派勢力,進行陰謀活動,不斷地給毛澤東制造麻煩和事端。1973年6月的一天,深夜一點多鐘,江青同張春橋、姚文元等一伙直闖周恩來總理的住地中南海西花廳糾纏了七個多小時(當時周恩來是做完膀胱腫瘤手術不久的重病人)。以至于毛澤東在得知后很生氣地說:“我要是總理,就應該拿扁擔把江青打出去!”
江青這么干的結果,是毛澤東越來越不愿意見到江青:他們吃不到一起,睡不到一起,工作不到一起,也娛樂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