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難想像,眼前這個成熟、自信、魅力逼人、侃侃而談的女人,會是同事口中那個十幾年前連給自己的學生講課都害怕的青澀女孩。同事曾和她在一所學校里共事過一年,這次和她的交流也是他促成的,所以,我絲毫不懷疑這種當初的評價,只是,我很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際遇讓她有了這樣的改變,我不相信僅僅一個歲月的洗禮就能解釋一切。
她——趙伯珍,玫琳凱資深經(jīng)銷商,一個讓人想了解的女人。
我生長在一個很不完整的家庭里。四歲的時候,母親丟下我們一家人離開了這個世界,父親又常年跑船在外,我就一直跟著外婆長大。外婆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但是在那個每個家庭都擁有龐大成員的年代里,外婆照顧得了我的吃穿,照顧不了我的感情需要。
記得有一次,犯了錯的哥哥姐姐們由高到矮站成一排,依次受著最嚴厲的舅舅的懲罰,而當時只有五歲的我則似乎“安穩(wěn)”地坐在一旁。當然,并不是因為我太小,才逃過了舅舅的懲罰,而是我真的很乖,從來不會讓自己犯絲毫在我這個年齡段的小孩都會犯的錯誤。我常常在心里告誡自己:“你必須乖,必須做到最好,才會有人喜歡你,因為——你沒有媽媽!”雖然也有大人的愛護,可在我內(nèi)心深處,“沒有媽媽”的自卑感總像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在每一個想要任性的時刻里跳了出來,以至于我得拼命壓著孩子應有的天性,強迫自己懂事。
一直以來,在大人眼里,我都是所有孩子學習的榜樣,是父親的驕傲,可是在心里,我也渴望任性,渴望調(diào)皮,只是,我不敢。我怕我真的做錯了什么后,外婆會不要我這個“壞孩子”,我不敢向別人,哪怕是外婆這么親的人展露我所渴望的一切。所以,在學校,我不喜歡說話,就算是年年都當班長的我在組織班隊活動的時候,除了必須講的話之外,我都選擇沉默。我以為,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可以了,誰知,這給我以后走上講臺,面對我的學生造成了障礙。
當上老師純屬偶然。當時,一家效益很不錯的國有企業(yè)要招職工,很多人報名參考,我是其中一個。考試是我的強項,所以沒費多少工夫,我就以榜首的成績順利地成為其中的一員。也正是因為考得太好,領導安排我進企業(yè)的職工培訓學校當老師。第一次上講臺之前,我花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準備要講的東西,其中的大部分時間,又是花在克服自己即將面對一大群人的恐懼上。我以為自己準備充分了,但是,真的要踏進那一道教室的門檻時,我退縮了,長期以來固守的沉默拖住了我的腿,最后,我當了逃兵。讓人臉紅的回憶啊,不過,慶幸的是,若干年后的今天,我可以坦誠地對任何人,哪怕是陌生人講出我想講的一切了,因為人與人之間的語言交流確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當然,那是我之后很久才體會到的,所以說,人需要成長,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
我克服不了自己心理上的障礙,在學校的一年里,我很少上講臺,雖然后來也能面對學生,可每次從講臺上下來的時候,我都好像跟自己打了一場仗似的,整個身子發(fā)虛。還好,企業(yè)內(nèi)部調(diào)動,我被調(diào)進了其他科室。
再沒有了被逼上講臺的擔心,日子在一成不變的生活中溜走。
我似乎就要在這樣死板的日子中沉淪了,突然有一天,幡然醒悟般的,我意識到這樣的生活快把我吞噬掉了,難道我就任由它的吞噬?后來我曾無數(shù)次地回想當時的情景,企圖找出讓我產(chǎn)生這種想法的原因,可是找不到。難道真是老天對我的眷顧?我像個古人般,把一切無法解釋的事因歸結(jié)于上天。

我第一次不管對錯、不管家人反對地堅持了自己的想法,因為當這個想法成形后,我越來越迫切地要把自己從這一潭死水的沉悶中解救出來。
從國有企業(yè)出來之后,朋友介紹我去了一家美容院,從事管理工作。
那是一份與以往在科室里的枯燥截然相反的新工作,充滿了忙碌與新奇。我完全不懂,這便注定了從開始我就要付出比別人多一分的努力。白天,在辦公室里邊學邊摸索地累個半死,晚上回到家,還要抽兩三個小時看看相關的書籍,少年時的刻苦再一次激發(fā)了出來,我感覺自己在一天天地充實。
或許從小就有飄零感覺的我骨子里還是喜歡安定的,所以在美容院里,我會一呆就是七年。我熱愛我的工作,雖然七年中,這份工作在物質(zhì)上并沒有給我?guī)矶嘭S厚的回報,老板也很少愿意提供我充電的時間,但是,工作的壓力讓我不斷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我總是抓緊一切機會提高自己。
如果不是遇到了玫琳凱,我想我恐怕至今都不會離開那家美容院。
最先接觸玫琳凱的應該是我的老板,我則是代替當時事忙的她去參加了一次玫琳凱的美容培訓課。
在美容行業(yè)服務了七年,卻第一次聽說玫琳凱的名字,我為自己的無知汗顏。原本以為這種課無非就是教教皮膚保養(yǎng),教教如何化妝的一般培訓課,沒想到最終展現(xiàn)的卻是一個無可限量的事業(yè)發(fā)展機會。我被臺上神采飛揚的美容顧問迷住了,她的侃侃而談讓我回想起當初站在講臺上窘迫的自己。當她用真誠的笑容說出“你也可以”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做夢年齡的我再一次放飛了心。
頭兩個月,我是偷偷摸摸地做著玫琳凱兼職,當事情終于“敗露”在老板面前的時候,我做出了選擇:一心加入玫琳凱的隊伍。這不僅僅是破釜沉舟的勇氣,而是我真的在一個公平的制度里看到了希望。
當美容顧問,上臺講美容課仍是我不可逾越的鴻溝,我無法像其他的人一樣給那么多人講課,也無法完成玫琳凱所規(guī)定的陌生拜訪這一方式。在我的膽怯下,當初的希望似乎越來越渺茫。
我又想當逃兵了,可是心里還有一絲不甘在掙扎。身邊的姐妹鼓勵我,挽留我,讓我體會到團隊的溫情,她們都不想放棄我,我難道就想放棄自己?
“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深刻地理解過這句話的含義。在希望的最后一點火光被掐滅之前,我斷開自己能從丈夫那里得來的經(jīng)濟支援。當兜里揣著最后的十元錢時,我告訴自己:“你若再不突破你那可笑的怯懦,就等著被餓死吧!”
生存的欲望把我從絕望的深淵里拉了回來。第一次陌生拜訪是個突破,第二次、第三次則是超越自我的成就。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是沒有什么做不到的,只要你想去做。以前我的退縮不過因為我從沒想過真正去做罷了。
人需要跨過的也許就是那么一道坎,突破了自我后,我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步好像邁得更大了:順利晉升為經(jīng)銷商,資深經(jīng)銷商,又很快達到萬元經(jīng)銷商的收入。我的夢想就這樣一個個蜂擁而至地實現(xiàn)著,當然,這與我的努力和我團隊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我愛我的團隊,因為這個團隊中的所有人都那么真誠地愛著彼此,這讓從小就渴求愛的我得到了莫大的滿足,我希望建立的也正是這樣一個充滿愛的團隊。所以,我要努力,為了我的夢想,也為了給我的團隊做出榜樣,我希望她們都跟我一樣,在經(jīng)濟上和精神上都得到同樣的幸福。
和伯珍的交談是在她的憧憬中結(jié)束的,看她滿臉自信的表情,我相信這絕不僅僅只是憧憬,我祝福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