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世界上有一個最大的國家,它的名字就叫“聯合國”,世界大家庭中的每一個成員都是它的國民,關于它的故事我想從1943年說起。當時蘇德戰場上正硝煙彌漫,血肉橫飛,蘇聯紅軍同納粹軍隊正打得難解難分,在泥濘的戰壕里,一個疲憊的德國士兵把他的手搭在一挺MP-40機關槍上,有氣無力地對他身邊的戰友講道:“如果世界上只有一個國家那就好了,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將會因此而避免,我們也不會呆在這個鬼地方,我猜很久以前世界上肯定就只有一個國家吧。”他的話令所有在場的同伴都大吃一驚。是的,地球上怎么會只有一個國家呢?如果要真是這樣,世界上的戰爭真的就會離我們遠去嗎?在聯合國成立以前,這顯然是一個遙遠而奢侈的夢想。
在這個故事發生的第二天,那個在戰壕里突發奇想的士兵就在戰場上默默地死去了,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他的那個一相情愿的理想卻被當作故事流傳了下來,在他死去的三年以后,一個由世界各國組成的聯合國終于在無數懷有這番理想的人的努力下誕生了。
1945年2月,美國總統羅斯福,蘇聯的領袖斯大林以及英國首相丘吉爾在蘇聯境內的科里米亞半島的雅爾塔舉行了歷史性會談,在會談的最后階段,羅斯福再次提出了早在前一次會議就設想到的關于戰后各國之間開展合作的問題,羅斯福說道:“各位都已經看到了兩次世界大戰巨大的破壞力,如果再來一次,你們認為人類還能夠繼續生存下去嗎?”此時,有的人保持沉默,有的人輕輕地搖頭;羅斯福隨后說道:“戰爭的爆發有多種原因,但我以為,最根本的原因是國家與國家之間對立的斗爭。所以如果能夠實現國家之間的溝通與聯合,戰爭爆發的可能性必將大大減小。”一向固執己見的丘吉爾此時說道:“一個國家內部通常也會發生戰爭,這又該如何解決呢?”表情嚴峻的斯大林接著說,“我們社會主義國家堅決反對一切戰爭,這次對德作戰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發生的自衛行為,我雖然不相信國家之間的聯合能從根本上消滅戰爭,但我卻贊同總統閣下所提出的建立國家之間聯合組織的意見。我也深信,到那時,國家之間的矛盾將有可能通過政治途徑解決。”既然兩個巨頭在建立聯合國的主張上達成了一致,老謀深算的丘吉爾也不得不隨聲附和。但是,這個最大的國際組織叫什么名字卻好長時間沒有著落,反正“聯盟”之類的名字是不能再用了。后來傳出來的聯合國(UNITED NATIONS)這個既簡單又響亮的名字是當年丘吉爾在洗澡缸里琢磨出來的。為了符合既簡單又響亮的標準,英國的胖老頭可謂絞盡腦汁,他想出了這個名字以后,立刻穿上浴衣找到了住在同一所房子里的羅斯福,告訴了他的這個浴缸里的“發明”。聯合國從此定名。
1946年,才剛滿一歲的聯合國組織決定在美國境內設立總部,盡管當時還有許多國家的城市在爭取這一殊榮,卻因美國的石油大王洛克菲勒愿意無償提供850萬美元,供聯合國購買位于世界名城紐約東河附近的一小塊土地,才使紐約從中勝出。
在紐約聯合國總部的“國際土地”上,至今仍坐落著聯合國的三幢主要建筑,即:聯合國總部大廈(聯大)、會議大廈(安理會)以及秘書大廈(秘書長辦公地);在這三座建筑圍繞形成的中心廣場上,插滿了將近200個成員國的國旗。像火柴盒一樣高達39層的總部大廈,是整個聯合國群體建筑的核心,它由法國建筑師科比意擔綱設計。此外,中國著名的建筑師梁思成等其它11個國家的頂尖建筑師,也曾被特邀前往參與聯合國總部的其它設計工作。聯合國總部所占的18英畝土地不屬于任何國家,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地球村。
除了聯合國的“國址”非常具有國際化以外,它的國歌也同樣具有“混血”的性質。《聯合國歌》歌詞的作者是美國詩人羅梅,但這首歌的曲調卻來自于前蘇聯作曲家肖斯塔斯哥的《相逢之歌》。由于美蘇當時是世界上最具實力的兩個國家,又是戰勝法西斯勢力的主要力量,所以這首美蘇各占一半的國歌被很快通過。
聯合國的建立為世界的和平提供了有效的保障,盡管它沒有從根本上消滅戰爭,但它畢竟起了一定的作用,所以世界各國都把能在聯合國謀得一席之地看成是自己國家的榮耀。與此同時,世界各國也都把最能代表本國特色的禮品送給聯合國做展示和永久保存。這些千奇百怪,形式各異的禮品就像一張張國家的名片,在這里被來自于世界的八方賓朋,五湖游客,用各種語言品頭論足。來賓們可以看到來自世界各國的精美藝術品,宛如走進了世界藝術品博覽會,在廣場的入口處,由藝術家海普沃思雕塑的青銅像,屹立在噴泉之中。南斯拉夫藝術家所作的和平雕像以及日本贈送的和平鐘也被置放在顯眼之處。秘書行政大廈里更是世界頂尖藝術品的薈萃之地,最為顯眼的是著名藝術家馬克·夏加爾設計的彩色鑲嵌玻璃窗。由于各國所送的藝術品源源不斷地來到聯合國,而且每個成員國都希望自己所送的禮品被放在顯眼之處,所以禮品的陳列在這里可是一件不可小瞧的大事。有的國家甚至專門派人游說聯合國的有關部門,要求盡量將本國的禮品放在比較體面的地方。
一般說來,大型雕塑品固然可以放在露天,任憑風吹雨淋,但像中國送的成昆鐵路象牙雕刻,由于過于精細,顯然是不能放在露天的。在簡潔高雅的聯合國大會大廈(即火柴盒建筑),所有將進入的人都會看到七扇鏤花大門,它是加拿大藝術家的杰作。加拿大人為此非常自豪,因為進入聯合國之門的門來自于他們國家。當然,如果你們國家的禮品能被安排在安理會會議大廳里陳列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聯合國畢竟是聯合國,為了體現這個特色,聯合國在最初的設計上就盡量照顧到各國的口味,如經濟和社會理事會大廳由瑞典人設計,托管委員會由丹麥人設計,而著名的安理會大廳則是出自于挪威人之手。人們不禁會問,為什么北歐人在此會那么吃香呢?那或許是因為聯合國的第一任秘書長賴伊(1946~1953)是挪威人和第二任秘書長哈馬舍爾德(1953~1961)是瑞典人的緣故吧。在隨后的聯合國秘書長中,還有緬甸人吳丹、奧地利人瓦爾德海姆、秘魯人德奎利亞爾、埃及人加利以及現任聯合國秘書長加納人安南。從聯合國秘書長的國籍上不難看出,聯合國的確是一個不分種族不分信仰的大家庭,如果再看一看聯合國所收到的禮物,人們將會對聯合國的性質有著更深一步的了解。禮物也代表著一個國家對本國藝術品的鑒賞程度,西方人和大多數歐洲國家比較看重的是雕塑品。前蘇聯在發展巨型雕塑上是不遺余力的,特別是上個世紀60年代以后,蘇聯掀起了一股以重大題材為背景的大型群體藝術雕塑熱潮,這在他們送給聯合國的禮品上也有足夠的體現。而法國和意大利這兩個拉丁語系的國家則以繪畫擅長,雖然有的著名原作不能送給聯合國,但是與之相關的作品在這里還是能夠看到。比如說以西班牙著名畫家畢加索的畫作格爾尼卡為原型的大型掛毯,就在這里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有趣的是,這幅掛毯目前還并不屬于聯合國,而是美國的洛克菲勒家族慷慨地借給聯合國掛著玩的。我們國家送給聯合國的禮品除了剛才提到的牙雕之外,還有巨型的景泰藍瓶。
在所送的禮品中,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幕后故事,其中有一個最為典型。在聯合國總部的最顯眼處有一幅絢麗斑斕的馬賽克畫,它是著名的美國通俗畫大師羅曼·羅克維爾的鼎立之作。羅克維爾死于1978年,他生前畫了4000幅以上的膾炙人口的作品,但在他的晚期自傳中,特別提到他為聯合國所畫的這幅畫最使他終生難忘。他在書中寫道,他在接受這個任務時由衷地感到一種“難以控制的沖動”,別忘了,這幅畫是掛在聯合國啊!盡管羅克維爾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但這次他絕不敢掉以輕心,為此,他頻繁進出聯合國大廈,觀察來自世界各國的各種面孔,盡管有著距離的便利,但遺憾的是,人們喜怒哀樂的表情無法就近得到。所以他不得不想到了照相機,他用照相機捕捉到了各種膚色的人臉上的各種表情,而有的時候,為了取得滿意的效果,他不得不要求人為他作出平和、高興、抑郁,甚至憤怒的表情,有趣的是,這最后一種表情經常可以從當時的蘇聯代表團成員的臉上得到。
令這位偉大畫家感到欣慰的是,他的嘔心瀝血終于沒有白費,當他的那幅“天下一家”的畫最終被20個身懷絕技來自意大利威尼斯的工人用25000塊瓷磚拼成以后,它就成了人們參觀聯合國留影紀念的最佳背景。令美國人感到自豪的是,他們還把一面被美國宇航員帶上月球的國旗送給了聯合國總部。
來自各國的禮品除大部分放在了紐約的聯合國總部之外,還有一小部分被放在了它所屬的幾個重要機構。比如設在巴黎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設在荷蘭海牙的國際法庭以及設在瑞士日內瓦的國際衛生組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