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酷熱難耐,而在這樣的酷暑里讓我們的頭皮發涼的有這么幾件事情:俄羅斯明確宣布放棄中俄石油管線——安大線;當時的新加坡候任總理李顯龍不顧中國朝野的強烈反對執意訪問臺灣;“8·7”中國足球隊沒有成功的“抗日戰爭”被日本上下惡意地進行泛政治化的解讀……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要在這一期里討論一下“中國困局”。
討論“中國困局”有兩種可能的路向:一種是向內的,討論中國改革發展到今天所面臨的各種“瓶頸”;一種是向外的,討論中國發展所面臨的國際環境限制。這兩者之間當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而限于本刊的主旨,這里主要說的是第二種。
現在說得最多的是中國的“和平崛起”和與之相關的“中國威脅論”,似乎中國的崛起已經指日可待,需要化解的是中國的崛起對現有世界秩序的“威脅”。這在姿態上雖是謙恭實為自得,因為中國并沒有切實地崛起,我們只是將夢想當成了現實。而我們要討論的“中國困局”主要是想說明外部世界對中國的威脅,這種威脅卻現實地存在著:那些散布“中國威脅論”者不僅以一種驅之不散的敵意“威脅”著中國,而且正以實際的行動對中國的發展進行“遏制”,可以說現在的中國是一個“被圍困的中國”。從1978年改革開放始,我們已經有了1/4世紀的和平發展期,我們還希望爭取20年左右和平發展的時間,以便“聚精會神搞建設,一心一意謀發展”。中國的發展需要和平與善意,但面臨的卻是威脅與敵意。在這樣的時刻,我們應該怎么辦?
有什么樣的胸襟就有什么樣的視野,而有什么樣的視野,就會決定我們將以一種什么樣的姿態走向世界。從這個意義上講,最大的敵人就是我們自己。
如果我們只是想著我們將會在21世紀崛起,想著我們的中華文明將會經歷一次偉大的復興,而盲目地陶醉在虛幻的成功喜悅里,不能正視我們已經面臨的困局,我們就將犧牲掉我們所進行的一切努力。在和平發展的關鍵期,我們必須有一種憂患意識,一種“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后的吼聲”式的憂患意識。因為現在也許已經就是我們最后的機會,而我們的改革還要過大關。
這確實是一個“微妙時刻”。何處尋覓大智慧?尋找那種“黑云壓城城不摧”、“任憑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的大智慧?我們以為,首要的就是:認識我們自己。
夸大威脅,強調困境,研究失敗——某些國家的這種“偏愛”,其實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在現實已經最接近夢想的時刻,我們必須肩負起我們的使命,認清我們的現實處境,用平和而清明的理性觀照我們周圍的世界,以一種大無畏的勇氣走好我們的每一步。這是我們無法逃避的責任。
如果我們對“中國困局”的關注能夠喚醒更多人的思考,我們就足以自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