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列車的新旅程

本刊記者

一

2005年3月24日上午10點鐘。當中華慈善總會會長范寶俊與美國“微笑列車”副總裁青木女士在中華慈善總會的會議室，交換簽署完的2005年合作協議，微笑著緊緊握手時，微笑列車在新的旅程上便平穩地啟動了。

在接下來的一天，中華慈善總會召集全國30個省市自治區的項目執行機構和100多家定點醫院的代表在北京共同商討“微笑列車”項目的發展大計。微笑列車青木副總裁、中國事務區執行總監梅竹音女士也同時參加會議。這是“微笑列車”項目開展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盛會。

在這次會議上，范寶俊會長總結了“微笑列車”項目自1999年開展以來所取得的可喜成績。范會長介紹說，這幾年來有近7萬唇腭裂患者得到了免費手術治療。這是迄今為止，在中國最有影響的慈善項目之一。無論是在一些醫院還是在我們的許多地方慈善會，經常可以看到患者家屬眼含熱淚，把一面面錦旗和一封封感謝信送到慈善會工作人員和醫護人員手中。“微笑列車”項目使許多對生活失去信心的患者重新獲得了生活的快樂，是人們公認的最得人心的民心工程。

在這不會使人們忘記的5年里，“微笑列車”項目已經形成了縱橫交錯的網絡，100多家醫治唇腭裂患者的定點醫院，覆蓋全國30個省、市、自治區，所有的貧困患者都有了被救治的機會。通過這個項目的實施，各定點醫院培訓和鍛煉了一大批醫術精湛的醫生，使我國基層醫院唇腭裂手術質量提高到了一個新的水平。各地的項目執行機構，在5年多的實際工作中，嚴格規范項目運作、照章辦事的行為，大大提高了國際慈善項目的執行能力。從確定定點醫院到尋找病人，從建立檔案到管理檔案，各地慈善會工作人員花費了大量心血。許多慈善會還籌集專項善款補貼到醫院，并對特別困難的病人給予路費、飯費補貼。所有工作人員都以極為負責的態度，以自己的卓有成效的實際工作奉獻一片愛心。

范會長還特別提到了定點醫院在這個項目中所做的奉獻。由于這個項目給予醫院的手術費標準與實際需要有的還有些差額。我們的100多家醫院，支持開展這個項目的補貼經費已超過人民幣1億元。面對那些來醫院就醫的貧困患者，我們的許多醫護人員在為他們精心治療的同時，還常常捐獻出自己的款物補貼他們的生活。范會長肯定地說，這些具有奉獻精神的醫院和醫護人員，是我們這個項目得以發展的基礎。范會長激動地對大家說：“我要向各定點醫院的醫護人員，向各地慈善會在一線的項目工作人員致以親切的問候。大家辛苦了！貧困的唇腭裂患者不會忘記你們，你們的業績將載入中華慈善史冊。”

微笑列車青木副總裁也帶來了“微笑列車”項目的創建者、資助者，美國CA公司總裁王嘉廉先生對“微笑列車”中國合作者的講話。

大家都看到了，王嘉廉先生正微笑著面對大家。和2000年他來北京時相比，好像沒有什么變化，依舊是那樣帥氣、那樣瀟灑、那樣精力充沛。他向大家做了簡要的自我介紹，說一直為自己出生在中國而感到驕傲。說很遺憾他沒能來北京參加這次重要的會議，說如果他能來，和大家一起在北京，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在座的每一位握手。他非常誠懇地說：“感謝你們所做的事。是你們使‘微笑列車取得成功。因為你們的貢獻，‘微笑列車才能為近7萬名中國患兒提供了免費而成功的唇腭裂修復手術。真厲害！”他說，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和我一樣感到驕傲和自豪，因為我們已經把許多兒童，從悲傷和受難的人生中救助出來了。“微笑列車”還要繼續前進。新的一年里，它將在中國行駛得更快更穩。

王嘉廉先生說，我們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但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繼續走。因為還有許多患有唇腭裂的貧困兒童等待著我們去救助。為走好這段路，“微笑列車”提高了手術和宣傳等方面的費用。對以往的工作也做了許多新的改進。

范會長和青木副總裁宣布說，對貧困人群的唇腭裂免費修復手術將由過去每年的1萬多例，增加到3萬例；定點醫院由現在的100多家增加到200家。要完成這樣的一個任務，成就這樣一件好事，要把這件好事做得盡善盡美，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這件事又必須做到盡善盡美。為此，我們必須分析過去以往的不足，徹底彌補以往的缺憾。

范會長在深入調查研究的基礎上，尖銳地指出了以往項目執行過程中，暴露出來的工作上的不足和一些值得注意的問題。也從如何積極合作，怎樣注意工作方法，怎樣抓住機遇，再創輝煌等方面，提出了下一步的基本原則和要求。他要求說：“各省要發動一次大規模的宣傳攻勢，通過電視、電臺、報刊和宣傳畫頁，將‘微笑列車的信息直接傳送到鄉村，爭取做到沒有宣傳死角。一定要讓應該得到幫助的病人及時得到幫助。希望各地的定點醫院繼續發揚奉獻精神，切實保障手術質量，用愛心和責任心，為更多的貧困唇腭裂患者帶來燦爛的微笑。”

二

5年多來，“微笑列車”行駛在中國廣袤的大地上，各地慈善組織和定點醫院富有愛心的人們為其鋪設了，并繼續鋪設著堅固、平穩的軌道，和國際友人肩并肩，駕駛列車通向各個省份。

在中華慈善總會的組織下，各省、市、自治區慈善會對這個項目，都一樣地高度重視，一樣地精心組織安排，一樣地規范管理，一樣地以情感人，優質服務。同時，他們又都有著自己的特別之處。

湖南省：

“微笑列車”項目譽滿三湘。結合實際，建立了會議制度、督查制度、財務制度、業務培訓交流制度等一整套行之有效的辦法。會議制度，就是每年原則上召開兩次項目工作會議。年初召開會議，對工作進行安排、部署；年末，對工作進行總結、表彰。督查制度，就是不定期的對手術定點醫院進行暗訪、檢查，主要檢查患者是否符合入院標準、手術質量、有無收費等情況，了解患者及其家屬對項目的反映，發現問題，及時解決。5年多來，湖南省慈善總會到手術定點醫院查訪近100次。

福建省：

考慮各定點醫院手術經費偏緊，同時認為自己也應奉獻愛心，為保證這個項目順利開展，經會長辦公會研究決定，原定資助標準不下調，除“微笑列車”資助的手術經費外，按原標準補足手術經費，并另撥管理費，至去年底，福建省慈善總會已補助了38.77萬元。2004年4月，“微笑列車”給定點醫院增加特殊經費15.31萬元，慈善總會也及時如數轉撥，各定點醫院比較滿意。

此外，慈善總會還給省協和醫院補助經費1萬元，用于購置腭裂開口器。2005年春節前，慈善總會領導走訪慰問各定點醫院，給每個醫院獎勵補助款1萬元。為了加大宣傳力度，慈善會花近萬元編印“微笑列車”宣傳資料，發至各村（居）委會，并在鄉村張貼，使更多的唇腭裂患者得到信息，擴大了宣傳效果。

安徽省：

省民政廳和省慈善總會始終強調各醫院一定要保證手術安全，努力提高手術質量，健全病案。一是到各醫院檢查工作，首先檢查醫療的安全和質量，把安全放在第一。二是各定點醫院根據項目的要求，除嚴格執行“微笑列車”項目手術醫師和麻醉師的資格準入制度外。積極組派醫務人員進修學習，通過各種途徑進行專項培訓，如根據總會發放的影相和書籍資料，開展研討和講座等，不僅提高了參與項目活動人員的思想認識，也提高了上崗醫師手術技能。同時，“微笑列車”要求電子病歷網上傳送，我們不僅帶領各醫院選派人員參加了杭州培訓班學習，而且在回來后，省慈善總會又連續兩次組織短期培訓，大大提高了工作人員網上傳輸能力，保證了按時實行電子病歷網上傳輸。三是把好手術前的檢驗關。患者住院前，指定門診負責初檢，檢查患者家庭經濟狀況證明；檢驗病人的適應癥和禁忌癥，是否適合立即手術，術中把好麻醉手術關，術后把好護理關，注重手術質量，并將每一例病人都建立一套完整的醫療檔案。

重慶市：

盡量減少患者和手術醫院的麻煩和困難，市慈善總會項目辦公室十分注重抓好項目的每一個環節。幾年來慈善會具體經辦同志堅持每周到手術定點醫院了解情況，協調工作，每批病人入院項目人員都親自陪同病人一起到醫院，配合醫院共同把好病人入院關，對不符合規定條件的患者，堅持做好了耐心說服解釋工作，讓每位患者高興而來，滿意而歸。由于本會項目人員工作到位，不僅醫院感到工作方便順利，不少患者手術后感激下盡。如去年春天南岸區有名患者手術獲得成功后家長感激萬千，激動的說：“8個月來，從未睡上一天安穩覺，而今看到孩子微笑的面容，感到由衷的高興，他們全家人都舒心的笑了”。

遼寧省：

為使“微笑列車”義診義治的福音傳到千家萬戶，省慈善總會在依靠基層民政進行調查摸底的同時，也加大了新聞媒體的宣傳力度。項目開展前在遼寧、沈陽各電視臺、廣播電臺、各大報紙分別做了消息報道。項目開展期間，又在省內各市報紙上連續刊登“微笑列車”項目的進展情況。省慈善總會分別與遼寧電視臺“第一時間”、“生活導報”等多個節目組合作，制度專題報道。《陽光地帶節目組》對黑山縣最貧困的唇、腭裂患者李霞母女倆的治療全過程進行了跟蹤采訪，制作了一個專題片《微笑列車在前進》，從在一貧如洗的家中，母女倆因唇、腭裂面容丑陋不敢見人開始，到用車把她們接到醫院，直到母女倆再現美麗的面容。情節感人至深。2004年省慈善總會在遼寧電臺午間直播節目中多次做“微笑列車”項目的直播專題節目。據不完全統計，在開展“微笑列車”唇、腭裂矯治項目開展以來，慈善總會共通過新聞媒體播出消息、報道50多篇。一系列的宣傳，取得了很好的社會效果。

河北省：

微笑列車中國事務總監和中華慈善總會對河北省所做的工作都給予了高度評價和贊揚。他們認為，三年多來，河北省在這一項目工作開展中，之所以能夠取得卓有成效的成績，是因為民政部門領導重視，組織嚴密，管理嚴格，安排周到的結果。而且組織這樣規模的慶祝活動在全國尚屬首家，在“六?一”兒童節之際召開這樣的會議又有著特殊的意義。會議的主要情況在當天中央電視臺新聞聯播節目進行了播放。

三

“醫師可以有無數次的手術機會，但每位病人的最佳的手術機會只有一次。”

這是中華慈善總會“微笑列車”醫療專家組成員、華東華南片負責專家、中華醫學會全國唇腭裂學組副組長、武漢大學口腔醫學院教授傅豫川在會上說的一句讓人感到震動，讓人難以忘記的話。

他介紹說，安全和質量是“微笑列車”對唇腭裂治療的基本要求，其具體的監督和管理由中國唇腭裂專家委員會負責。委員會已為中國“微笑列車”項目的實施規定了治療安全和質量方面的嚴格的標準，并對醫務人員的培訓做了大量的工作。

“微笑列車”項目的執行情況實際上也反映了我國近年來基層醫院唇腭裂的治療現狀與水平。不可否認，“微笑列車”對我國的唇腭裂治療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同時也暴露了一些問題，這種擔憂正是我們認為有必要進行反思和總結的原因，專家組認為有必要在此會議上提出與大家共同討論。

會議上，大家就這個問題進行了深入的卓有成效的討論。

傅豫川教授尖銳地指出：各省市權威醫院的唇腭裂病例量明顯下降，這說明唇腭裂患者接受高水平的治療人數在相對減少，其勢必給后續的系列治療帶來很多困難和巨大的負擔。這將是“微笑列車”給中國帶來的不可忽視的后遺癥。

“微笑列車”使得中國唇腭裂患者的流向逆轉，朝著基層醫院和基層技術，很多患者不得已地承受了不良的手術效果，甚至失去了二期整復的機會。

他警告說：由于中國專家組嚴格審核定點醫院的水平，目前“微笑列車”的定點醫院尚基本保持在地、市級以上的三甲醫院，唇腭裂患者得到的治療水平還基本可以得到保證，如果再繼續無限制地增加定點醫院，醫療條件和技術水平將逆轉到低級水平，并成為未來“微笑列車”的主體水平，這種低水平的治療對中國的唇腭裂患者所帶來的后果可想而知。”

傅豫川教授代表“微笑列車”中國專家組提出如下建議：

目前的定點醫院數量已基本可以保證中國貧困的唇腭裂患者得到及時的治療，中國專家組主張根據現在的具體情況對各地醫院的分布，以及數量上進行調整；

醫療技術上嚴格管理，充分發揮專家組的作用；

繼續提高中國醫生的手術水平；

拓寬唇腭裂的治療內容，在恢復患者容貌的基礎上，應該考慮患者功能的恢復。即便不能資助，也應該給唇腭裂患者的未來留下后路。

幫助改善手術器械和麻醉設備。

1、 保證手術的安全。

2、 遵循唇裂和腭裂手術方法的基本原則。

3、 應該有唇腭裂序列治療的概念。

4、 即要考慮理想的手術年齡，又要兼顧本單位的設備條件和技術水平。

5、 量力而行，不要影響了整體的治療效果，更不能犧牲了后續的治療條件。

6、 珍惜學習的機會，加強同行間的交流。

傅豫川教授還講到了他在實際工作中遇到的，發生在慈善會工作人員、定點醫院醫護人員中間的生動感人的真實故事，他激動地說：“為了中國的唇腭裂患兒從面部到心都真正的笑起來，專家組感謝你們：美國微笑列車、中國的慈善工作者以及善良而艱辛的醫院領導和我們的同道。”

四

一輛白色的救護車正行駛在鄉村坎坷的小道上，車里滿載著貧困的兒童的希望與幸福，滿載著白衣天使美好的愿望和強烈的責任感。

這就是山西省慈善總會唇腭裂免費矯治定點醫院——山西晉中第一人民醫院的“微笑列車”專用宣傳服務車。這是他們在醫院經費十分緊張的情況下，撥專款購買的。

2001年9月，醫院領導驅車幾百里，深入到大同市大同縣散岔村逐家訪問，對該村村民寄養的14個唇腭裂患兒的病情進行了實地了解，并和大同市福利院共同制定了30余名患兒的治療計劃，使這些孩子較好地得到了治療。

幾年來，他們一直堅持開通“微笑列車”專用宣傳服務車，派醫務人員親自深入到偏僻鄉村，走家串戶，進行現場宣傳，散發廣告資料，順便接送患者。

這是他們在山西省太谷縣范村鎮范羊嶺村尋訪時遇到的一個真實的故事。他們看到一對年輕的農家夫婦，自2003年起陸續收養了7名棄嬰，其中4名唇腭裂。他們為這對農家夫婦的奉獻精神所感動，把患兒和這對夫婦一塊接到醫院。患兒均在醫院成功地接受了手術治療。住院期間，醫護人員們為他們多次捐款捐物。出院后院領導和口腔科主任專程前往患者家中回訪，帶去衣服30余件、捐款2000元。2005年1月，國際“微笑列車”總裁白堅龍一行專程前往他們家中進行了探望，慰問。同時，高度贊揚了醫院的工作。

2004年8月，山西省交城縣新考入大學的唇腭裂貧困患者謝俊琴住院后，為了不耽誤其學業，晉中一院柳新華主任特地為她精心設計手術方案，并親自主刀，將取骨、植骨、腭裂修復、二期唇鼻畸形修復和牙槽突裂矯治按常規需要兩次進行的手術合并為一次完成。

為解決這孩子尚需一年的語音康復治療和大學四年的學習費用，醫院第一、第四黨支部50名黨員開展了以“濟困延醫、愛心助學”為主題的特別捐助活動，黨員自愿捐獻、支部建立基金，每年捐助2000元，以幫助其將四年學業完成，建立起了具有醫院特色的“希望工程”。

自2001年5月以來，晉中一院已成功地為全省11個市101個縣（區）的1681名唇腭裂患者免費旅行了手術，手術覆蓋了全省97％以上的縣（區），手術成功率高達99.9％，手術數量多，覆蓋面廣，質量高，受到了國際“微笑列車”和中華慈善總會的好評。

“微笑列車”在我國開通以來，像晉中一院這樣在這個項目實施中做出突出貢獻的定點醫院還很多。河北省滄州市人民醫院、蚌埠醫學院附屬醫院、新疆民政康復醫院也都在這次會議上介紹了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