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記憶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在這個叫記憶的地方,擁有著你的一切。你的名字,你的經歷,你的悲傷,你的歡喜。所以,當某年的高考作文命題為則隉如記憶可以移植》的時候,請你一定不要以為這是天方夜譚,因為在日本動畫片里就已經解決了這個難題。在《機器貓》中,哆拉A夢給對被考試這件事情搞得很郁悶的大雄拿出了一件未來的高科技,一種叫“記憶面包”的東西,只要把這種很神奇的面包印上書本上的字,再吃下去,就可以清晰地記得印在面包上的所有內容。這說明了三件事情,一是日本人也很注重研究食補;二是對傳統教育體制的批判也可以通過天馬行空來體現三是物極必反。在這個故事里,大雄最終因為吃得太多,結果在進考場之前,又把前一天晚上吃的全拉進了茅坑,倒真是應了“空歡喜一場”這句話。
其實,每個人都在被記憶這種東西束縛著,有的時候它甚至可以左右人的命運。在《蒲公英》這本書里,一場車禍,使男主角程灝腦部深度受傷。當他在醫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而與他身份有關的所有證件也無法找到。
于是,他開始面對這樣的尷尬,當一個人無法證明他的來處,也無法證明他的去處的時候,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他應該怎么辦?
當程灝最無助的時候,一個叫夏冰的女孩,開始義無返顧的照料著他。
然后,他們相戀了。
可是,這樣的愛情讓人不禁會對其產生懷疑。大概一個人忘掉了他所有的過去,他就能變成一個新的人。但是當他回憶起自己的過去呢?他會是一個牧師,還是一個警察,一個教師,還是一個強盜?
于是,命運又安排了這樣的巧合,夏冰和夏雪,一對出生于臺北冬天的孿生姐妹,因為父母離婚,在很小的時候,她們就—個隨媽媽去了臺東的鄉下,—個隨父親回到香港。兩人從此失去聯絡,兩段截然不同的人生歷程也就此開始。
而程灝正是夏雪的戀人。
這不禁讓人想起了偉大的電影導演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影片,他那接近詩學的《維洛尼卡的雙重生命》詮釋的,也正是在這種冥冥中,兩個一樣的人的命運起伏的故事。
兩個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姑娘,她們有著相同的容貌,有著相同的名字——維洛尼卡,可是她們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她們都有著音樂天賦,甚至有相同的疾病——心臟病。她們互不相識,卻隱隱感到對方的存在,就連童年被火灼痛的記憶都是一樣的。生活在波蘭的維洛尼卡告訴父親,她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在這個世界上還生活著另外一個她。影片中最撼人的一個場面是波蘭的維洛尼卡由于心臟病發作死在了舞臺上,鏡頭切換到巴黎,正在和男友做愛的維洛尼卡,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憂傷和悲痛。
而當這兩個人的戀人混為一個人,并因為“記憶”的原因而將血緣關系打亂的時候,重新整合的故事,如同一付被洗亂了的撲克牌,倉促中夾雜著無奈與驚慌。
故事的一切終結在夏雪的尋訪。她帶著女兒千里迢迢從臺灣趕到大連,通過各種渠道尋找程灝卻音訊全無。最后終于遇到程灝,卻發現他同一個女醫生在一起。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他失去了記憶,而女醫生就是她失散很久一直尋找的孿生姐姐。
在經過了一番磨難之后。
夏冰選擇了悄悄離去,她要離開這個城市,離開她的傷心過往。也許她這輩子只有力氣愛一次,愛得很深,很痛,但是她決定把這份最愛留給自己唯一的親人。走在一處蒲公英田里,童年時她和夏雪還有父母的回憶涌上心頭。她也許就像那蒲公英,注定隨風飄蕩的命運,但是無論飄落在哪里,她始終記得她和程灝的誓言“無論地域上分開多遠,只要愛不變,心連心,那么,我們之間就是零距離”。
而跟隨她腳步的,是一直深深愛她的汪博深,也許上帝在這里關上了門,卻在別處開了窗,他和她的故事也許剛剛開始。
正如作者所講,這是一個關于“記憶”與“愛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