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安
應印度攝影協會和卡納塔克邦政府的邀請,由山西平遙國際攝影大展組委會所組成的山西攝影家代表團一行10人,于2004年12月7日至20日造訪了文明古國印度。這是一次特別的旅行,無法拒絕的神秘與誘惑,令每位攝影家心旌搖曳,久久難以忘懷!攝影家們用藝術作品反映印度,而我想用筆把諸多的感受真實記錄下來……
代表團成員中除了我,別人都可以稱得上是攝影家。他們是:團長王悅,中國攝影家協會副主席,山西省攝影家協會主席兼山西日報攝影部主任;張國田,平遙國際攝影大展藝委會副主任;李翔德,原山西人民出版社總編、山西省美學學會會長;趙永勝,省煤炭運銷總公司總經理助理,中國攝影家協會會員;毛小雨,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翻譯;呂更美,五臺山風景區副區長兼管理局副局長;樊文珍,山西畫報忻州記者站站長;杜東明,山西省運城市文聯副主席;崔和平,平遙國際攝影大展藝委會策展部部長。按照計劃安排,訪問團還要在印度舉辦《佛教圣地——五臺山》大型影展,故帶的東西較多。
座位上中國人已成了少數,乘客從穿著打扮上呈現出異國情調。特別是令人窒息的香水味彌漫了整個機艙,我最不能聞這種味道,只能憋住氣呼吸,說到這一點,中國人素妝淡抹最值得全世界推廣。有大胡子就像拉丹們頭上纏著黑白相間的頭巾的男子,一個身穿艷麗顏色服裝裹著頭巾的婦女,帶著兩、三個看上去年齡差不多的小孩,早就知道印度不實行計劃生育,人口膨脹的惡果已顯現出來,深感中國實行計劃生育已少生了3億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與毛小雨聊了一會兒,知道了一些有關印度的情況,與中國一樣,印度是絕對的人口大國和國土面積大國,比較敏感的話題是60年代與中國有過領土爭端。印度雖然總體發展落后,但已造出了核武器。中國改革開放后,早與世界眾多的國家開放了互通的旅游市場,但與印度卻直到2003年8月才有了約定,而中國的東方航空公司也是2003年才開通了上海到德里的國際航線。
從書本上知道印度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之一,也知道唐僧的真經是從印度取回來的。大唐本是盛世,為什么還要去印度取經?這說明中國當時就開放,有接納外來文化的氣度,也說明印度當時可能確實是人們想象中的“極樂世界”。但又是什么力量促使唐僧義無反顧,花費那么漫長的歲月去探求想像中的天堂?而后人的一部《西游記》更使人們對印度產生出一種神秘的向往。再下來,現代印度留給我們印象最深的,就是幾部愛情電影:《流浪者》中拉茲與麗達的忠貞愛情,《大篷車》中主人公的正直果敢,片中歌曲40歲左右的人至今也都能哼上幾句……
100多年前的那場“鴉片戰爭”,使中國淪為半殖民半封建制國家,印度也成為英國全殖民國家。英國殖民的影子至今還深深地覆蓋著印度,英國人曾在印度大量種植鴉片又運到中國,把中國的大量黃金白銀換走。還有一種說法,在侵略中國的八國聯軍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印度的雇傭軍。
印度究意是什么樣子呢?眾多的寺廟,獨特的習俗,具體情況如何?只能是去了才能了解她,才能感受到她的奇妙……
落地第一天
北京時間12月8日下午1時30分,飛機降落在印度德里甘地國際機場。接近降落時,從高空往下看,陽光很好,還是有一層薄霧籠罩。從通道走進入境大廳,一下子感覺到溫度已比上海高出許多。時差比北京晚兩個半小時,所以說在印度才上午11點,還沒有到吃午飯時間。
印度人有序地排隊入關給大家留下一個較好的印象。我們10個人除翻譯外只有兩個人粗懂英語,所以填入境登記表耗費了近兩個小時。期間我觀察了一下設施,應該說只相當于15年前的北京機場,斑駁的墻皮,窄小的通道,大廳是個不規則型,好像是臨時割出來的一塊。加上邊檢人員慢騰騰的樣子,工作效率離中國差了一大截。毛小雨滿頭是汗,在崔和平和呂更美的幫助下填好表,大家排隊一點點往前挪。出發前的注意事項中有一條,到印度后千萬不要喝生水,一看才知公共場所根本就沒有熱水設備,只是墻上有兩個自來水管子,印度人直接用嘴或汲到杯中飲用。
一位穿機場制服的黑皮膚女工作人員一直關照我們,她把大家引到一個外國人專用通道,這才很快蓋章過關。到了出站口,迎接我們的是印度新德里景觀旅游公司經理塔庫先生的部下——一個年輕的印度小伙子。我們的行李早就放在出口傳送帶邊上,出門時發現有荷槍實彈的士兵,有的把門,有的走動巡邏,腦子里突然出現了電視畫面中許多恐怖事件的鏡頭。
原以為馬上就可轉乘印度國內航班赴班加羅爾,出了門才知道,印度國際航 班與國內航班不在一個機場。坐上迎接我們的大巴,半個小時后到達德里國內機場。從外觀上看,如果不介紹,人們根本不知道這就是機場候機大樓,只能說相當于國內的一個普通建筑,廣場也只能放四、五十部小車,太小了!與國內大型機場比反差太大了!但反過來一想,其實大小應該是實用就行,國內類似的建筑重視的大氣和前瞻,而此地的機場更注重的是實用和節儉不浪費,所以覺得不能簡單用落后來下定論,倒是我們國內有些機場大而洋,但沒有親切感。
毛小雨與迎接我們的官員去辦乘機手續,剩下的人就坐在車里等。這一等差不多就是9個小時,這下終于領教了什么叫效率低下了,在國內可能早該大發脾氣或向有關部門投訴了,可現在是在異國他鄉,慢慢等吧!
北京時間晚上9時,這里的天色還大亮著,本地時間才6時半。等天漸漸暗下來了時,成群的蚊子很快就包圍了我們。行前注意事項有一條說要帶好防蚊子的藥,想不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車里蚊子成群,車外更多。平時只有我最惹蚊子,趕緊把清涼油抹上,卻發現腳上早已被叮出幾個大疙瘩。天完全黑下來時,大家才感覺到還沒有吃中午飯,早餐倒是吃過兩次。等毛小雨從候機大廳出來時,已是當地時間晚上8點多。
因是延誤航班,當晚只能先走4個人,剩下6人第二天早晨7時再走。團長帶毛小雨、樊文珍、崔和平先去布展。送走他們后,只能由接站的印度旅游公司的這個小伙子安排我們了。翻譯走了,餓了一天,國田手腳并用解釋了半天說,先吃飯罷,最好是吃中國餐,于是車駛上去餐館的道路。晚上看不清車外的景致,卻能看清擁擠的人流,特別多的是三輪車和摩托車,像潮水一樣占滿了路面。雖然擁擠但行車速度還是比較快,大家感覺印度人遵守交通規則的程度要比中國人強。但是如果一有碰撞肯定會使交通堵塞,后來知道了印度人簡單的交通事故處理法,那是后話。
又走了近一個小時,終于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個餐館。印度餐館外面不像中國一樣掛霓虹燈,只是門外亮著幾盞燈。走過一看,門口寫著“富士屋”三個字,喔,原來是日本餐館,心想日本餐館也算,能吃上面就行。里面面積很小,但很干凈,墻上掛著日本貴族生活的仿古畫。7個人分了兩桌,很快上了兩個木炭火鍋,里面煮著白菜、粉絲、蝦米,有點像國內的什錦火鍋。主食上來了,有干炒面、餅子、炒米、炒青菜,還有一碗小酥肉。小酥肉吃到嘴里與汾陽過年吃的小酥肉非常相似。已近三天沒有吃上一頓可口的飯了,大伙胃口大開,總算在國外吃了一頓可口的飽飯,印度小伙子看我們吃得很滿意,他也很高興。我們叫他去把司機叫回來一塊吃,他卻坐著不動,嘴里說著話,可能是不可以的意思吧。如果在國內,司機首先要招呼好,如果是旅游團會有導游招呼,進一步了解才知道,印度司機是不能和客人同桌吃飯的,更不能和客人住一樣的酒店,為了省錢也為了多賺錢,司機一般都在車上吃住,大型車每個司機都帶有助手,一天下來客人也要適當給司機小費。想想車里成群的蚊子,晚上在車里怎么睡?
吃飽喝足,小伙子安排我們在小酒店住宿,從外表看還是比較精致,進入房間才發現檔次較低,被子是臟的,黑乎乎的好像有不少人睡過。床也很小,只有一張大床,好在是兩個小床合成的,能分開,另外一個房間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張國田和趙永勝擠在一個大床上睡了一晚上。要了半天熱水,不知是沒有聽懂還是沒有燒水設備,始終沒有送來,要一個能連接充電器的插座也沒有送來。與服務生比劃半天也沒有弄懂,只好算了,我與運城的老杜住一個房間,兩人都不打呼嚕,挺好。
說好第二天印度時間5時起床出發,那就早點睡罷,突然又想起剛才車里那么多可怕的蚊子,但在房間找了半天沒有發現一個,只是發現別人打死蚊子的幾灘血跡,謝天謝地!電視機也比較陳舊,轉換著看了幾個電視臺的節目,基本是以家庭劇為主,女主持人都很漂亮,有一個臺是一個女主持人領著一伙人,觀看一個城市的建設成就和美好生活。一路走一路介紹,我的腦子里卻突然出現了白天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一大片窩棚區貧民窟,臟兮兮的小孩爬進爬出,生活中的陰暗面肯定不允許在電視中出現。看來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就像我們自己也熱愛祖國一樣,印度人也是深深地愛著自己的祖國……
班加羅爾
凌晨5時整,催起床電話鈴準時響起,不到6時就趕到了機場。候機大廳必須有票才允許進去,印度小伙比劃了半天,好像說他只能送到門口,沒有票是不讓進大廳的。等我們進去后,仍不放心的小伙子繞到右邊一個允許他進入的大廳揮手示意我們如何換登機牌,結果費了半天勁也沒有弄懂什么意思,大家示意他回去罷,我們自己能辦好!候機大廳同國際機場一樣有荷槍實彈的士兵,只是槍有些陳舊,槍身的漆皮掉了不少。
天還沒有亮,大廳里發現有不少歐洲人模樣的旅行者。比劃著問了服務員,換登機牌后到15號登機口,坐在滿是窟隆的露著棉絮的皮沙發上。大家睡意還未全部散去。這時斜對面坐下兩個身材高挑,容貌姣美的年輕女子,一個皮膚較黑,一個較白,反差分明。從表情上分析,應該是時裝模特或歌舞演員。老李是研究美學的專家,姑娘的出現立即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首先他要給她們照像遭到拒絕,他又拿出一張中英文對照的名片遞上去,結果兩個女孩推來推去,可能是當面扔掉不好意思,最后乘人不注意放在了沙發的隙縫中……當地時間7時10分,波音737起飛,明媚的陽光射進機窗,一掃昨天陰郁的心情。
乘務員有男有女,都穿著艷麗的民族服裝,女服務員只在機頭貴賓艙服務,普通艙由男服務員提供飲料和小點。看到這里想到昨天無論是飯館還是酒店全是男服務生,沒有一個女服務員。有資料說印度婦女地位低下,看來的確如此。
還有一個特殊的發現,是這里的飛機場無論是登機扶梯,還是運貨物都是用拖拉機,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為什么不用汽車?是為了節省成本費用?還是另有什么說法?愈往后,不可思議的東西還真不少,以至于大家后來編出了印度十大怪,第一大怪就是“飛機要用拖拉機拽”!
從萬米高空往下看,印度三面環海,分別被孟加拉灣海、阿拉伯海和印度洋包圍,所以又叫印度半島,這個半島太大了,所以又叫南亞次大陸,從地圖上看僅是中國版圖的三分之一多一點,但如果有人告訴你,印度的可耕地面積遠遠大于中國時,我們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如果再告訴你,印度還占領了中國一塊相當于中國江蘇省面積一樣大小的肥沃土地時,我們心中就不僅僅是遺憾了。
我們所乘坐的這個航 班是由印度首都新德里飛往南方著名大城市卡納塔克邦首府班加羅爾的,這是一個美麗迷人的城市,科技發達,被稱為印度的“硅谷”。城市整潔幽雅,有公園城市之稱,有許多 大型的現代企業和相應的大學及一流的研究所,還有“科學之都”的稱謂。而這次印度之行正是卡納塔克邦政府邀請的。兩個小時飛行,10時不到飛機降落在班加羅爾機場。
果然名不虛傳,這是一個風景如畫的城市,熱情的當地官員打著中文牌子迎接我們。在擁擠的車流中走了近兩個小時,才趕到卡納塔克邦藝術學院。從街上建筑和人們的時尚程度看,都要比德里新潮。差幾分11點,我們終于在藝術學院會議廳與先到達的團長王悅等四人會合。按預定日程安排,今日上午11時是中國訪印團“佛教圣地——五臺山”攝影展開幕之時,緊趕慢趕,影展終于按時開幕了。
會議廳坐滿了藝術學院的老師、學生及社會各界人士共200多人,主人為我們戴上了用香樟木制成象征吉祥的胸圈,它是用香樟木刨成花,再用細繩穿起來而制成。11時20分,歡迎儀式開始,邦藝術學院院長,邦旅游局局長馬亨德拉先生,旅游公司經理塔庫先生及當地官員、長老和王悅等在主席臺上就坐。藝術學院院長及當地官員和王悅團長,五臺山風景區副區長呂更美先生等分別講話,對印度人民的熱情好客表示感謝!
會畢后展廳點燃蠟燭表示剪彩,中國攝影家樊文珍拍攝的“中國佛教圣地——五臺山”影展引起藝術學院師生極大興趣,紛紛駐足觀看。
中午2時半,“中國平遙國際攝影大展”新聞發布會在會議廳地下一層舉行。會議由班加羅爾旅游局局長馬亨得拉主持,攝影大展秘書長張國田分別答記者問。印度攝影界和新聞界對平遙攝影大展有比較濃厚的興趣,席間提問不斷。
接近3時,邦政府設午宴款待中國攝影家,這是典型的印度飯菜,幾乎每道菜都加了香料和咖哩,其烹飪方式以燒烤為主。第一次正式吃印度風格飯菜感覺不錯,應該說還容易接受。以雞、羊、魚、肉為主菜,配上薄餅或面包,無論什么菜全部都要放上香辣調味料。
出發之前,無論資料上還是通知上一再提醒大家到了印度一律用右手,絕不可以用左手與人相握、用餐等。直到今天才知其中秘密,原來印度人大便完不用手紙,衛生間都放一小盆水,便完要用左手洗干凈屁股,所以左手是最不干凈的!這就是左手不能與人和食物接觸的原始出處。別人把這一習慣作為一種笑談,我卻有了更深的思考,印度用水洗屁股從衛生角度講是非常科學的,只是給人的感覺不好,這也是他們不用左手的重要理由,而中國人用紙肯定揩不干凈屁股。如果把這兩種方法集中一下,用紙蘸上水擦,不是更好一點嗎?
因我是左撇子,絕大多數情況下用左手要比用右手多,所以也就格外操心,不要引起別人不必要的麻煩。原來還想我們訪問團一共10人,正好一個圓桌,配上接待我們的官員和隨從、司機等,應該是兩桌不夠、一桌放不下。后來發現印度桌子都是四方的,可以根據人數隨意組合,可多可少。印度都是分餐制,不會有挾菜夠不著的現象,結果我們20多個人都坐在一個長條桌上,司機和其他隨從在另一張桌子上吃,在旅行 的10 多天時間里都是這樣。
席間發現主人幾乎都是用一只手吃飯,把左手放在桌子底下。為了尊重主人的習慣,我還多次提醒同胞們也和他們一樣,以用右手為主,也把左手放到桌子底下。
席間馬亨德拉先生對他在中國平遙期間受到的熱情款待表示感謝!特別是與山西省旅游局局長藉振芳先生多次溝通交流感到非常愉快!希望能再次相見,也希望2005年影展時能夠到中國酒都杏花村去游覽。印度人飲酒很少,只有在大型酒店才有酒出售,為了表示盛情,主人拿出啤酒招待客人,交流中不免談起20多年前在中國家喻戶曉的印度電影《流浪者》,成為大家交流的一個興奮點,能歌善舞的崔和平唱了一曲《拉茲之歌》博了滿堂喝彩……
下午原計劃要看不少地方,因時間太緊,且晚上要乘火車去漢皮,所以只看了拉爾巴植物園和伊斯康神廟及班加羅爾街景,現在是班加羅爾的冬季,但和山西的八、九月份差不多,最高溫度25度,活動量大了也出汗,只穿襯衣和單褲足矣!
汽車在班加羅爾市穿行,一座典雅別致的建筑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這是一座類似歐美風格的古樸建筑,雖不算高,但卻能充分顯示出其高貴和尊嚴,敞開的大門任何人都可自由出入。毛小雨介紹說,這就是卡納塔克邦政府辦公大樓,右邊是邦司法和秘書處大樓。
“邦政府能允許人們隨意出入?” 我好奇地問毛小雨。
“不僅大門可以隨意出入,如果有事辦公室也能隨時去,民主國家都是這樣!”
“那反過來就是說,不能隨意進出辦公大樓的國家不是民主的國家?”
“應該是這樣!”毛小雨回答。
因為印度人膚色都比較黑,但還不屬于黑人。又因為不少人穿的衣服都比較艷麗,在國內簡單的看衣著區分人的辦法在這里失去了用場。可以說貴族和乞丐如果穿得不臟,要想一下子分清也不容易。
“有一個簡單的標準,那就是看人的氣質。”毛小雨介紹道,“印度的等級制度嚴格,上等人和下等人涇渭分明。種姓制度比較殘酷,但它卻有幾千年的歷史,許多人想改變但都沒有成功。”
原來印度人主要由四個種姓來區分,按照印度教傳說,這四個種姓分為:婆羅門,剎帝利、吠舍和首陀羅。創造萬物的大神從頭部生出婆羅門,從臂膀生出剎帝利,從腹部和腳底分別生出吠舍和首陀羅。一個人的種姓是生下來就決定了的,世代相傳,他們的職業也由于種姓不同而相對固定,且不得輕易改動。種姓決定了一個人的宗教信仰、社會地位、經濟狀況及家庭生活。四個種姓中最崇高的是婆羅門,從事文化教育和祭祀;第二是剎帝利,是統治者與士兵階層;第三是吠舍,為工人;第四首陀羅地位最低,從事農業和各種體力活及手工業勞動。不同種姓的人不能相接觸。另外還有一種被排除在種姓之外的人叫“哈里真”,屬于不可接觸的“賤民”,他們社會地位最底,只能干掃地、清理廁所等工作。他們雖然與高種姓人住在一起,僅是傭人角色,不能飲一口井的水,甚至影子也不能落到高種姓人的身上。雖然種姓分得較清,但也有特例,據說前總理那拉亞南就是種姓最低的人,但由于從小受到良好教育,最終還是被選為總理。說明這種根深蒂固的傳統,正在發生動搖。
太復雜了,與我們的國家比較單一的社會階層和隨時能改變地位和命運相比較,又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話題。
下午四時半,來到了班加羅爾拉爾巴植物園。這是100年前由英國人設計建造的,園內種植了眾多的珍貴植物。為了迎接新年和1月26日的國慶日,這里正在布展新的內容,一群又一群學生在教師的帶領下舉行類似游園的活動,或者就像我國的愛國主義教育活動一樣。因為這里游人不多,中國人來的極少,學生和當地人對外國人都比較友善,穿著艷麗服裝的女學生都可隨意拍照。
返回的路上又穿過邦政府大院,5時左右趕到了第二個景點伊斯康神廟。這是一個建在市中心的神廟,建于80年代中期。在印度,建廟宇是一種風險不大的投資,對于國人來說是比較稀奇的,但在印度卻很普遍。據說這個神廟由一個外國銀行投資,廟中的和尚也都是外國人。這個三層樓高的塔形建筑,每層都供奉著金碧輝煌的神像,游客與教徒須脫鞋才允許進去。陪同我們的塔庫先生和邦旅游局官員蘭特那卡先生與寺院交涉半天才說通,并由一個年輕僧侶領我們進去。
脫了鞋襪,走在不算涼的水泥地上,腳硌得挺難受,入鄉隨俗吧,據說這幾天脫鞋的地方還不少。第三層大殿供奉著十幾個群體神像,許多由鮮花織成的花籃供奉在香案上,眾多的教徒不時叩頭和施舍錢財,可能是求得好運和希望發財吧!據毛小雨介紹,在印度不信教 的人極少,每個宗教都有眾多的教徒,除了封建迷信的東西外,每個教都有教人行善學好、積德助人的內容,只要不與法律相矛盾,什么事都允許做。在這里宗教對于政府管理社會有著很大的幫助。
原來我一直以為宗教是個不太好的東西,宗教與政黨和政府總是有許多對立的地方,宗教太多或信教的人太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在印度思維被顛倒過來,沒有宗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因為眾多不信教的人反過來會與政府發難和搗亂,那才真叫可怕!
從廟宇出來走到門口,發現每個教徒都可以免費喝上一碗米粥。最值得稱道的是,粥碗是用沒有污染的樹葉經過機器壓制而成的,比我們用的一次性餐具要高明許多。
既不浪費資源又不污染環境,在后來幾天的游覽中還幾次又遇到用樹葉制成的餐具,王悅團長用鏡頭攝錄下眾教徒喝粥的情景,還要了一個樹葉碗留作紀念……
晚上繼續由馬亨德拉先生及其上司招待我們,他要用招待貴賓的最高禮儀——偕夫人過來一起用餐,結果卻沒有帶夫人來。正當大家失望時,印度當今著名的女電影演員瓦桑德拉·達絲小姐到了。女電影明星不僅漂亮而且健談,據說她的歌也唱得不錯,主演的電影《雨季的婚禮》曾榮獲美國好萊塢電影節的大獎。
毛小雨用英語與女演員侃侃而談,以至于用餐時間不斷延長,原來印度人已延續了西方人的習慣,把吃飯當作思想交流溝通和消磨時間的手段。
漢皮古城
從地圖一直找不到漢皮這個地名。德里、班加羅爾、邁索爾、阿格拉、齋普爾等都很容易找到,唯有這個漢皮,英語漢語在地圖上都不見蹤影。問毛小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就去了再探究吧!
火車啟動是晚上10時零5分,叫“漢皮特快”。在國內特快應該是高檔、快速、軟硬臥高等級車廂。大家急急忙忙趕到火車站時,遠遠就看見了淺藍色的列車停在站臺上,走到車廂跟前時,大家才發現班加羅爾這個大城市的火車站,根本就沒有候車大廳,甚至連檢票口都沒有,真是方便到了極點。人流完全可以隨意出入的站臺,又是一個不可思議!有一個3間房大小的地方圍著幾根鐵欄桿,人們有序地排著隊,就是這么小的一個售票口。
這里沒有票販子和小偷?沒有檢票口,無票者沖上車怎么辦?印度幾乎沒有人少的地方,怎么管理?不少問題一直在我腦子里轉悠。
原來根本不檢票。上了車一看,最高級的車廂和國內70年代的硬臥差不多,只不過床是皮子做的。坐在車上大家感覺就像上了國內的民工專列。床上光光的,連一塊單子也沒有,剛剛坐定車就開了。所說“特快”只是小站不停,最快也就每小時60—70公里,和國內70年代的火車差不多。別人不知怎么想,我覺得回味一下過去的歲月感覺不錯。
過了半個多小時,有一位年長的列車長過來查票,原來印度火車不檢票只是上了車查票,那就不怕不買票上車?與毛小雨了解,知道了許多印度人與中國人不同的地方。
印度國家的定義是主權的、社會主義的、世俗的民主聯邦共和國。但這個社會主義與我們的社會主義不知有哪些相同和不同的地方,根據這幾天所見到的表象來看,正如毛小雨所講的,人窮歸窮,設施落后歸落后,但人們所共同遵守的生存規則要比我們自覺得多。小偷小摸有,但殺人越貨的惡性案件卻極其罕見。一無所有的露宿街頭的窮人到處都是,但窮人并不憎恨富人,更不會綁架殺人,乞討不丟人,但偷與搶肯定是大逆不道。為什么?一種應該是宗教的作用,害怕因果報應;另一種可能是傳統道德力量的,查閱印度的歷史,有文字記載的不多,與中國同為文明古國,極少有像中國一樣反抗之后就改朝換代,勝者王侯敗者寇!
為什么不怕不買票者上車?可能是一種道德的力量約束,他們不買票就不能上車。再想一想印度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就更不足為怪了,滿街跑的牛、狗、貓等動物,天上的飛鳥,公園里的松鼠,絕少有人偷殺,且餓了還要為其提供食物,別人認為不可思議,但印度人自己覺得再正常不過了,如果亂殺生那才是不正常。
10時10分,火車正點駛出班加羅爾向北行駛,距漢皮還有不到300公里的路程,卻要走整整一個晚上,可見速度不會快。乘務員一律是年輕小伙子,車開不一會兒就開始發白床單、毛毯和枕頭,一下子打消了大家以為光板睡覺的憂慮。列車上依然沒有飲用水,更不要說開水了,好在大多數人都備足了礦泉水。
10日7時10分,早已艷陽高照,列車到達漢皮的霍斯帕特車站,原來這里僅是個鄉村小站,使大家驚訝不已!因火車停留幾分鐘后還要往前開,下車時大家有點手忙腳亂。走出車廂,頓時被這初升的朝陽所吸引,特別是各種膚色各種服飾的男女行走在坎坷不平站臺上,那種古樸的,自然的人與環境一下子感染了大家,激起了攝影家們強烈的創作欲望,紛紛扔下行李追逐拍攝,好不熱鬧!
分乘兩輛吉普車先去孔雀酒店小憩,僅僅20分鐘的路程,兩邊的景致倏然調動起攝影家們的原始激情,現代文明與原始生存方式在這里重疊,現代化的汽車與牛車、大象、駱駝走在同一條大街上,豪華住宅里的貴族與露宿街頭的貧民為伍……這就是真正的印度,神秘的印度。攝影家們多日的平淡心情,完全被眼前的景致刺激得興奮起來。
所謂酒店,僅僅是農場中的一個沒有圍墻的招待所。房間也比較干凈,這里也是塔庫先生的一個旅行接待點,可能是很長時間沒有這么多人來了,打掃衛生的婦女非常熱情地用當地語言與客人打招呼,可惜一句也聽不明白。仔細看這幾個婦女的裝束和表情,她們可能就是種姓之外的第五種人,也就是那種影子也不能落在別人身上、社會地位最低的人。
找崔和平割了一截電線才把手機和攝像機的電池充上電,向婦女要了半天開水,結果拿來的都是溫水,趙永勝先生泡茶也只能將就了。
這就是世界文化遺產漢皮古城?我們走近她時,立刻感覺到了其撼人心扉的魅力!古漢皮王國人把方圓幾十公里的石頭山蓋滿了造型奇異的宮殿、廟宇和商住區,十四世紀中東的阿拉伯人打過來之后,古漢皮王國就滅亡了。現在人們看到的遺存和廢墟是用石頭建在山上的房子,其設計的精妙和講究程度不得不令每位游客嘆為觀止!古印度人喜歡用石頭建造宮殿,而我們東方卻更喜歡用木頭,石頭建筑即使被破壞掉也還能留下遺址,而中國的古代宮殿雖然宏偉,一把火燒掉之后就剩下史書中的文字記載了。
印度人從古至今對神的崇拜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也就不難理解最華麗、最結實的建筑肯定是神廟了。什么叫精妙絕倫,什么叫超凡脫俗,當你看了雕刻在廟宇上的浮雕,其鐫刻的難度和復雜程度,不得不佩服古印度人的智慧和執著。
漢皮夏天氣溫最高可達到40度,現在是冬季,中午最熱的時候也會達到30度,我們站在這個商住區的制高點上遠眺,發現周圍類似的建筑群在遠山頂上比比皆是,規模太大了,我們看到的僅僅是王國一角。有一對年輕的英國夫婦坐在石頭上休息,我們過去搭話并與之合影,顯然這里的景致對這一對歐洲人興趣不小。通過翻譯問導游:
“這里來的中國人多不多?”
“幾乎沒有中國人來,中國人基本上在北方旅游,南方來得少,前幾年香港的成龍來此拍攝過電影。臺灣和香港人有時也能看到,日本、韓國人多。”
一群又一群的學生旅游團在老師的帶領下認真地參觀古跡,每到一個地方,老師都大聲地講解,許多學生還認真地記著筆記,這應該是政府組織的愛國主義教育的項目吧。
下午繼續參觀一個相當于后宮的古堡式宮殿建筑群,據導游講,這是專門為后妃居住的地方,高高的圍墻上有望臺,出入的門很小,主要是防止宮女隨便出入,平時把全國的美女選來放在這里養著,供國王挑選寵幸。毛小雨介紹,印度這樣的建筑群全國到處都是,徹底破壞掉的不多,被聯合國評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建筑比比皆是。看著這些遺跡,想象著這些建筑當年的宏偉壯觀,破壞它的人沒有刻骨的仇恨和超乎尋常的嫉妒心是下不了手的。
夕陽西下,導游又領我們去一個建在河邊的廟宇群,除了大批的學生,中國攝影家奇遇了一個小型的民間藝術團,這是由6個年輕的小伙子組成的各種樂器齊全的民間演奏團。這次來印度,大家嘴上沒有說,但心中總有一種默契,那就是要找一找電影《大篷車》和《流浪者》劇情中的感覺,短暫的溝通后,很快找到了共同點。大家一起唱啊、跳啊!語言不通,但音樂是相通的,藝術是相通的,歡樂 也是相通的。只有在這個時候,沒有了高低貴賤,沒有了窮人富翁,沒有了衣食之憂和工作之苦,那種來印度要找的感覺沒想到這么快就找到了,歡樂的氣氛達到了一個又一個高潮……
已是晚上8時,晚霞中的牛車和羊群,還有穿艷麗服裝的牧羊姑娘和趕車小伙,張國田、崔和平興奮得大喊大叫,絕佳場景盡收鏡頭之中,誰又能說得清好照片是搶來的還是等來的……
晚上趕回孔雀酒店用餐,一天的收獲趕走了大家的疲倦,只是連續幾天的添加香料的飯菜終于倒了大家的胃口。我拿出一包方便面,用溫水泡著吃了,而趙永勝老兄想要沖茶,沖好的茶拿過來,水不太滿,告服務員想加滿水,結果被服務員把咖啡煮到茶葉里,真是哭笑不得。
晚上離開孔雀酒店去火車站乘車返回班加羅爾。還是和那一伙早晨來時幫忙提行李的人相遇,在印度,我們是外國客人,而外國客人能出國旅游,肯定是有錢人,行李是不能自己提的,如果自己提行李就會受到當地人的鄙視。兩個慈祥厚道的老頭幫我們把十幾件行李用小車推到站臺等待火車到來,我于是和這兩個老人照了像,通過導游尋問,兩個老漢一個69歲,一個71歲,這么大年齡的人為我們提行李,雖然是為了賺小費為生,但心中總是有些不自在,在中國,一般是年輕人為年老人提行李,而這里恰恰顛倒了年輪。
晚上10時10分,火車準時開出,國田用手提電腦欣賞著一天的杰作,大家紛紛談起自己全天拍攝的感受,感慨頗多。我想看看火車上的設施,前后走了四個車廂,檔次差不多,只是臥鋪車不能到硬座車廂去,過道被堵死了。行走最快也就是70公里左右,就是這么慢的車還是常出事,且一出就是大事,回國后沒幾天,外電報道,印度北方邦火車相撞死傷200多人。
邁索爾
經過一夜顛簸,火車于6時半回到班加羅爾,經過少許停留,兩輛中巴載著我們直接去著名旅游勝地——邁索爾。邁索爾同漢皮一樣,同屬卡納塔克邦政府管轄,四十年代前,邁索爾還是一個獨立的王國, 1947年印度獨立后才并入該邦。
去邁索爾路途200多公里,印度沒有高速公路,去邁索爾的路應該算高等級公路。但由于是混合路面,雖然司機開車速度很快,路上最少也得5個小時。路上閃過的汽車不論什么車型,都濃裝艷抹地按主人的思路畫滿各種艷麗圖像和文字,幾乎每輛車前面都掛著鮮花,音響開得很大,宣泄著司機的激情……
這里的公路相當于我們改革開放前期水平,明顯感覺到發展建設的速度比較緩慢,正在施工的路段是該路的上下道工程,可能因為邁索爾是旅游熱線吧!沖著對文明古國的向往,大家要求司機在車上放音樂碟盤,聽著美妙、抒情的音樂,看著畫面上印度美女動人的舞姿,迎著明媚的陽光,大家心情特別好。應該說,能歌善舞,熱情奔放的印度電影影響幾代中國的觀眾,車上大家談起印度美女,無論黑人還是白人,五官都比較周正,特別是那種天真純潔,善解人意的表情,也是一種未加雕飾的自然美、氣質美,也能說成是一種誰見了都喜歡而又講不出更多理由的那種美麗。在每年都要舉辦的環球小姐和世界小姐大賽中,每次都有印度小姐獲獎的新聞。
汽車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才走到班加羅爾市的邊緣,也可能是人口太多,城市和鄉村基本上連成了一片。不經意間車拐入一個像是相當于迎賓車道的開闊地帶,周圍的環境一下子變了過來。巨大的反差使大家有些迷惑,寬廣的道路,名貴的花草樹木整齊地種植在路旁,身材魁梧的門衛打開第一道門,第一道門與豪華的主樓至少有500米的距離,足見其氣派程度,莫非是某個皇家園林?還是什么國賓館?
下車后進入大廳,看見的又像星級賓館,塔庫和蘭特那卡先生招呼開了幾個房間請大家先去洗漱。站在三樓陽臺上才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豪華高爾夫球場,完全由西方人按照西方模式興建,一切設施都是現代化的國際標準,院內游泳池也是五星級賓館的水平,消費水平之高令人咋舌,印度的貧富懸殊在這里才真正得到體味!
非常豐盛的西餐廳,里面坐滿了假日休閑的客人,一看差不多都是西方人裝束,問塔庫先生得知,這就是班加羅爾著名的鷹巢高爾夫球場。
用餐后趕緊上路,車一停下,敲玻璃要錢的孩子就會紛擁而至,大家遵守著先前就定下的注意事項,不要輕易給乞丐錢,否則會招來成群的乞丐。后經過多次遭遇,方知印度乞丐絕大多數是真乞丐,極少有如同中國乞丐要不下就搶、偷的現象,這里的乞討者視乞討不以為恥,而能乞討到東西和錢財對于窮人來說是榮耀的事情。從他們乞討的表情,真誠希望別人幫助的眼神中,特別是看見僅僅十五六歲的姑娘卻領著三四個小孩乞討著,攝影家們還是違反規定偷偷地把錢塞給她們……
車外農田里正在收晚稻,勞作的大多為婦女,在汽車加油的瞬間,大家還奔到農田搶鏡頭,蘭特那卡先生90盧比買了一個大西瓜,好久沒有吃過這樣甜美的西瓜了,我們國內早就吃不到這種不上化肥的西瓜了。
汽油44.8盧比一公升,合人民幣9元一公升,比國內要貴得多。路上見到最多的廣告是可口可樂的廣告,但路邊小店卻沒有發現有產品出售。在車上大家興致很高地談論著攝影,談論著人生!
“沒有人在乎你,只有你自己在乎自己!有時候老婆也不在乎你!”大家在異國他鄉感嘆起人生,“人在一生中就是應該把自己對生活特殊的感受介紹給別人,得到別人的欣賞和贊美肯定是最幸福的事,這才是藝術攝影的真正內涵,世界級攝影大師也是這樣創作作品。”
“就像吃西瓜,這種原始的甜蜜味道突然使人找到三十多年前童年的感覺。”我也有感觸。
道路比較窄,但汽車卻開得飛快,一路上沒有發現交通事故,可能是印度人安全意識強罷!甚至連小的刮蹭也沒有,想贊美其交通秩序之好時,兩次遇上的大事故徹底使大家改變了看法,那是后話。
下午3時,到達邁索爾,住王室酒店。午飯后到達第一個景點——邁索爾王宮。這個王宮建成時間不長,還不到100年,完全由英國人幫助設計并施工,其奢華程度也是令人稱奇的。又脫鞋參觀王宮——已經是第三次脫鞋了,我問導游:“國家元首來此參觀也要脫鞋?”“不用,戴上鞋套就行。”看來也有變通的方法,要不然外國元首來了參觀也要脫鞋,那成何體統,后來到泰姬陵就用5盧比買了一個鞋套,免了脫鞋光腳之苦。
游客眾多,但還是印度本國游客為主。導游介紹:邁索爾王朝從產生到印度獨立后消亡,共存在了不到60年時間。5層樓高的大殿里布滿了反映這個王朝鼎盛時期的大型壁畫,從國王閱兵到迎接外國元首,從大型祭祀到傳統節日慶典,活靈活現地反映了這個王朝昔日的輝煌。這些油畫創作于1935年,畫中許多人如國王都是用真人為模特兒創作,近百幅畫卷連貫整個大廳,顯得特別氣派珍貴。有一幅畫所表現的是國王和他的弟弟和侄兒在一起,他的弟弟是王儲,而這個弟弟和他的兒子至今還住在這座宮殿里。
由于這個國王比較開明,且崇尚現代文明,所以亞洲最早使用電燈的人就是這個國王。大殿中圓形的柱子是用水泥做的,應該也是亞洲最早的水泥。作為特殊的客人,導游還打開了貴賓才允許進入的展廳。一個是兵器館,展示著各種長槍、刀具,最神奇的是一把長刀,可轉兩圈別在腰間關鍵時候防身用;另一個展廳是動物標本館,把國王打獵射殺的老虎、狼、野豬、熊等野生動物和國王騎過的馬、養過的寵物狗等都制成標本,供國王欣賞。展示大廳造形講究,房子的5個方位,房頂和四周全部都用名貴紅木雕成花紋和圖形,非常細膩,極其奢華。
走進坐西朝東的正面大殿,擺放著國王上朝的寶座,頂棚全部用花崗巖雕成,放眼望去寶座正對著王宮的大門,中間有廣場,充分顯示著皇家的威嚴。側殿是議會大廳,仿西式建筑,表面全部鍍金,整個大殿金碧輝煌。還有用銀子做成的門,專門放禮品的展廳,甚至還專門在皇宮中建了一個小型神廟供國王供奉……
雖是一個小國家,但很經典!
每走一個景點,都能遇到潮水般的學生團,經詢問,學生游覽全部免費,印度人參觀是外國人票價的十分之一,頂多5到10盧比,內外有別。
游完王宮,大家特別想去轉一下自由市場,就近去了一個雜貨市場。各種攤點應有盡有,許多賣鮮花的把鮮花都一朵一朵摘下來,穿成串出售。賣蘋果、賣蔬菜、賣香蕉的小販等都非常講究擺成很好的造型,以吸引更多的顧客。
黃昏時分,我們前往克里希那湖,參觀布林德萬花園。所謂湖,就是在一個水庫的大壩前蓄了一些水,周圍種上花草樹木,也就是一個水上公園。在國內應該說這樣的景點太普通了,也太多了。為了不掃主人的興,大家還是從頭開始游覽,中途坐了湖中的汽艇船,大批度周末的學生布滿了公園的每個角落。坐船渡過湖后,聽到湖后山頂上歌聲飛揚、掌聲陣陣。
過去一看才知是一個最普通的音樂噴泉,但看到印度人興高采烈的樣子,幾百人坐在看臺上合著音樂一齊唱歌,著實使我們感動!不由得使大家回想起改革開放前期,我們剛有了歌舞廳和卡拉OK時的興奮感,在這里是多么驚人的相似,印度學生手中拿的是我們最早的傻瓜照相機,那不是二十多年前我們生活的情景寫照嗎?
共舞、唱歌、拍攝……印度人民的友善好客感動了所有的中國攝影家,這是一個難忘的夜晚,這是一個狂歡的夜晚!一曲又一曲終了,大家依依不舍隨著人流返回。
“我的護照被偷了!”國田的一聲尖叫驚出了大家的一身冷汗。“好像就是那幾個穿黑衣服的黑人偷的,我一下子就覺得叫人摸走了。”
太大意了,護照和錢就放在屁股兜里,連扣子也沒有,趕緊沿路找一找,會不會掉了或被小偷仍掉,前后找了半天沒有結果,總不能攔住成百上千的人問罷,況且語言又不通。我趕緊上去安慰,不著急、慢慢找,即使找不回來,離回國還有七八天時間,從中國駐印大使館補一個護照應該來得急,這幾天也不用證件。
國田的懊悔情緒感染了大家,塔庫先生和蘭特那卡先生也很著急!先去公園管理處了解一下情況再說。王悅團長關鍵時刻頗為冷靜,自信心較足:“我覺得這個護照丟不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找回來。先補機票再補護照,請大使館幫忙。”
關鍵是這兩天激越的創作熱情被這一突發事件打擊下去了,還有七八天行程,肯定會受影響。塔庫先生找到公園管理處,請馬上廣播尋物啟事。不到三分鐘,廣播就播出中國訪問團丟失護照的啟事,措辭說得比較嚴重,說這是一個特邀的政府代表團,如果護照找不回來,會引起外交糾紛,請拿護照者馬上送回,否則要承擔嚴重后果和責任云云。
直接去警察局,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寫好報案材料。返回酒店后大家都沒有了吃飯的情緒,繼續議論這個意外插曲。這時,酒店的大堂女主管過來問,你們是不是中國代表團?你們是不是丟了護照?她手中竟然拿著張國田的錢包,錢包中護照、機票、各種卡都在,只是四千元人民幣沒有了。
“誰拿來的?人在哪里?”
“送包的人放下錢包就走了。”女主管笑嘻嘻地告訴我們,“他只說,把這東西還給中國人。”
真奇怪,這個小偷像影子一樣始終跟著我們,從公園到酒店至少有15公里的路程,小偷肯定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小偷要的只是錢,也知道失主著急,把錢拿走其它東西用最快時間送回,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錢包不扔,也不交警察,還要親自送回,這是什么邏輯?整個過程就像做了一場夢,國田與拿著護照的蘭特那卡先生擁抱在了一起……
護照的失而復得立即使大家的情緒迅速好轉,秘書長崔和平再次不厭其煩強調護照的重要性,誰也不能再大意了。
12月12日,早起爬上了邁索爾王國右邊的一個制高點——查莫迪山。又是神廟、又是脫鞋、又是額頭點紅、又是給小費。草草看后大家想購物,蘭特那卡先生便直接領大家去了一個高檔商店。這是一個旅游商店,東西用盧比折算成美元,再用美元折算人民幣,確實較貴!大多數人觀望,按照旅游團的慣例,先購物總吃虧上當,東西越往后越便宜,只有老趙和樊文珍不猶豫,倆人合起來買了3000美元左右的紀念品,大家覺得有點貴,不妨多看幾家,但與后來大家再買東西時比較,第一次購物不僅不貴而且合算。
回到車上大家談興正濃,趙永勝提議回去辦一個攝影論壇,張國田建議回去后把印度之行每人選10張片子,出一個畫冊。大家都覺得拍了不少經典片子,特別是呂更美,拍的片子構圖獨特,出手不凡!這幾天是蘭特那卡先生不知疲倦地陪著我們,用英語交流連同手勢比劃已基本能夠溝通,他對我們的友好情誼已深深感動了大家,怎么看他,蘭特那卡先生長得都像斯大林,干脆就叫斯大林先生吧!
又連續看了兩個清真寺,虔誠的祈禱者與參觀者混雜在一起,從穆斯林的裝束上不由得使人想起中東,想起拉登、想起薩達姆。伊斯蘭教從14世紀起,曾有一度時期被定為印度國教,他們從阿拉伯世界來到印度后,用長槍利劍強行推行伊斯蘭教,但至今還是信奉印度教的居多。直到現在,印度教與伊斯蘭教沖突也最多,英國人曾想徹底把印度教與伊斯蘭教分割開來,就分成印度和巴基斯坦兩個國家。結果,戰爭的陰影至今還濃厚地籠罩在這兩個國家的上空。印度人認為,沒有宗教就沒有生活,如果你告訴印度人,你沒有任何宗教信仰時,他肯定會十分驚訝:“沒有宗教的生活有什么意思?”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不可理喻。
印度是世界宗教的主要發祥地之一,在印度任何一個地方,都能看各種宗教的寺廟,街上走的人額頭上畫有一個黃粉圓點的是印度教徒,頭頂小白帽的是伊斯蘭教徒,頭纏各色頭巾的是錫克教徒、還有穿黑白色衣裙的基督教的修女等等……
在國人的印象中,唐僧就是從西天的印度取回的真經,那么印度最大的宗教肯定是佛教,其實這是人們一種最大的錯覺。佛教在印度產生,但現在他們信奉佛教的人數只占印度人的1%。早在13世紀,印度境內的佛教寺廟就絕大部分被毀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印度教和伊斯蘭教。印度人創造了佛教,又喪失了佛教,而我國卻把佛教傳承下來,發揮光大,成為佛教徒最多的國家。想到這里,忽然感覺到唐玄奘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且不說一個人跋山涉水17年的路途艱辛,最關鍵是語言障礙,沒有翻譯,只能靠自己很快掌握印度的語言,肯定需要下大的功夫,還要有聰明的頭腦和超人的智慧。據史學家考證,唐僧著的《大唐西域記》一書中描繪的印度寺廟,與現實有驚人的相似和準確。最可敬的是印度史學家從這本書找到那段印度的歷史記載。
清真寺最大的特點是干凈,花草樹木包圍著白色寺院,寺內莊嚴肅穆,教徒們在領誦者指引下,一遍又一遍地進行著禱告。大人是虔誠的,小孩卻不免天真,兩個小孩在叩頭的同時,還向我們扮個鬼臉,顯示著被迫和無奈。度周末的各種膚色的中小學生在草坪上合影留念,中國攝影家馬上參與到他們的行列中,與之合影,并幫助他們選角度照像。印度學生友善的微笑,永遠留在了攝影家們的鏡頭和腦海里。
第二個清真寺里像是埋葬穆斯林長者的墓地,水泥制成棺材的墓用幾層綢緞蓋住。據說是一個國王的陵墓,給了小費之后便可摸頂,以求得神靈保佑。出門后一群穿著黑衣服的修女吸引了大家的視線,擔心不準拍照,結果沒有溝通就允許隨意拍攝,一個抱小孩的修女成為攝影師們難得的風景。
再去一個河邊的寺廟,應該說不能叫寺廟,僅僅是河邊搭起一個臺子,幾個穿著大黃袍的長須長發的主教在用高音喇叭大聲念經,信徒們以中老年婦女為主,一看就知都是窮人,糟糕的是坑凹不平的沙灘上也要脫鞋才允許進入,脫就脫罷,河邊的孩子們根本就不穿鞋照樣奔跑如飛。比較清的河水緩緩流過,河中戲水的有孩子也有大人,在國內應該說已經找不到這樣沒有污染的河流了,工業發達的同時也帶來了環境的破壞,相反生活落后和經濟發展緩慢卻保護住了藍天、白云和河流……人類文明的發展進程,難道就永遠這么矛盾嗎?
按行程安排,我們所參觀的是斯里蘭格帕特納古城遺跡和提普蘇丹宮殿,轉了一圈,看到的和廢墟差不多,城門只留下框架,城墻也是殘存的石頭臺子。小乞丐們三五成群無孔不入,他們要求不高,只給一盧比就行。本想站在殘破的石頭城墻上拍照,感受一下逝去的歲月,但時間太緊,只能留下遺憾吧!
午餐設在孔雀河景歡酒店,這里也和漢皮的孔雀酒店一樣,建在河邊沒有圍墻,原始的布置更適合攝影家們的胃口。看來是塔庫先生和蘭特那卡先生按行程精心安排的。已近下午3時,太陽斜射下來,樹影灑在大家身上星星點點。河水南去,閃動著層層波紋,水中小魚成群結隊爭食人們撒下的面餅,遠處茂密的森林中飛鳥爭鳴,整個一幅熱帶雨林的美麗畫卷。我深深地被這童話般的環境所陶醉,閉住眼睛一下子回到童年時代,家門口的季節河發過洪水后,小伙伴們在河中玩耍,也像現在的陽光……
在河水邊,兩個攬生意的印度小伙子一再招呼大家,坐他像簸籮狀的木筏到水上兜風。
國田、永勝、和平、更美上去轉了一圈,20分鐘后返回,從表情上看肯定收獲不少。
晚上7時左右,開始了返回班加羅爾的行程。夕陽西下,大伙昏昏欲睡,走了一個小時,忽然發現前面堵車,遠遠看去,兩伙人站在高處互相指責,沒有用了多長時間,汽車終于一步步挪到了事故現場,原來是兩輛大客車迎頭相撞,兩輛車司機部位都被撞扁了。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流,警察也已趕到了,等我們的車超過事故車時,突然發現車前已放著兩具尸體,一具尸體的一條腿褲管是空的,顯然是被撞沒了,大家的心一下縮緊了。前兩天還表揚印度交通秩序好,事故少,沒想到一出事就是大事故,這起事故從汽車損壞程度看死亡的不止兩人。為什么人車混合路面,車速并不太快,頂多60—70邁,卻出了那么大的事故?看到給我們開車的兄弟倆,他們那種小心翼翼的敬業精神,絕沒有中國個別司機的那種大爺脾氣。印度的中巴車司機和客人的空間是分開的,每個車都配有助手,前艙是司機和助手,客人在后艙。助手要干的事很多,一切瑣碎事都要助手干,看來印度助手熬成司機也不容易。
中途塔庫先生還安排參觀了一個私人民俗博物館,收藏品有舊家俱,農具,舊戲劇行頭,宗教用品,舊字畫等,比較別致。這個博物館的主人一定是個有錢的主,且特別懷舊。
晚上9時半,終于回到班加羅爾,七拐八繞,汽車開上了預定好的夏卡提山莊別墅。站在高處一望,夜色中的班加羅爾盡收眼底,明天就要離開這座美麗的城市了,真有點依依不舍!
按計劃安排,山莊的主人為我們舉行了一個簡短的歡迎儀式。精心編成的鮮花胸掛又每人一大串戴在脖子上,額頭上點紅痣,每人喝一杯說不上味道的飲料。在王悅團長指揮下,大家站成一排照相并大聲喊表示感謝!
晚餐在一個開闊的場地進行,中間有一個小舞臺。主人安排邊用餐邊看歌舞表演,印度女郎跳起經典印度舞蹈,看見姑娘赤腳漂亮的舞姿,大家報以熱烈的掌聲。一個小伙子表演軟功,名為《天人合一》,不可想象的、神奇疊出的高難動作征服了在場的每一位觀眾。為感謝盛情,王悅團長請崔和平、樊文珍、張國田等上臺表演節目,國田一曲山西民歌回腸蕩氣,和平最拿手的《拉茲之歌》一下子點燃了在場所有人的熱情,靠左邊坐的兩桌印度客人合著和平邊唱邊跳起來,可能他們沒有想到,遙遠的中國人竟然對《流浪者》電影如此熟悉,更沒有想到會用印度語全部唱下來。
熱情、奔放的音樂聲又起,大家都跳上臺去一齊唱啊,跳啊,一曲終了,印度小伙子們把崔和平抬起來拋向空中,與在漢皮時巧遇民間樂團如出一轍,反復領教了印度人民熱情好客。可以說,印度人不吃飯行,但沒有歌聲和舞蹈不行。
樊文珍高歌一曲《西游記》主題歌《敢問路在何方》再掀晚會高潮,大家最想叫印度人知道,中國古代有一個叫唐玄奘的人費了千辛萬苦,就是為了到印度取得佛教真經。印度人心目中也有類似孫悟空一樣的神靈,只是沒有像孫悟空一樣在中國人心目中名氣大。分享歡樂是印度的一大傳統,唱歌最熱烈的那個印度小伙子,用手機打通了他朋友的電話,非要叫毛小雨與之通話,告訴他這里現在發生的一切。
塔庫先生的舞姿也比較地道,年過七旬的李翔德老先生也被鼓動上臺一起展示舞姿。散場時已經夜晚11時半……
旅游勝地阿格拉
12月13日,星期一。早5時30分起床,乘印度沙哈達航空公司S2122航班返回首都德里。在機場與蘭特那卡先生話別,這么多天熱情周到的服務,感動得大家與他熱情擁抱。熱烈邀請他參加2005年的平遙國際攝影大展。
在候機大廳塔庫先生盛情請大家喝咖啡,每人一大杯,特別濃,價格也特別貴!毛小雨向大家解釋,因為是現磨現煮的咖啡豆,所以才這么價高。空中飛行兩個多小時,飛機還沒有降低的跡象。從機翼的轉動看,原來是飛機在德里上空兜圈子。又過了半個小時,廣播說因德里上空霧太大,飛機降不下來,只好改飛齋普爾。
齋普爾離德里200多公里,本來是后兩天要去的地方,沒想到提前來到了。落地之后,有人建議,反正后邊要來這里咱們干脆出去算了。馬上有人反駁,飛機哪像公共汽車,上下自由,況且德里早已安排接站,如現在從齋普爾出去后住哪里?吃哪里?連接站的人也沒有,肯定會打亂行程。
在全體乘客沒有出機艙的情況下,在齋普爾停留了一個小時,飛機重新起飛。不到半個小時降落德里,沒想到出站時遇到小麻煩。原來從班加羅爾登機后,我與李翔德及一個皮膚較黑的小姑娘同坐一排,美學專家反復給這位像是大學生的姑娘照相并交談。雖然語言不通,但從表情上分析還是比較愉快的,沒想剛走出機艙就有警察過來詢問,一看表情就知是因為小姑娘的事。可能是說沒有征得同意照相不行,要把膠卷曝光,另外是飛機降落后還照相,把軍事設施拍進去不行,剛才降落滑翔時發現有軍事設施和戰斗機群。秘書長崔和平馬上上去擋駕,表示聽不懂警方的意思,故意錯開話題,應付兩下迅速離開。原來小姑娘一下飛機就立即與機場警察取得聯系,反面告知李老先生在飛機給她照相是不敬行為!李老先生知道自己惹出的麻煩后還是不服氣:“我拍照她是點頭同意的,整個過程她也沒有表示不愉快,怎么能反誣我行為不端?”
我趕緊給他解釋:“印度人的表達方式與我們不一樣,他們喜歡用否定來表示肯定,點頭是‘否定的意思,不是允許的意思。”
午飯被安排在富士屋餐館,這已經是第二次光臨這個適合中國人口味的特色餐館。第一次來時是晚上,沒有看清楚外面的景致,這次才發現我們正處在使館區,寬敞的馬路,大樹掩映的綠化帶,干凈程度超過我們這幾天走過的所有地方。據介紹,這里是新德里的中心區。出門往右一拐就是美國大使館,與別的國家大使館不同的地方就是戒備森嚴,每個大門都備有防止汽車沖入的隔離墩,門整天都是緊閉的,據說中國大使館也在附近,也很氣派。新德里是英國人占領時專門離開擁擠的舊德里而建設的新城,按西方式標準設計,也就顯得豪華氣派和國際化。
飯后送別塔庫先生,下來要去的阿格拉與齋普爾及今后全部行程導游由大學生諸葛擔任。終于有了會說中國話的印度人了,大家對諸葛的到來報以熱烈的掌聲。小伙子自我介紹,他現在德里大學,專攻漢語,2005年畢業,準備先到中國實習。車是20座的中巴,司機和助手也是兩個年輕小伙子。下午3時從德里出發,新德里與阿格拉距離不到300公里,但由于沒有高速且路況一般,最少需走5個小時。
汽車向新德里東南方向駛去,還未走出市區,樊文珍與崔和平就興奮得叫喊起來,原來在快速行駛的汽車道上,出現了駱駝拉的木輪車和怡然自得地騎著大象的行人,這是只有在印度才有的一道風景線,又是一個不可思議。一個小時后,汽車終于駛出市區,路兩旁時而掠過開著金燦燦黃花的油菜田,時有參天的大樹,時有低矮房子連成片的貧民窟,偶爾也能看見廠房和工業區。“車上睡覺是我的強項!”永勝同志很快進入夢鄉,由于旅途疲憊,大多數人都昏昏入睡,只有我實在不愿放過觀察這異國異鄉的景色。
回味這幾天所走的行程,如同人的一生有歡樂,也有痛苦!樂極生悲的張國田,惹事生非的李翔德,新手取勝的呂更美,樂悲不驚的團長王悅,默默無聞的杜東明,瘋狂購物樊文珍……
晚上9時,入住阿格拉喜來登大酒店,喜來登是國際星級標準連鎖酒店,出來這么多天第一次住這么好的酒店,終于找到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住下后,大家想著明天早晨要早起出去拍早霞晨光中的印度,等了這么多天一直沒有正兒八經地拍攝早晨,千萬不能再誤了。我的思緒卻早已飛到了明天,將要看到的世界七大奇跡之一——泰姬陵,來了印度這么多天,最動人心魄的景觀不就是泰姬陵嗎?
提起印度,人人都會想到泰姬陵,如果到印度而沒有去阿格拉的泰姬陵,就如同來中國沒有看長城、沒有去西安看秦兵馬俑一樣,是人生中一大憾事。阿格拉位于德里西南亞穆納河南岸,400多年前才由印度魯迪王朝的第二個皇帝塞坎達爾·魯迪遷都這里,修建了早期阿格拉城和王宮,但這些建筑早已被戰爭損毀。今天我們能見到的城堡和宮殿,是由蒙古人的后裔莫臥兒王朝的帝王所建。莫臥兒王朝的開國皇帝打下阿格拉城后,特別喜歡這個地方就把這里定為首都。泰姬陵始建于1631年,建造者為莫臥兒王朝的第五代皇帝,叫夏杰罕。他有一位漂亮無比的寵妃,19歲就嫁給當時還是太子的夏杰罕,她一生干的最多的事就是為丈夫生孩子,夏杰罕賜給她一個封號:慕姆泰姬·瑪哈兒,意思是宮廷的王冠。她一口氣為丈夫生到第14個孩子的時候,終因體力不支難產而死,年僅38歲。她的遺言是為她建造一座世界上最美麗的大陵墓,以此表示國王對她的深厚感情。悲傷無比的國王從此開始為她建筑世界上最美麗的陵墓,22年后,這個耗費了巨資和數萬人心血的世界建筑史上舉世無雙的杰作誕生了。
12月14日,東明老兄6點不到就起床走了,他要同老趙去拍阿格拉早晨的街景。7時左右我和老杜也走出酒店,這時,太陽早已升空,雖是冬天,但這時恰像山西夏天的早晨。走出酒店大門,街面上就是另外一番景象:污水橫流的下水道,坎坷不平塵土飛揚的馬路,餐館里污穢不堪的灶臺,低矮的平民區……又是一個反差較大的地方。
出酒店右拐不到50米,我們來到了一個連片的貧民區,樹上拴著兩頭牛,牛糞與草料混在一起。看見我們拿著攝影器材,一群小孩圍攏過來,我們試探著與他們用手語交談并給他們攝像、照相,沒有遭到反對,看表情只是給點錢就行。
現在最想去的地方是他們家里,比劃了半天,兩個小孩意會了,熱情地領我們到他家。面積約30平米,有自來水管,還比較干凈。過了一個門就是另外一家了。每家生活用品不多,餐具比較整齊地擺放在唯一的柜子里,有一家還有一個冰箱,但兩家都沒有電視。有兩個40歲左右的婦女正坐在地上擇菜,地上坐著三、四個兩三歲的小孩,不知是她們兒女還是孫輩,兩家都只有一只比單人床大比雙人床小,被子也不多,肯定一人一張平均不到,可能晚上大人睡在上面,小孩只能睡在地下了。看到這里我突然想起1976年天津大街上搭起的防震棚,一家老小擠在不大的屋子里,房子雖然小,親情卻濃厚得多。這時,領我們進來的黑皮膚小孩拿著兩個雞蛋大的黃色甜點過來,他非要親自喂進我們嘴里才行,以表示他的熱情。老杜很難為情地吃下,太甜了,我含在嘴里咬了一小口后偷偷放進包里。出門后,小孩還告訴我們他家新買了摩托車,并騎在車上讓我們拍照,興奮的表情告訴我們他家日子好過了,能買起摩托車了。分別時,倆人分別拿出50盧比給了孩子。
9時,外出拍攝的人都回來了,大家在地下自助餐廳敘說各自感受,因說話聲音太大,引起了其他客人不滿的眼光,老趙趕緊提醒大家小點聲,又不是回了太原。西式自助餐花樣挺多,比較對口味,大家都敞開胃口饕餮一頓。
10時整,終于來到了泰姬陵,等待了許久,那激動人心的一刻就要來到了。進門前要安檢,照相機、攝像機還要交200、300盧比才允許帶進去,門口又見持槍的士兵。在這里,終于看見了三三兩兩的中國臺灣人、香港人和極少的大陸人。
看多了泰姬陵的像片,便會抵消想見實物的欲望,只有眼睛看見它,才能理解其為什么被譽為世界七大奇跡。因為過高過多的期待,當真正看到它時,卻完全沒有了初次乍見時驚喜感。但隨著步伐的逼近,這座建筑無法忽視的質感美和奇特造型美,實在是所有照片上不能夠顯現的,我的血液流動加快起來。
首先她的整體白色不是抹上去的,而是名貴大理石的自然色,對照著藍天上流動的云,就像進入童話世界的夢境。其次是她的宏大,只有走近她的腳下,才能知道人的渺小。整個陵園占地17萬平方米,東西長580米,南北寬305米,四周都有紅色的圍墻和建筑。陵墓四個角各有一個高達40米的尖塔,據說里面都是臺階,專供穆斯林朗讀《古蘭經》,祈禱朝拜之用。
脫鞋才允許進入寢室,在拱門的門框上,用黑色大理石鑲嵌著古蘭經經文:謹請心地純潔者進入天堂的花園。
每一扇門扉和窗戶,都用白色大理石鏤空雕成棱形花邊小格,每一面墻壁都鑲嵌著藤蘿花朵,全都是用貴重的水晶、瑪瑙、珊瑚、寶石、翡翠制成,花朵的枝干用的是黃金嵌成。室內不知是導游還是工作人員他們用手電捂住一照,墻上紅色瑪瑙寶石就射出紅光,久久不會散去。我匆忙用閃光燈照了一張片子,被一個老頭過來非要曝光,我理直氣壯地比劃告訴他,我是花了錢的,他看見我表情便不再吭氣。放在中央宮室的大理石棺材只是供參觀者觀看的模型空棺,皇帝夫婦的遺體和真棺放在了只能看見一道縫的底層。中國帝王死后最注重的是地下的奢華,而這里的帝王卻把錢主要花在地面上和墻上,這就是區別最大的地方。由于寢宮空間不大,游人太多,使很濃的腳臭味散發不出去,空氣臟得使人窒息!為什么非要脫鞋,其實脫鞋比不脫鞋更臟,不怕腳臭味褻瀆了神靈嗎?又是一個不可思議!
走到門口,發現和平兄與國田兄正與一個中年女子聊得火熱,經詢問才知她叫賴兆真,是臺灣人。由于中國人較少見,所以見面比較親切,她自我介紹,在臺灣做軟件開發工作。
12時半才把人全部等出來,回喜來登吃飯后趕到第二個重要景點阿格拉城堡。阿格拉堡是建造泰姬陵的夏杰罕的祖父阿克巴耗時8年才建成的,與泰姬陵隔河相望,僅1.5公里。從外圍乍看阿格拉堡,很像是少時童話世界的重現,古堡城墻全長2.5公里,高21米,全部采用一種紅砂巖砌成,遠遠看十分壯觀!
古堡之內有覲見宮、樞密宮、書院、清真寺等眾多建筑。覲見宮和樞密宮最為華麗,宮頂鍍著金光閃閃的黃金,宮墻上貼著白色大理石,里墻和柱子上均鑲嵌著各種顏色的寶石,與上午看過的泰姬陵有許多相似的地方。這里的古代帝王太注重石雕刻和鑲嵌技藝了,這里的技工被壓榨和殺戮逼瘋了,把石雕的技藝發揮到了極致,由于石頭火燒不掉,刀砍不掉,所以才被完整地保留下來。即使在今天,要想精雕細琢到這種程度,也不是太容易的事。而我們國家的現存古建筑,宋代之前的已極為罕見,木建筑還是太容易被火燒掉和戰爭破壞掉。這與文化基礎、審美習慣以及原料資源都有關系。
走出古堡,發現門口出現了大批的荷槍實彈的軍隊,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件?不會是出現什么恐怖活動吧?路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印度人和中國人一樣,喜歡看熱鬧的毛病非常一致!經過觀察才發現是正在拍攝電影,這是其中的一個場景地,原來是一場虛驚!
上車,趕路,到齋普爾!因為天黑之前還要看另一個景點——勝利之城古堡。5時許,抵達距阿格拉40公里外的法塔赫布爾·西格里古城。這是一座建在半山腰間的建筑群,與阿格堡一樣,同時全部用紅褐色的巖石建成,看著其威風凜凜的模樣,實在無法使人相信這么富貴堂皇的宮殿,竟然在這里被廢棄400年之久。這座同樣被聯合國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建筑其精妙絕倫的程度同樣可與泰姬陵媲美。
就是為了一個為其生下獨生子的妃子在此居住過,這個名叫阿克巴的帝王就心血來潮大興石木在此建造宮殿,沒有人敢提不同意見,更沒有人考慮其配套設施和適用性,這個拍腦袋工程與中國的“指鹿為馬”的典故何其相似!14年后,這個作為都城卻因水源遠遠不夠用的城堡就被廢棄了。不是因為王朝的垮臺,也不是因為戰爭的破壞,僅僅因為水不夠用。既然能建成豪華的宮殿群,為什么就不能建造一座引水工程呢?在類似宮廷戲臺的建筑上,我試圖尋找石塊間的連接粘合之謎,結果連縫都很難看出來。我們中國人善于在木頭上和磚雕上刻出藝術妙構,印度人則把石頭雕出絕世經典。
又是夕陽西下,晚霞與古堡的紅色連成一片,煞是壯觀!沒有一個地方沒有乞丐,沒有一個地方沒有垃圾,生活污染多,但工業污染卻要比中國少得多。想到這里,不由得聯想到瓦特發明了蒸汽機而引發的工業革命,由于蒸汽機的使用一下子改變了世界的模樣,直到100多年后今天的全世界工業大發達,這個地球便徹底失去安寧,河流污染了、空氣污染了,南極上空出現臭氧空洞,南北極冰山加快融化,各種稀奇古怪的疾病因工業污染而得。人們在享受著工業革命帶來的幸福,也在承受由于工業革命后所帶來的巨大污染而產生的痛苦!但愿印度工業污染的速度來得慢一些吧!
7時半,我們終于踏上通往齋普爾的行程。
夢境之都齋普爾
從阿格拉到齋普爾235公里,至少又得走5個小時,已經走慣高速公路的中國人,再次體驗長時間顛簸的折磨,似曾回到十幾年前的歲月,對于自己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對昔日時光的重溫呢?
似乎每天的傍晚都是這樣霧氣騰騰,酸澀的霧氣從緊閉的車窗鉆了進來,刺激著嗓子發癢。已不止一天了,每天晚上都起霧,與毛小雨了解,原來印度人主要的燃料就是牛糞,牛多也就牛糞多,路邊像面餅一樣的黑色餅子都是太陽曬的牛糞燃料。把牛糞拍成餅狀,這種活只能是最下等的婦女們干,制好的牛糞燃料有的自己燒,有的也出售。原來每天晚上霧氣主要是燒牛糞冒出的煙。印度教的教規主要是禁欲和苦行,崇拜世間的萬物生靈,所以他們從不殺生,愛護所有有生命的東西。據說,即使沒柴燒,他們也不會去砍樹,自己沒有房子住也不會侵占別人遺棄的房子。牛是他們古代就崇拜的動物,與他們種族的繁衍有關,實際上是人類遠古時對動物崇拜的觀念延續。他們認為牛是神,是祖先,所以就形成了滿街跑著牛,馬路上只有汽車給牛讓路、沒有牛給汽車讓路,也就使得馬路中間的隔離帶成為了牛休息的地方。
走了一個多小時,車慢慢停了下來,朝外一看,已堵了幾十輛車,原來是出了交通事故,這是我們看到的第二次交通事故,等了半個小時不見動靜,導游諸葛下去了解情況,不一會兒他上來說:“前面撞車死了7個人。”
“怎么?又撞死了人?”
“對,小車與大車相撞,一共死了7個人。”
7個鮮活的生命,就在不到一個小時前突然消失了,聽了這個消息頓感脊背上涼颼颼的。又等了20分鐘,車就往前走開了,這里事故處理比中國要快得多,警察也來得快。路過現場時發現是一個類似中國吉普的敞篷車,前邊撞得凹進去,地上有幾攤鮮血,肯定是敞篷車上不知拉了多少人,印度的交通規則似乎不禁止超載,時不時在街上也能遇上公共汽車里面坐不下門外扒車的現象。
11時半,汽車終于駛到齋普爾。昏暗路燈下,齋普爾的美麗容顏若隱若現地展現在我們面前。建筑的顏色是統一的粉紅色,但造型是各異的,就像放大了的童話作品。夸張點說,每一座房子都是一個作品。這肯定又是一個專制的君主的獨裁產物,就和泰姬陵一樣,沒有高壓和專橫,也許不會留下這個世界奇跡!在這里想借用余秋雨先生的一句話:一座建筑也許比一個王朝更重要。最珍貴的玫瑰是粉紅色的,人們又把齋普爾叫做玫瑰之城,最初的建筑者是一個叫杰邦·辛格的藩王,他為使這座古城別具特色,首先對建筑進行色彩控制,那就是必須用紅砂巖,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個連成片的“童話世界”。
還是住喜來登大酒店,要在這個酒店住兩個晚上,這是第一個住兩晚上的酒店。大堂里有一個大胡子老人在演奏,給5個10個盧比就可以與之照像。一般能在酒店賣藝者肯定有一定水準,街上的流浪漢是不敢踏進酒店的。
12月15日早晨,先去位于齋普爾11公里的琥珀堡參觀,這個被中國人譽為布達拉宮的宮殿群布滿了整座山頭,也全部是采用石頭建成,只不過是用了奶白、淺黃、紅色和純白等多種顏色的石料。遠遠看去,城墻蜿蜒于山巒之間,有垛口,有烽火臺,莫非是跟中國人學習的經驗?
這里的特色是騎大象上山,成群的大象布滿了山路。四個人分為一組,走動起來一搖一晃,幾乎不能拍照。爬上坡道,穿過城門,來到一座寬廣的中庭,大象乖乖地在主人的訓示下讓游人下來,訓象員伸出手要小費,別人一哄而散,不知諸葛導游給過沒有?我于心不忍,給了30個盧比。如果導游未給,那馴象的印度人肯定要小看中國人小氣,但給了就是重復。坐在象身上發現大象的耳朵都是爛的,經了解才知道大象不聽話就用一頭尖的鐵棍扎,可能因象皮堅韌而麻木,鞭抽不頂用所致。
城堡內最有名的建筑叫鏡宮,它由無數面鏡子組成,是國王的寢宮,內壁全部用拇指大小的水銀鏡片鑲嵌而成,在陽光反射下滿室熠熠生輝。在放花的陽臺上,我和樊文珍奇遇一個上海姑娘,可能是老樊的熱情使姑娘起了戒心,只告我們她姓陶,來了印度才5個月,在德里開了一個中國餐館,生意一般,主要是來印度的中國人不多。
返回到集合地點,國田一臉興奮:“我剛才遇上一個新加坡姑娘,她一看見我就說我是專業攝影師。為什么,她認出了我手中的萊卡相機!”
“這么土氣的相機,別人還能看出來!”
“土氣,這可是世界名牌,你不知道萊卡相機的眾多典故?”
國田和和平接著給大家講起了萊卡相機從萬米高空落在沙漠摔不壞的故事和一個士兵中槍后子彈打在相機上,既救了士兵的性命,相機還沒有打壞,里面的膠卷沖出來還有影像的典故。
回到中庭,一伙人拿著王悅團長的相片過來要錢,原來在騎大象上山的過程中就有人吆喝著照相,沒想這么快就洗出來,真會做生意,30盧比,幾乎沒有討價就買下來。
下午去看市內的宮殿,齋普爾的象征——風宮,這個美麗奇特的建筑,就在市內大街上,建于1799年,這是一座粉紅的五層建筑,遠看就象蜂窩一樣,在石頭上鏤空刻成953個窗戶,設計巧妙在宮內任何方位,夏天都能有風吹到宮內,使里面的宮女免受夏季酷熱之苦。最絕的是宮女能看見宮外的一切,而街上的人卻看不見宮女。這又是一個典型的傳統與現代相結合的城市,豪華小車和緩慢牛車并駛在大街上,一輛駱駝拖著的木輪車大搖大擺穿行街市,大象就更不用說了,這種獨特的場景恐怕只有在這里才有,忙得大師們“喀嚓”不停地消費著膠卷。
皇宮是當年土邦王施政的地方,于1728年建成。一部分變為博物館,一部分還在辦公。宮內的幽雅寧靜與街上的臟亂嘈雜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走出宮門,第一次近距離觀看了耍蛇表演。世界上恐怕只有印度才能叫作“動物的天堂”,由于宗教的力量,印度人能善待世界一切生靈,所以那么多動物能對他們友好,也就見怪不怪了。把兇猛的毒蛇,特別是劇毒眼鏡蛇訓練得能為人翩翩起舞,印度把這不可思議的事情玩得很平常。只見一個纏著紅頭巾的漢子,吹響笛子,那兩條蛇就搖搖擺擺舞動起來,笛聲揚,蛇舞動快,笛聲悠,蛇舞動慢,勾得眾多游人紛紛交錢與之合影,不時有女人驚恐地大呼小叫。導游介紹說,印度有專門傳授玩蛇的大學,學生至少要學三年,課程有:吹奏蛇聽的音樂、捕蛇技術、怎樣與蛇交朋友,最后必須學調制被蛇咬傷后解毒的藥方。由于毒蛇喜怒無常,每年都有不少學生被咬死,所以會有許多學生中途退學。
還沒有上車,兩個印度人圍住呂更美,原來上午騎象時,為老呂拍下的像片沒有找到人賣出去,下午便追到這里來了。印度小生意人的這種執著精神不得不使人感動。結果高價買回自己的像片,印度人點著鈔票,心滿意足地走了。
也可能是旅行社的慣例,小諸葛連續領我們去了幾個寶石店和地毯店。這里的價格貴更嚇人,比漢皮和邁索爾貴得很多,可能世界上游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東西價格最貴的地方。
我問毛小雨,印度人這么多,他們人口普查準確嗎?毛說,準確,他們每次普查都要準確到個位數,你不要看他們窮得什么也沒有,但非常關心政治,總理都是一票一票選出來的,比美國還民主。
回到酒店時天已全部黑了。三個藝人在餐廳中央連拉帶唱,烘托著大廳的氣氛,再次引起和平興趣,再一曲《拉茲之歌》使藝人找到知音。我趕緊拿30元盧比遞上去,他們欣慰地接住了,幾曲賣力的演唱,我又送去50元。累了,眾人回房休息,沒想到最后走的毛小雨和崔和平被藝人們叫住了。原來有人給錢給的是一元兩元的硬幣,還是隔著欄桿扔過去的。藝人們說小看了他們,我們不是街頭的流浪者,我們是星級酒店藝人,我們也有人格尊嚴,這樣對待我們,要向中國駐印大使館反映,兩人好說歹說才熄滅了這場風波。心中想,出去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太隨意,一定要尊重對方的風俗習慣,不然會惹出麻煩。
首都德里
12月16日,從齋普爾返回首都德里,路上行程6個小時。又路過昨天看過的琥珀古堡,大家意想不到地搶拍到了古堡晨曦,有人還拍了水中古堡的倒影。
現在這里的氣候像我們的早春三月,路況也明顯比前邊好起來。農田里油菜花開得正盛,戴著鮮花的迎面駛過來的汽車都在大聲放著唱歌的帶子,可以想象音樂和歌聲在印度人心目中的重要性。路上還發現了幾輛拉導彈的汽車,奇怪的是沒有軍隊護衛,甚至司機也不穿軍裝。快到德里,終于在路邊看見了少見的工業廠房。
中午時分,第三次趕到富士屋吃飯,塔庫先生趕過來陪同。門口有5個小乞丐,一個頂多十七、八歲的年輕母親領著四個小孩,我比劃著問她:
“四個小孩都是你生的?”
這個年輕母親害羞起來,比劃著告訴我們,兩個是她的,另外是一個小男孩領著他妹妹。在小男孩的鼓點聲中,幾個小孩都會簡單的雜耍,能翻跟斗,鉆鐵圈。老杜和我每個人給了100盧比,小女孩馬上奔向母親,向媽媽展示她的勝利成果。
下榻印度國家級接待飯店——阿育王大酒店。下午四時全團成員與幾位印度著名攝影家見面。王悅團長首先講話,他代表全團成員對印度攝影家的盛情表示感謝!并懇請大家2005年去中國平遙,參加國際攝影大展,對塔庫先生這次印度之行周密細致的安排表示最衷心的感謝!張國田秘書長向大家介紹了歷屆平遙攝影大展的盛況,這項活動已成為眾多國際攝影大師展示杰作的舞臺,希望2005年印度攝影家的作品能為大展增光添彩。
12月17日全天游覽德里,這已經是第三次來到德里了,頭兩次只是匆匆過客,這次要看看其真容了。德里是印度第三大城市,由舊德里和新德里組成,人口900萬,新德里人口270萬,是中央政府所在地,全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也是交通樞紐。新舊兩座城市由一座德里門相隔,兩個德里兩重天地,舊德里古老文明,新德里展示現代豐采,到了這里,你會覺得穿越了時光隧道,進入古代,又返回現今。舊德里是一座歷史的標本,展示了印度的古代文明,新德里則是現代社會的展臺,讓人們看到這個國家的發展步伐。
因為時間關系,今天我們只能去新德里的三個地方——印度門、庫特布高塔和蓮花廟。新德里由英國殖民政府建造,1929年竣工,這座城市別具匠心的是綠化帶,街道呈現放射型格局。第一個景點是印度門,這座建筑為1921年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英國和印度為陣亡的7萬名將士而建,巍峨聳立于王子公園中心。外形與法國巴黎的凱旋門相似,高48.7 米,寬 21.3米,全部用淡紅砂石建成,門上刻滿了1.3萬名陣亡戰士的名字。還沒有下車,車門口就圍滿了推銷一種橡皮筋升空小玩具的小商販,幾乎一直跟客人到底,實在纏得沒辦法,最初100元買10個,最后能買40個,好在100元才兌換人民幣20元。
廣場前一輛敞篷車上坐滿荷槍實彈的士兵,可能是為了防止突發事件。廣場上花工已在整理場地,每年重大節日總統和總理都要來此開慶祝大會。我總想找到類似天安門廣場的感覺,與毛小雨溝通,在印度沒有像中國一樣,眾多標志性建筑在同一區域,也沒有天安門廣場那樣宏偉的廣場。
下午去看被譽為印度七大奇跡之一的庫特布高塔,這是德里最高的建筑,來這里的世界各國游人眾多。塔高72.56米,底部直徑14.4米,頂部直徑2.7米,建于1199年。據說是為穆斯林擊敗印度教而建,又有一種說法是德里的首任穆斯林政權統治者庫特布為融合印度教和伊斯蘭教而建,所以說整體上既是伊斯蘭建筑,但又有印度教的特征。材料還是以紅砂石為主,這應該是印度最早的清真寺,但從銹跡斑斑的外表看,現在已不作為宗教場所了。石門、石柱、石雕都殘缺不全,向人們展示著浩劫的痕跡。站在這里,想起了漢皮的神廟和宮殿被毀壞的遺跡,文明與文明在統治者之間互相殘殺,是多么可怕之事!
直到今天,許多戰火和沖突根本原因還是為了宗教。印度歷史上的多次戰爭,雙方打得血流成河,有的僅僅是為了一個廟或一座寺院。當年英國人退走時,也許是出于好意,把印度和巴基斯坦按宗教信仰分成兩個國家,簡單的區域劃分哪能分得清多年的積怨?所以直到今天,兄弟倆一直不和,戰爭不斷,直至培養出了兩個核大國,這可能是英國統治者當初始料不及的吧。
在出來的門口,突然發現有一個小面包車上背著海爾廣告,這是第一次見到中國產品的廣告,后來在街上又見過一次,還是海爾,看見像專賣店。
抓緊購物!隨著回國時間的臨近,大家想敞開購買紀念品的欲望愈加強烈。在一個旅游商店,樊文珍花了近萬元購了17個木頭象雕,張國田買了張小古畫,相比邁索爾的價格這里要貴得多!我3200盧比買了7張伊斯蘭小古畫,一點也不想花那么多錢買一堆無用的東西回去。李老先生一直為能買下貓眼寶石興奮不已:“貓眼,貓眼!”叫個不停,神情像個孩子。
下午3時去了德里大學美術系,看了幾個學生在畫畫,有素描習作。校園與中國80年代的中專差不多,都比較陳舊,女學生不少,素質都比較高,這又是一個不可思議,電視中男女表演很露骨,但生活中卻很保守,問印度朋友,這里很少有紅燈區,婦女地位低,但某些方面卻地位又很高,如藝術院校,許多校長和系主任都是女的,也有過幾位女總理。
5時許,到了我們要看的最后一個景點——蓮花廟。一聽這個名字,大家便興趣不大,去了一看才知是1986年的現代建筑,它由伊朗設計大師法里布茲·薩哈巴設計,造型是一朵浮在水面、周圍由荷葉襯托的含苞欲放的荷花。還是用大理石建造,全白色。毛小雨介紹,這個叫做大同教的教廟叫靈曦堂,花了1億多盧比,約合1千萬美元,完全靠信徒們捐款建成。因為蓮花是印度國花,所以這個廟印度人比較喜歡。它的教義目的是融合各種族、國家、宗教,組成一個平等的人類大家庭、崇尚科學,希望世界和平等。這個教不崇拜神,不崇拜偶像,沒有復雜、刻板的祭祀儀式,在世界各地有眾多的信徒,其中以女性教徒居多。
朝拜蓮花廟的游人眾多,但不收門票,進去后必須安靜,不準喧嘩,非常討厭的是還要脫鞋才能進去,這似乎違背其教義。雖然里面不準攝像,但我還是把內景拍了下來。
坐到返回的車上,大家強烈要求找一個自由市場購物。半個小時后終于到了一個小夜市,這個夜市太小了,半個小時就轉了三個來回。我實在看不下要買的東西,只給小孩買了幾個發卡,買了一條印有印度版圖的煙準備回去送人。集合的時候,大多數人還是滿載而歸,似乎不把錢花完就算沒有來過印度。我們就近在一個中餐館吃晚飯,這才知道幾個中餐館都是一種味道,都是火鍋、餃子、炒米等,不可能再有別的花樣。
回到酒店,在一樓商場,大家把剩下的錢除留小額作紀念外,全部便宜買了花格子頭巾,我也買了七塊,把盧比花得只剩下不到200元。給塔庫先生省點錢吧,我們退得只留下一個房間。不能讓塔庫先生也跟上熬到4點吧,大家一致建議他回去,由小導游諸葛送我們足行了,11時,依依不舍送走塔庫先生……
坎坷歸途
12點一過,上車赴機場。出門一看,霧太大了,車燈之下,甚至能看見霧團在地上滾動,飛機肯定不能按時起飛,大家心中頓時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20分鐘就到達機場,諸葛把我們送進候機大廳揮手告別,小伙子是戰事不斷的克什米爾人,不知中文文字學得怎么樣?途中發現語言表達非常有限,我們說的他聽不太懂,問的問題又解釋不清,不能算是學中文的好學生,但小伙子厚道,還是博得大家不錯的評價。
往前移動找到標有中文“東方航空”標志的柜臺前,先把行李托運了再說。一個年輕的中國小伙子把行李托運完,向印度機場的服務小姐詢問了半天,我忙湊過去問:“能不能走?”
“不行,飛機還沒有來,至少要晚點10個小時。”小伙子回答。
“來就不順,回也不順,印度之行難,與蜀道難一樣,難于上青天啊!”團長感慨萬端。
小伙子一個人,經了解他是上海人,剛從非洲飛過來,要回上海。這時候,突然覺得后悔在學校時沒有認真學英語,其實這一段時間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在學校時枯燥無味,純粹是為了考試而應付,沒有想到將來國際交往中的重要性,也不會有這樣的實踐機會,現在看來,學會英語走遍世界都不怕是真理,可又能有多少人有這樣實踐的機會呢。
等到2時40分,機場廣播說安排乘客住酒店休息。臟乎乎的大巴把我們拉回市內,住進一個外表華麗,內部設施很差的酒店。從酒店大廳看,是按五星級標準蓋的,但后來配套可能是資金跟不上,和一個招待所差不多。一覺睡到早晨8時半,早飯后又睡到11時半才告知出發,在門口等車時,與門口的大胖子門衛照了不少片子,錢花完了,大家有一種不拍完膠片不甘心的感覺。老李沒盧比了,給了5元人民幣,結果還是換成盧比才要。
原來就知道印度人工作效率低,這次在最后就徹底領教了。出關費事,安檢費事,登機費事,本來完全可以快一點,可工作人員就是慢悠悠,在中國早挨罵了。不知是人們有了耐心,還是入鄉隨俗之過。300多人只有兩個安檢通道,汗味、腳臭味、香水味混雜在一起,我實在難受,歪過頭盡量找沒有異味的空氣。好不容易過完關,才發現候機廳早已沒有了坐位,席地坐在地毯上,與來時一樣,候機大廳小得可憐!打了幾個電話,趕緊把北京飛太原的機票退掉,改成火車票,結果到上海后又晚一天,火車也沒有趕上。
下午4時,北京時間6時30分,飛機終于起飛,廣播說6個小時后降上海,來時用了8個小時,回時6個小時,順風省油且飛行速度快。該梳理一下印度十大怪了。我和和平兄檢點了一番:
飛機要用拖拉機拽;老牛長的個羊腦袋;
摩托車上帶著備胎;滿街跑的男女乞丐;
汽車在路上鮮花戴;賊偷錢送包人不壞;
八尺長布子頭上戴;鈔票多得要釘起來;
廁所里沒紙用水代;事故處理得實在快。
本來是調侃的話題,等諸位看完文章再修改吧!6個小時后,在浦東國際機場降落已是凌晨時分。和大家預想的一樣,肯定不會再有飛北京的飛機,第二天安排別的飛機捎回去,也就是大家說的合并航班。
因為行李安全和無人導引,又和機場工作人員吵了一架,在印度機場受的罪終于得到發泄,機場人員明知有錯才不敢多吭聲。安排住進浦西的一個酒店,美美吃了一頓,看見飯大家才知已有兩頓沒有吃了。睡覺時又是凌晨兩點半。
早5時半電話叫醒,8時飛北京,10時到京,沒有出機場,購買1點10分飛機回太原,2時抵太原。一出機艙一股黃土高原的冷風使我找到回家的感覺,或許過不了多少年,還能再去一趟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