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時節敘友情

茗　九

盛情迎貴賓

十月的平壤，金風送爽，秋色宜人。大同江秋水潺潺，牡丹峰松柏蒼翠。28日上午，平壤市區處處彩旗招展，標語醒目。幾十萬平壤市民身著節日盛裝，手持花束標牌，從四面八方匯集到主要街道的兩側，秩序井然地列好隊伍，靜靜地迎候來自友好鄰邦的貴賓——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胡錦濤同志的蒞臨。深秋季節，原應滿地落黃的市區道路，卻打掃得一塵不染。

11時50分，胡錦濤總書記乘坐的專機準時抵達平壤順安機場。候機坪上，鮮紅的地毯分外耀眼，三軍儀仗隊神采奕奕。“世世代代鞏固和發展經受種種歷史考驗的朝中傳統友誼”的大幅標語橫貫歡迎隊伍上方，人們激動地揮舞著花束，高呼著“歡迎，胡錦濤”。專機上的工作人員紛紛透過舷窗向外眺望，猛然間，有人喊道：“你們看、你們看，金正日總書記也來了。”機艙門緩緩移開，胡錦濤總書記面帶微笑，款步走下舷梯，金正日總書記迎了上去，兩位總書記熱烈擁抱。這是自2004年4月金正日總書記訪華后，兩位總書記時隔一年半再次見面。金正日總書記緊握著胡錦濤總書記的手說“歡迎你來朝鮮。”胡錦濤總書記說：“謝謝你。很高興訪問朝鮮。”金正日總書記又說：“身體好嗎?”胡錦濤總書記微微點點頭：“很好。”隨后，胡錦濤總書記又同前來迎接的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金永南、內閣總理樸風柱等朝鮮黨、政、軍領導人一一握手并互致問候。

走向儀仗隊時，胡錦濤總書記對金正日總書記說：“今天平壤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金正日總書記笑著說：“一直到清晨還在下雨。但因為胡錦濤總書記要來，天公就作美了。”

隨后，機場上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鼓樂聲中禮炮齊鳴，響徹云霄。

歡迎儀式結束后，胡錦濤總書記與金正日總書記握手告別，乘車駛入人頭攢動、花團錦簇的平壤市區。從蓮花池洞開始，數十萬平壤市民在近20公里的主要街道兩側熱烈歡迎胡錦濤總書記。一位兩鬢斑白的阿媽妮眼中閃動著晶瑩的淚花，奮力揮動著雙臂高呼“朝中友誼萬歲!”幾位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跳躍著用稚嫩的嗓音高喊“熱烈歡迎!”人群中，“牢不可破的朝中友誼萬歲!”、“熱烈歡迎胡錦濤同志滿戴深情：厚誼訪問平壤!”、“朝中人民同甘共苦!”等標語牌隨處可見。胡錦濤總書記先后在蓮花池洞、凱旋門、金日成廣場、戰勝廣場等四處下車，向歡迎隊伍揮手致意。在凱旋門，朝鮮少先隊員們向胡錦濤總書記敬禮、獻花，為胡錦濤總書記戴上紅領巾。四名少先隊員簇擁著胡錦濤總書記前行，不的‘用標準的中文甜甜地說：“胡爺爺，歡迎您來平壤。”“胡爺爺，祝您身體健康。”胡錦濤總書記親切地問左邊的男孩：“你在哪里學的中文?”男孩說：“我在平壤外國語學院學習。”胡錦濤總書記深情地對孩子們說：“你們今天是：紅領巾，明天就是國家的棟梁。希望你們茁壯成長。”

當天，朝鮮各大媒體詳細報道了胡錦濤總書記訪朝情況。中央電視臺滾動播出有關報道，黨報《勞動新聞》頭版發表社論稱，胡錦濤總書記訪朝是對朝鮮人民的巨大鼓舞，充分表明中國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高度重視朝中友誼，充分顯示朝中傳統友好合作關系在新世紀發展得更富活力。此訪必將推動朝中友誼更上一層樓。

參加接待的朝鮮官員告訴我們，朝方高度重視胡錦濤總書記此訪，金正日總書記多次過問具體日程，并就接待工作做出重要指示。短短三天內，金正日總書記親自出席了包括迎送在內的8場活動。在歡迎宴會的祝酒詞中，金正日總書記用兩個“最”字來表達全體朝鮮人民熾熱的心情：一是稱胡錦濤總書記為“最尊貴的國賓”，二是稱朝中關系是“最真誠的、同志式的關系”。

深情憶故人

午后的平壤，愈發顯得天高云淡。胡錦濤總書記在下榻的百花園迎賓館用完午餐后不久，就特地換上了黑色領帶，開始了訪問的第一項日程——參謁錦繡山紀念宮和友誼塔。

錦繡山紀念宮坐落在距離百花園迎賓館不遠的大同江支流——合掌江畔，原名錦繡山議事堂，金日成主席生前曾長期在此居住、工作。胡錦濤同志1984年作為團中央第一書記率中國共青團代表團訪朝，以及1993年作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書記處書記率中國黨政代表團訪朝時，都在這里拜會過金日成主席。1994年金日成主席去世后，金正日同志指示對錦繡山議事堂進行改造，將金日成主席的遺體安放于此，并改名為錦繡山紀念宮，于1995年7月金日成主席逝世一周年之際正式對外開放。10年來，這里已成為兩千多萬朝鮮人民瞻仰領袖的圣堂，也成為無數中國代表團緬懷故友的地方。

在莊嚴肅穆的音樂聲中，胡錦濤總書記來到了中央大廳，緩步走向金日成主席的立像，行注目禮。乘電梯上樓后，胡錦濤總書記來到瞻仰大廳。在紅色的燈光下，金日成主席安詳地躺在水晶棺內。胡錦濤總書記鞠躬致敬后，又環繞水晶棺走了一圈。隨后，胡錦濤總書記來到題詞大廳，揮毫寫下：“豐功偉績，永垂青史。”

上車后，胡錦濤總書記滿懷深情地回憶了金日成主席兩次接見自己的情景和當時錦繡山紀念宮的面貌。雖然是十幾年、二十幾年前的事，胡錦濤總書記仍然記憶猶新，娓娓道來。幾分鐘后，車隊來到牡丹峰西北麓。在青松綠柏的環繞中，友誼塔肅然佇立。幾天前，朝鮮黨、政府和人民在這里隆重紀念了中國人民志愿軍入朝參戰55周年。胡錦濤總書記訪朝前，也有網民發過這樣的貼子：“胡錦濤總書記訪問朝鮮時一定要去看一看志愿軍烈士，看一看他們好嗎?告訴他們祖國已經逐漸強大，告訴他們13億祖國人民沒有忘記他們。他們雖然永遠安息在朝鮮國土上，但偉大的志愿軍烈士永遠是我們心中最可愛的人!”

颯颯秋風中，胡錦濤總書記緩步登上臺階，仔細地整理了花圈緞帶，然后又回到原來的位置，向烈士英魂默哀致敬。隨后，胡錦濤總書記一邊聽取講解員的介紹，一邊進入塔內，觀看了反映志愿軍入朝參戰、同朝鮮軍民共同浴血奮戰和幫助朝鮮人民戰后重建的三幅壁畫，并仔細翻閱了保存在這里的中國人民志愿軍烈士名冊，輕聲念出烈士們的名字。中國駐朝鮮使館的武官在一旁逐一介紹名冊上幾位軍長、副軍長所屬部隊的番號。胡錦濤總書記一邊聆聽，一邊點頭。參觀結束前，胡錦濤總書記在題詞簿上寫下：“并肩捍衛和平，攜手開創未來”。

溫情訪農戶

29日下午，胡錦濤總書記乘車行駛約50公里，來到位于平壤市力浦區龍山里的龍山試驗農場。農場成立于2003年，是朝鮮西部重要的良種培育基地，全國各地的良種都在這里匯集、試種。自90年代中期以來，為了提高農業生產，解決糧食問題，朝鮮采取了

“種子革命”等一系列舉措，為恢復和發展農業打下了堅實基礎。今年元旦，朝黨報等三報發表聯合社論又提出，要把農業作為今年經濟建設的“主攻戰線”，動員一切力量搞好農業生產。全黨、全國、全民要從人力和物力上大力支援農村，一切服從于農業，最優先、無條件地保障農業部門所需勞動力、設備和物資。朝方介紹，金正日總書記年初即向全國軍民下達了支援農村的總動員令。今年產糧可望超過500萬噸，達到上世紀90年代以來的最高水平。五谷豐登的金秋時節，訪問在朝鮮農業生產中具有特殊地位的龍山試驗農場，更顯得格外有意義。

為了迎接胡錦濤總書記，農場特意開辟了一處展示場，整齊地擺放了水稻、旱稻、大麥、小麥、高粱、玉米、豌豆等十幾種農作物種子的標本。農場負責人如數家珍般地嫻熟報出每一種作物的產量。懂朝鮮語的工作人員都注意到，他沒有以朝鮮人民慣用的“町步”為單位面積來介紹產量，而是特意換算成中國人常用的畝產，顯然事先做了精心準備。胡錦濤總書記時而抓起一把種子細細觀看，時而詢問農作物的用途和種植情況，并祝賀農場在培育和普及優良品種方面取得的成就。

隨后，胡錦濤總書記來到了農戶盧世珍的家中，夫婦二人帶著姐弟兩個孩子早就在門口迎候。胡錦濤總書記與夫婦二人握手后，又親切地擁抱了兩個孩子。進入屋內，胡錦濤總書記與他們拉起了家常：“你們一家共有四口人嗎?”“是的。”“什么時候搬來的?”“去年6月。”“兩位分別做什么工作?來這里之前在哪兒工作?”“我是農場作業班班長，我愛人也在同一個作業班工作。我老家就是這里。后來去軍隊服役，復員后又回到了這里。”胡錦濤總書記親切地說：“這次來朝鮮訪問期間，特地來看看你們。看到你們生產發展了，生活改善了，我們也非常高興。祝愿你們在金正日總書記的領導下，把自己的國家建設得更好，也希望你們生活得更美好”。

隨后，胡錦濤總書記又低下頭分別問兩個孩子：“你上幾年級了?”小女孩朗朗地回答：“我上中學二年級”。小男孩也毫不示弱地大聲回答：“我上小學三年級啦。”胡錦濤總書記笑著說：“你們看，這兩個孩子都很大方。你們教育有方啊。”胡錦濤總書記又問小女孩：“你今后長大了想當什么呀?”小女孩一時間回答不上來。胡錦濤總書記笑著說：“噢，還沒有想好啊。沒關系。等你想好了再告訴胡爺爺吧。”屋內頓時響起了一片笑聲。

參觀結束前，盧世珍指著擺放在房內的電視機、毛毯等說：“感謝總書記送給我們的禮物。”胡錦濤總書記笑著說“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真情頌友誼

29日晚，平壤市華燈初上，明月東升。胡錦濤總書記來到位于綾羅島的“五一體育場”。這座能容納15萬觀眾、亞洲最大的體育場在天鵝絨似的夜幕下如夜明珠一般在大同江上熠熠發光，10多萬名參加大型團體操《阿里郎》表演的朝鮮文藝工作者、青年學生、軍人、兒童整裝待發。金正日總書記、金永南委員長、樸鳳柱總理等朝鮮領導人已列隊在主席臺后的大廳內等候。胡錦濤總書記在金正日總書記的陪同下步入主席臺。剎那間，全場觀眾起立，歡呼聲、掌聲震耳欲聾，經久不息。兩位總書記向觀眾們揮手致意后，在主席臺落座。金正日總書記側身對胡錦濤總書記說：“今天是第90場演出，也是最后一場，總書記同志等于是看了閉幕演出。”

燈光逐漸變暗，場內響起了《阿里郎》的優美旋律。這是朝鮮民族最具代表性的一首民歌，表現了朝鮮人民對愛情的忠貞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歌曲從沉沉低吟到放聲高唱，從哀怨幽婉到激越豪邁，跌宕起伏，感人肺腑。2002年，為了慶祝金日成主席誕辰90周年、金正日總書記涎辰60周年，朝鮮的文藝工作者以這首膾炙人口的《阿里郎》為主旋律，在2000年上演的團體操《百戰百勝的朝鮮勞動黨》基礎上改編、創作了大型團體操《阿里郎》，獲得巨大成功，受到了金正日總書記的高度評價。當年，《阿里郎》共演出90多場，歷時近半年，國內外觀眾人數達400多萬。今年，為了慶祝光復和建黨60周年，朝鮮文藝工作者對《阿里郎》的一些場面和內容進行改編、補充，并更新了部分設備和服裝。從8月15日開始，《阿里郎》再次拉開序幕，場場都吸引了眾多朝鮮各地民眾和國際友人。原本演出到10月17日即告結束，為了迎接胡錦濤總書記到訪，朝方特意延遲了結束時間，并對內容進行了調整，增加了近10分鐘專門歡迎胡錦濤總書記、歌頌中朝友誼的節目。朝鮮同志多次告知，這部分新增加的內容是金正日總書記親自審定的。

在時而宛轉悠揚、時而明快清新、時而雄壯豪邁的音樂聲中，序幕《阿里郎》、《阿里郎民族》、《先軍阿里郎》、《幸福阿里郎》、《統一阿里郎》和尾聲《強盛復興阿里郎》一一上演，朝鮮人民為實現民族獨立、建設社會主義而不懈斗爭的一幅幅歷史畫卷依次展現在觀眾的面前。構思之獨到，場面之恢宏，演技之精湛，配合之默契，令人嘆為觀止。

當一群小朋友們帶著大頭娃娃的頭套，身著中朝兩國的傳統服裝出現在場上時，背景臺上打出了“胡爺爺，很高興見到你”的巨幅字幕。兩位總書記都會心地笑了。原來，在抵達當晚的歡迎宴會開始前，金正日總書記與胡錦濤總書記簡短交談時曾專門談到這一細節。他說，我看了有關部門的報告，他們準備在背景臺上打出“熱烈歡迎胡錦濤同志”的字幕，我覺得這樣不妥。因為背景臺上全是孩子，口號應該反映他們的童心世界，而不是把大人的口氣強加給孩子們。我已經指示有關部門，把字幕換成“胡爺爺，很高興見到你”。胡錦濤總書記說“昨天在凱旋門，孩子們就稱我為胡爺爺。”金正日總書記笑著說：“我已經讓全平壤的孩子們都統一了對你的稱謂，都叫你胡爺爺。”

演出接近尾聲時，背景臺打出了“繁榮富強的社會主義中國，為你祝福”、“追昔撫今，感懷深切，朝中友誼，永如花開”等口號，樂隊奏起了《祝酒歌》、《愛我中華》等中國人耳熟能詳的曲子，朝鮮藝術家們扭起秧歌，打起腰鼓，舞起獅子。全場觀眾起立鼓掌，五彩焰火騰空而起，將歡樂氣氛推向最高潮。兩位總書記也起立，長時間鼓掌、揮手。

演出結束后，胡錦濤總書記與金正日總書記握手告別時說：“演出非常精彩。”金正日總書記說：“這場演出反映了我國人民的心情。感謝總書記同志不顧天氣寒冷觀看演出。”胡錦濤總書記說：“天氣雖然冷，我的心卻火熱。感謝金正日總書記和朝鮮同志的熱情款待!”

三天的訪問轉眼間就成為了歷史，留下的，是永遠也回味不盡的話題，永遠也表達不盡的感動。在胡錦濤總書記訪問朝鮮的網頁下，幾天內就匯聚了7000多條評論貼子。網民們寫道：“我已過了容易激動的年齡，但我看到中朝兩位領導人緊緊擁抱的場面，竟也熱淚盈眶!”“中朝友誼是深扎在人民心底的，永遠不會丟棄的!”“朝鮮人民對中國人民的真誠顯而易見。他們以世界上外交禮節最高的規格接待我國人民的使者，《阿里郎》更是給中國人民以震撼。當全場朝鮮人民起立向胡錦濤總書記致敬的時候，我們真切感受到了朝鮮人民的友好。我們多么希望全世界都能這樣，充滿和平與友好，少一些戰爭，多一些感動!”

(本文責任編輯：劉萬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