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云

早在1874年冬天,畢沙羅住在蒙福科朋友皮埃特的家中時,就曾寫信對迪埃說:“我已經開始畫人物和動物,我曾畫過幾幅風俗畫,而現在正大膽而謹慎地進行著新的嘗試,盡管在這一領域已有很多杰出的畫家。我知道自己在冒險,也害怕自己會徹底失敗。”
畢沙羅早期的風俗畫,正如他自己所說比較“拘謹”,因為在那些作品中,人物幾乎都是次要的。而那些畫有動物的作品,也是以風景為主,羊和牛在畫面中所占的比例很小。當他后來開始畫較大的人物時,才被認為是真正的人物畫,因為此時畫家著重刻畫人物的頭部和上半身,而逐漸淡化了背景。大約在1881年,畢沙羅開始將農民的形象置于大自然的背景中,如《摘蘋果》,此時,畫中人物和風景的比例是相等的。
《井旁的婦女和孩子》的構圖正是這一畫法的代表作。作者有意把井臺兒置于作品的左側,而把小女孩兒畫得非常靠右。畢沙羅在畫布的中間留出大量的空白,只強調兩個人物之間的目光交流,以無形的方式將二者結合起來。地平線被畫得很高,幾乎無法看到。年輕婦女和小女孩兒被周圍的植物簇擁著,點點紅色映襯著井臺兒、婦女的帽子以及小女孩兒頭發的顏色。遠處的幾座房子再次突出了這種紅色,同時,房子的堅固形狀使畫面的中間地帶不再顯得那么撲朔迷離。最重要的是,作者并沒有用他的畫筆將這一切加以區分,而是采用相同的技法,除顏色之外避免產生任何鮮明的對比。因此,整個畫面融為一體,作者正是希望再現大自然的魅力,那種陽光普照大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