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筆成為中國書畫最重要的用具,是中華民族文化活動中的獨特創造。它的意義,不僅僅在于作為一種手工藝制品的精致和多樣,更在于它作為中華民族本于自身的生活方式在文化創造上所作出的富于智慧的選擇。由此,毛筆從材質、工藝到形制及其使用方法,便處處蘊含、體現著中華文化的內涵和精神。它既是中華文化的創造和選擇,又反過來創造、發展和延伸了中華文化的深邃內涵。
一、筆的初創
毛筆的創造始于史前石器時代。那時,與人類簡單而原始的勞動工具一樣,毛筆實際上是在與硬筆共同使用的過程中,逐漸選擇和改進的最適于繪畫的用具。史前繪畫既無固定類別,圖形也較簡單,用筆亦無專用和固定形制。同時因年代久遠,史前筆的發生與初步發展狀況,幾無史料可考,惟可依據僅有的傳說及近世考古發現的原始彩陶紋飾、少量原始巖畫、壁畫實物等圖畫筆跡加以推測。
《物源》載:“虞舜造筆,以漆書于方簡。”史前繪畫用筆,目前尚無實物可證,但在中國古代漢語中,“筆”一般即指中國毛筆,因此虞舜所造亦當指毛筆言。由此則可推測,毛筆創始,或者說原始毛筆形制的初步確立,是在新石器晚期舜虞時代。實際上,自從舊石器時代晚期有了繪畫,就產生了繪畫用筆。根據陶器紋飾、巖畫筆跡推測,史前繪畫用筆,可能有硬筆和軟筆兩種。以彩陶紋飾為例,陶器表面為較粗糙畫地,新石器時代中期以前,大多陶器紋飾筆跡光潔整齊,無毛筆劃過的綹狀痕跡,推測可能為較柔軟的植物秸稈所制畫筆或手指所畫,此可歸為硬筆類。新石器時代晚期馬家窯文化各地彩陶中,大量紋飾則存在毛筆劃過后的分叉和綹狀痕跡,這種筆跡應當是早期毛狀筆頭所畫,此可歸為軟筆類,可確認為我國毛筆的創始。[1]有的圖畫也可能硬筆與軟筆結合使用。至于史前毛筆形制,從出土的其后戰國及漢代毛筆推測,可能為將動物毛發捆扎于木棒、竹竿外端的簡單制品。但它的發明,卻體現了中國早期人類在較為精細的勞動過程中的智慧創造,并使之成為中國毛筆發明的濫觴。
先秦時期是中國早期文化從成長到成熟的重要階段。國家制度出現并初步完善,禮教發達,文字進步,繪畫也作為禮制教化的工具被提倡和大量應用,書畫用筆隨之也有了較大進步。這時毛筆應用已較普及,至戰國時,毛筆制作也比較精致。中華民族在長期生活過程中,依照自己的方式認識自然,把握規律,逐漸養成了與自然相互協同的觀念,并進而形成陰陽、剛柔等易學思想。在這種觀念和思想養成的過程中,對繪畫用筆也作出了自己的選擇,結果是:放棄硬筆,使用軟筆。因此,自從新石器時代晚期毛筆創始后,軟質的毛筆便逐漸取代了硬質筆而得到普遍應用。近代考古中,殷商時期大量的陶器和甲骨上發現有以紅或黑色書寫的痕跡。如一九三二年河南安陽殷墟出土一陶片,上書一“祀”字,筆鋒清晰。一九三六年出土一件朱筆書寫的陶器和刻有文字的甲骨片,有的甲骨片上發現有漏刻的用毛筆書寫的筆跡。戰國時期帛畫龍鳳仕女圖和人物馭龍圖,畫中線條有扁有圓,粗細變化自然,顯然為毛筆所畫。由此可見,先秦時期,毛筆已大量應用于書寫文字和繪畫。當時毛筆樣式仍較原始,但制作已很精良。一九五四年六月,湖南長沙左家公山戰國晚期木槨墓出土毛筆一只,為目前所見最早的毛筆,稱為“長沙楚筆”。該筆套在一只小竹管里,桿長十八點五厘米,徑零點四厘米,毛長二點五厘米。該筆頭為上好的兔箭毛做成,可見選料已十分精致。筆頭仍用較原始的方法做成,將毛圍在桿的一端,后用絲線纏住,外涂生漆。[2]這種做法,仍然保持著原始毛筆的基本形制。另外,河南信陽長臺關戰國楚墓也出土類似毛筆一只。
二、形制的革新和披柱法的創始
春秋戰國前,各地毛筆名稱不一,楚稱聿,吳稱不律,燕稱弗,秦稱筆。秦統一六國后,始規范名稱曰筆。[3]
毛筆形制的革新,主要指筆頭與筆桿聯結方式的變化。這種變化發生在戰國、秦漢之交。戰國以前,筆頭做法為將毛裹在筆桿外圍,以絲線捆扎,涂漆加固,為一種較原始的方法。這種方法所制毛筆,筆頭中空,使用時容易分叉。秦以后,改變了這一方式,開始將筆桿一端掏空,將筆頭納入此空腔中。作為制作方法的這一簡單變化,雖然并沒有改變毛筆的基本樣式,但其中所蘊含的在使用過程中人們對于筆畫的要求和掌握,以及由此所體現出的智慧創造,卻為今后毛筆的發展確立了基本形制和制造工藝規范,而這種形制及其功能,對于中國文化發展的貢獻,是難以估量的。這種形制變化之后的毛筆,近些年在考古發掘中有所發現。如一九七五年十二月,湖北云夢睡虎地秦始皇三十年墓出土毛筆三只,外套竹制筆管,筆桿亦竹制,上端削尖,下端較粗,鏤空成毛腔,筆頭納入腔內。[4]
可見,將筆頭納入腔內的形制轉變,秦代晚期已經完成,而在此之前,這種工藝當有一逐漸轉變的過程,但目前尚無更早實物出土。從出土漢代毛筆看,將筆頭納入腔內有兩種方式:一種為將桿的一端鏤空,納入筆頭,以生漆銜接,有的再用絲線纏繞加固。如一九九五年江蘇連云港海州網疃漢墓出土木桿殘筆、[5]一九七五年湖北江陵鳳凰山西漢初期墓出土毛筆,[6]即屬這種類型。另一種為將筆桿納入筆頭一端打眼,后一分為四,納入筆頭后以絲線纏扎,并用大漆涂飾。如一九三一年蒙古索果卓爾出土東漢初年居延筆、[7]一九八五年四月江蘇連云港陶灣黃石崖西漢中晚期西郭寶墓出土毛筆等,[8]即屬這種類型。此外,納入筆頭有深有淺,淺者一般不足一厘米,深者有達二厘米左右。如連云港網疃漢墓出土毛筆,其中一只筆頭總長四點一厘米,納入腔內為二厘米。這種形制可以增加筆頭蓄水量,為快速書寫帶來了方便。[9]
秦漢時期,毛筆作為直接書寫的工具已大量使用,[10]因此對毛筆的性能有了更高要求。從出土戰國及秦漢毛筆實物看,當時制作毛筆時選毛已十分精致,除用兔箭毛以外,并開始選用羊毛、鹿毛、貍毛、狼毛等。由于漢字形體和筆畫的演變,書寫時要求毛筆筆頭既勁健、富于彈性,又要蓄水量大。同時,大量壁畫的繪制,對毛筆也提出了同樣要求。而披柱法的創始,正是適應這一要求而產生的。
所謂披柱法,即選用較堅硬的毛作中心,形成筆柱,外圍覆以較軟的披毛。[11]這樣制成的毛筆筆頭既勁健,蓄水量又大,適合快速、大量書寫,并適于繪制大幅壁畫和勾畫較長線條,于是迅速得到推廣應用,成為此后我國毛筆制作的基本工藝方法之一。世有關于秦始皇時名將蒙恬造筆的傳說和記載。[12]晉崔豹《古今注》曰:“昔蒙恬之作秦筆也,柘木為管,以鹿毛為柱,羊毛為披,所以蒼毫,非謂兔毫竹管也。”[13]柘木為一種堅實致密的貴重木材,可知其時制筆桿,不僅用竹,而且用木。而“鹿毛為柱,羊毛為披”,所用正是披柱法。這種方法從出土漢代毛筆也得到證實。如一九七二年甘肅武威磨咀子漢墓出土毛筆一只,桿穎均完整。筆桿竹制,其上隸書陰刻“白馬作”三字。筆頭中心為黑紫色毛制成,外覆狼毫披毛。其選料考究,制作精細,為出土漢代毛筆中較完整的一只。[14]
秦漢毛筆除筆頭選料考究,制作精細外,并開始注重筆的裝飾。晉葛洪《西京雜記》記西漢天子筆云:“天子筆管,以錯寶為跗,毛皆以秋兔之毫,官師路扈為之。以雜寶為匣,廁以玉壁翠羽,皆值百金。”[15]《文房四譜·筆譜》記:“傅玄云:漢末一筆之柙,雕以黃金,飾以和璧,綴以隋珠,文以翡翠。非文犀之楨,必象齒之管,豐狐之柱,秋兔之翰。用之者必被珠繡之衣,踐雕玉之履。”可見雕飾之華麗。秦漢毛筆一般皆配以筆套、筆匣,筆套多竹制,筆匣多髹漆彩繪,美觀大方。
秦漢時期流行“簪筆”風尚,即仕人多將毛筆插于發中,為一種禮儀裝飾。[16]因此,秦漢毛筆筆桿多端部較細,是這一時期毛筆形制的特征之一。
東漢時期,張芝為一代制筆名家。他名伯英,敦煌淵泉人,精草書,被三國韋誕譽為“草圣”。他臨池學書,池水盡墨,傳為佳話。世傳張芝作書用鼠須筆,[17]其自制筆也名稱筆史。南齊蕭子良贊曰:“伯英之筆,窮神盡意。”其制筆方法,未見書傳。
三、制筆技術和工藝的改進
自秦漢時期毛筆形制確立并得到發展以后,三國時期韋誕又將制筆工藝向前推進了一步。
韋誕,字仲將,三國魏人,家京兆(今陜西西安),善書。曾官武都太守,后以能書留補侍中。對書寫用筆、墨、紙等極為講究,并善自制筆及墨。其所制筆人稱“韋誕筆”。具體制法,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筆法》中有較詳細記載。其曰:“先次以鐵梳兔毫及羊青毛,去其穢毛,蓋使不髯茹。訖,各別之,皆用梳掌痛拍,整齊毫鋒端、本,各作扁極,令均調平好,用衣羊青毛。縮羊青毛去兔毫頭下二分許,然后和扁,卷,令極圓。訖,痛頡之,以所整羊毛中,或用衣。中心名曰筆柱,或曰墨池承墨。復用毫青衣羊毛外,如作柱法,使中心齊,亦使平均,痛頡。內管中,寧隨毛長者使深,寧小不大,筆之大要也。”[18]這段文字疑有脫漏,觀其大意可知,韋誕制筆以兔毫和青羊毛為主,兼而用之,并以青羊毛或兔毫為筆柱,可說是早期的兼毫筆。其制作過程從選毛、拍毛、整齊、卷裹,到分層勻扎,裝套等,反映了當時較為先進的制筆工藝流程特色。
兩晉時期,制筆工藝在毫毛選采、配伍及技術上又有提高和改進。大書家王羲之也熟知制筆法,著有《筆經》,曰:“凡作筆須用秋兔。秋兔者,仲秋取毫也。所以然者,孟秋去夏近,則其毫焦而嫩。季秋去冬近,則其毫脆而禿。惟八月寒暑調和,毫乃中用。其夾脊上有兩行毛,此毫尤佳。協際扶疏,乃其次耳。”又曰:“趙國平原廣澤,無雜草木,惟有細草,是以兔肥,肥則毫長而銳,此則良筆也。”[19]其毫毛選采已極為講究,積累了豐富經驗。《筆經》又曰:“世人咸云兔毫無優劣,筆手有巧拙。”說明了對制筆技藝的高度重視。如毫毛采好后,要以紙裹石灰汁,將毛用微火煮,稍沸,以去其堿。制作時,先將各種毫毛按需要進行配伍、整齊、分類、扎頭,然后安裝。毛筆制成后,又須“蒸之令熟三斗米飯,須以繩穿管,懸之水器上一宿”,然后可用。[20]其對毛筆制作工藝及性能的要求已十分嚴格。這種精工制作的毛筆,既是當時漢字筆畫變形及繪畫技法發展的需要,同時,又反過來對書畫筆法的發展起了一定的促進作用。
四、宣筆的崛起及長鋒筆的出現
制筆過程中工藝的改進和毫毛采選的講究,既促成了毛筆特性的提高,也使隋唐的制筆業在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基礎上有了較大發展,達到了更加興盛的階段。宣州(今安徽宣城)在晉時為宣城郡。當時此地就以兔毫制作紫毫筆。到隋唐時,宣州制筆業迅速發展,一躍成為全國的制筆中心。其所制筆選料精審,工藝精良,不僅用作貢品,且深受士人喜愛,許多詩人曾賦詩稱頌。如耿漳《詠宣州筆》曰:“落紙驚風起,搖空浥露濃。丹青與紀事,舍此復何從?”可見鐘情之深。白居易《紫毫筆》曰:“紫毫筆,尖如錐兮利如刀。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飲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為筆,千萬毛中選一毫。”詩又曰:“每歲宣城進筆時,紫毫之價如金貴。”說明了宣筆主要以兔毫制作,選料、制作精細,十分昂貴。當時此地出現了不少制筆名家,主要有宣州陳氏、諸葛氏、黃暉等。
宣州陳氏,為宣州陳姓制筆世家的稱呼。陳氏制筆在晉代即很有名,至唐代,隨著宣州制筆業整體的發展,聲名日著。宋邵博《聞見后錄》記載,唐代時,陳氏家尚藏有王羲之《求筆帖》,說明陳氏筆深受王羲之喜愛,估計曾受王羲之之請為其制筆。唐代書家柳公權也曾向陳氏求筆,但覺不合用,謂“前者右軍筆,公權固不能用也”,說明這種筆尚不適應柳體勁健剛硬的筆法。諸葛氏也是宣州制筆世家,與宣州陳氏同享盛譽。宋鄭文寶《江表志》記宜春王從謙喜書札,學二王楷法,用宣城諸葛筆,“勁妙甲于當時”。可知諸葛筆既與宣州陳氏筆同適用于王羲之書法,則性能樣式當比較接近。宣州制筆名家黃暉,所制筆鋒短而犀利,形粗壯如雞距,故稱“雞距筆”。白居易曾作《雞距筆賦》稱贊此筆。賦曰:“不象雞之羽者,鄙其輕薄。不取雞之冠者,惡其柔弱。斯距也,如劍如戟,可擊可搏。將為我之毫芒,必假爾之鋒鍔。”表明了此筆勁健的特色。
唐代毛筆的形制主要為粗桿、短鋒,筆頭原料以兔毫為主,另有少量鼠須、羊毫等。這是與隋唐時期書法尚楷,繪畫多以細線勾勒,敷色濃重的技法相關的。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及哈喇和卓唐墓曾出土毛筆,其形制與漢晉時期毛筆相比,筆桿明顯增粗,筆鋒相對見短。[21]日本正倉院也收藏有中國唐代毛筆,其形制與吐魯番出土毛筆形制類似。由這種筆干粗壯的形制,可知此時以筆簪發的習慣已經消失,毛筆只適應書畫的要求而制作。上述宣州陳氏、諸葛氏、黃暉等名匠所制筆,根據記載及名稱判斷,也應與所見毛筆實物形制及特性接近。
但是,由于唐代繪畫技法已出現多樣化發展的趨勢,既有精描細染的人物畫,也有青綠重彩的山水畫。特別是水暈墨章和破墨山水等技法的興起,必然對毛筆的特性提出不同要求,從而促使毛筆形制發生改變。同時,書法中楷、行、狂草等不同書體、書風的并存,也是促成毛筆形制多樣變化的重要原因。其中最顯著的變化之一,是長鋒筆的出現。長鋒筆實際上是筆頭較長。柳公權曾有帖云:“近蒙寄筆,深慰遠情。但出鋒太短,傷于勁硬。所要優柔,出鋒須長,擇毫須細,管不在大,副切須齊。副齊則波折有憑,管小則運動省力,毛細則點畫無失,鋒長則洪潤自由。”[22]前曾述柳公權不適用宣州陳氏所制筆,他所說毛筆鋒要優柔,出鋒要長,管則要細,這些都與唐代毛筆的主流樣式特征相反。可見原有的粗桿、短鋒不能適應柳體書法的要求,需要毛筆桿細、鋒長。實際上,桿細、鋒長在當時不僅對于書法言,而且應當代表了唐代部分畫家對毛筆形制改革的愿望。于是,在這種時代的要求下,長鋒筆應運而生。(未完待續)
(本文原載《重建美術學——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2002年度論文精粹》吉林美術出版社出版,此次轉載時作者有所修訂)
注釋:
[1]參李兆志《中國毛筆》.北京.新華出版社1994年8月第1版。
[2]參見《文物參考資料》.1954年12期刊《長沙左家公山的戰國墓槨墓》。
[3]《說文解字》聿字條:“聿,所以書也,楚謂之聿,吳謂之不律,燕謂之弗。”又筆字條:“筆,秦謂之筆,從聿,從竹。”又畫字條:“畫,界也,象田四界,聿所以畫之。”《爾雅》:“不律謂之筆。”
[4]見《文物》1976年第6期。
[5]據石雪萬《連云港地區出土的漢代文房四寶》。載文物出版社《書法叢刊》1994年第四期第87頁。
[6]見《文物》1975年第9期。
[7]見《文物》1973年第10期。
[8]據石雪萬《連云港地區出土的漢代文房四寶》。載文物出版社《書法叢刊》1997年第4期第87頁。
[9]據石雪萬《連云港地區出土的漢代文房四寶》。載文物出版社《書法叢刊》1997年第4期第87頁。
[10]先秦時期,甲骨、金石是主要記事材料之一,此時毛筆只是作為刻畫、鑄造的輔助工具來使用。秦漢以后,人們記事主要以毛筆和墨直接書寫于竹木簡、帛、紙等材料上,提高了效率。
[11]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和東晉王羲之《筆經》,都有關于毛筆披柱法制作的詳細記載。如王羲之《筆經》謂:“先用人發杪數十莖,雜青羊毛并兔毳,裁令齊平,以麻紙裹柱根令治。次取上毫,薄薄布柱上,令柱不見,然后安之。”見宋蘇易簡《文房四譜繁勢追二之造》。
[12]關于蒙恬造筆,說法不一。文獻及出土毛筆實物皆證明,蒙恬非筆的創始者,而可能是毛筆的改良者。晉崔豹《古今注》曰:“秦以前已有筆矣,蓋諸國或未之名,而秦獨得其名,恬更為之損益耳。”唐徐堅《初學記》、《文房肆考圖說》等亦持此說。
[13]據蘇易簡《文房四譜筆譜一之敘事》。
[14]參見《文物》1972年第12期。
[15]據《歷代文房四寶譜選譯》,北京分中國青年出版社1998年1月第1版。
[16]宋蘇易簡《文房四譜筆譜》引用古人文字中,多有□筆記載,可參閱。
[17]宋蘇易簡《文房四譜筆譜》:《世說》謂“鐘繇、張芝皆用鼠須筆。”
[18]《齊民要術》卷九“筆墨第九十一”。
[19]見宋蘇易簡《文房四譜筆譜》二之造。據《歷代文房四寶譜選擇》,北京 中國青年出版社1998年1月版。
[20]王羲之《筆經》。
[21]見《文物》1973年第10期。
[22]梁同書《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