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ARS時期,聽許巍的一首歌,叫《完美生活》。后來酒肉一多,就把它忘了。前幾天又翻出來聽,立即恍惚返回非典時北京的空曠、寂寥和飄蕩之中。
很久之后,一定有什么聲音或者味道會讓我們返回2003年。
非典、伊拉克戰爭以及敗亡的薩達姆父子已不必說了,彈丸一個香港就如同要被光陰移走……伴隨著一代人的聲色偶像,相繼去了羅文、張國榮和梅艷芳,仿佛一片浮華之下,去了寄托靈魂的情感和記憶,使昨日與今天之間橫亙了一道冰冷的鐵幕。
雖然在災難、真相和丑聞、矯飾之間,媒體已習慣避重就輕,但即使浮出水面的審判、災禍和工具化的淫蕩新聞,已足以讓人感到這塊陸地的瘋狂。這一年的最后一個月,你幾乎受不了如此荒誕的刺激:一個有才氣的女人把她的性交體驗書寫販賣;一個飛躍黃河的臺灣男人暴斃于上海的醉夢;又有一個毫無希望的女人用一盤真偽難辨的性交易錄音帶威脅一個成名的導演;幾十個小時后,令人尊敬的戲劇大師英若誠仙逝;正當我們起草悼文時,這一年倒數第二天凌晨,象征香港風華絕代之色的梅艷芳又棄塵而去……
活著的人讓生活變得可笑,死去的人讓生活有繁花落盡之感。
——告別2003,忽然像告別一個世紀,一個時代。天使和佳人都走了,留下滿世界的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