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９大精彩

唐　明

俄羅斯是一個地大物博的奇異國度：烏拉爾山的雄壯，西伯利亞荒原的苦寒，幾世紀哥特、韃靼、匈奴入侵的彌天戰火，再加上最優美的詩歌音樂，把俄羅斯重重包裹在浪漫的想象中。亞洲列國視俄羅斯為北極熊，歐洲人又輕蔑地說他們是野蠻人，英文里更用Ｂｉｚａｒｒｅ和Ｂｅ Ｃｚａｒ的偕音來調侃俄羅斯謎樣的民族性。對于俄羅斯，未能深究，總該略知一二，比如它的九大精彩。

伏特加

“伏特加”（Ｖｏｄｋａ）一詞來自俄文“水”（Ｖｏｄａ），從字面上就可以想象伏特加對俄國人有什么意義。１９世紀時伏特加曾占俄羅斯全國稅收的１／３，足夠養活整個軍隊。

伏特加既是俄羅斯的“生命之釀”，也是“死亡之水”：除了因酒精過量普遍引起的心臟、肝臟等疾病之外，還有前戈爾巴喬夫時代難以計數的貪污。特工００７愛喝的“紅牌伏特加”也引起俄羅斯農業部和ＳＰＩ公司的持久戰，不過現在Ｓｔｏｌｉｃｈｎａｙａ已被瑞典的Ａｂｓｏｌｕｔ擊敗。前兩年，美國《福布斯》雜志評選ｃｏｏｌｅｓｔ ｂｒａｎｄ，就把瑞典名牌Ａｂｓｏｌｕｔ Ｖｏｄｋａ排在榜首，２００３年銷量７２９０萬升，在紐約曼哈頓貴價夜店里大出風頭。

魚子醬

也許是因為有黑面包，才使魚子醬有了點石成金的法力。其實俄羅斯天寒地凍，物產不可能肥美，若論美食競賽，無論如何也沒法和西面的地中海或南面的中國相比。但沙皇餐桌上的傳奇，來自得天獨厚的恩賜，俄羅斯內海的水域中生長的鱘魚，是的的確確“生金蛋的魚”。

今天最好的魚子醬仍出自里海北部。位于伏爾加河口三角洲的古城Ａｓｔｒａｋｈａｎ，是全球最大的鱘魚魚子生產和加工基地。老牌的Ｒｕｓｓｉａｎ Ｃａｖｉａｒ，４盎司售價９０美元。大粒、透明的黑魚子醬為上品，用細粒食鹽腌制而成。最好的佐酒不用說，當然是冰凍伏特加。

復活節彩蛋

俄羅斯的建筑，尤其是宮殿的穹頂和教堂的“洋蔥頭”，精致得來又很虛幻，活像是包裹在一只復活節彩蛋里的天地——東正教最重要的節日是復活節，復活節最標志性的物品是蛋，因為“萬般皆蛋形”也不盡是附會。復活節的習俗是互相交換蛋和３個親吻，蛋內乾坤別有驚喜，真是心思再細密不過的禮物。

１８８４年，沙皇亞歷山大三世贈送一只以金銀珠寶裝飾的彩蛋給皇后，這個傳統一直延續到尼古拉二世被剿滅為止。為沙皇制作彩蛋的是金匠Ｐｅｔｅｒ Ｃａｒｌ Ｆａｂｅｒｇé，因此彩蛋的正名就被冠以Ｆａｂｅｒｇé Ｅｇｇ。Ｆａｂｅｒｇé為沙皇家族制作的秘密小禮物，現存４９枚，已成絕世珍寶，佳士得拍賣紀錄是１９９４年拍賣的一枚Ｗｉｎｔｅｒ Ｅｇｇ，價錢是５５０萬美元。

網球美少女

早個十年二十年，俄羅斯沒有體育明星，只有“運動員”，而且一味地發展體操。現在俄羅斯的體操不再吃香，和西方接軌就要培養職業體育明星——不必等幾年一度世界錦標賽，而可以打職業賽賺巨額獎金，并和全球廣告商一起，為俄羅斯打造健康活力性感新形象。

網球美少女因此應運而生，在ＷＴＡ前１００位排名中，俄羅斯女選手有１５個，其中４個排名全球前１０位。俄羅斯人自己抱怨說網壇陰盛陽衰，但也許這是網球外交攻勢，如果俄羅斯能讓人聯想到美少女，說什么也比野蠻人要好，不是嗎？

俄羅斯方塊

２０世紀８０年代，冷戰落幕、ＩＢＭ個人電腦面世、Ｇａｍｅｂｏｙ誕生，所有大手筆都似乎在漫不經心間錯落有序逐一揭幕。Ｔｅｔｒｉｓ“俄羅斯方塊”，也不止一個電子游戲那么簡單。這個電子游戲除了方塊還是方塊，Ｔｅｔｒｉｓ一詞來自希臘文ｔｅｔｒａ“４”：７種組合，各由４個方塊砌成不同形狀，在ＢＢＣ Ｃｈａｎｎｅｌ ４去年的紀錄片《Ｔｅｔｒｉｓ?押 Ｆｒｏｍ Ｒｕｓｓｉａ Ｗｉｔｈ Ｌｏｖｅ》里被形容為ｔｈｅ ｍｏｓｔ ｉｎｇｅｎｉｏｕｓ ｇａｍｅ，精巧絕倫，沒有一丁點花哨的噱頭，至今售出７０００萬個游戲。

懂得解讀歷史的英國人，總比其他人多獲一點信息：Ｔｅｔｒｉｓ無疑是俄羅斯在封閉鎖國多年之后，向世界發出的一個友好信息：疊磚砌墻再高再厚，終究都要消融。發明Ｔｅｔｒｉｓ的Ａｌｅｘｅｙ Ｐａｚｈｉｔｎｏｖ，現已被微軟獵了去。

芭蕾舞

看似五大三粗的俄羅斯人，偏偏能跳世上最精致的舞蹈。柴可夫斯基為幾個童話故事寫的芭蕾舞音樂，如夜歌般夢幻；和俄羅斯民族彪悍雄壯的氣質一對比，也顯得很魔幻。

古典的芭蕾舞傳統，使俄羅斯在文化上獲歐洲認可。首先是烏蘭諾娃，再是雷夫耶夫無可替代的王者地位，當巴蘭欽把芭蕾舞從沙皇的Ｋｉｒｏｖ歌劇院，搬到紐約的魔登舞臺上，２０世紀才有了現代舞。

套娃娃

套娃娃原名Ｍａｔｒｙｏｓｈｋａ，這個１９世紀中葉的名字源自拉丁文ｍａｔｅｒ（母親），不必學俄語，也能猜想到女孩子名叫Ｍａｔｒｙｏｓｈｋａ用意何在：當然是希冀子息繁盛、身強力健、人丁興旺。不過這名字早已過氣，現在的Ｍａｔｒｙｏｓｈｋａ已為Ｂａｂｕｓｈｉｋａ代替。傳統套娃娃是圓臉村姑的模樣：花襯衣，長馬夾，腰系圍裙，頭扎花巾，懷抱黑公雞。

套娃娃肚內一般有３、８、１２個“連環套”，１９１３年彼得堡玩具展上最驚人的是４８套。現在流行的多是政客套娃娃，或恐怖分子套娃娃，看到戈爾巴喬夫、葉利欽、普京、布什、布萊爾、拉登或薩達姆的“娃娃臉”，覺得俄國人很有些幽默感，卻也忍不住想到中國的老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

俄羅斯輪盤賭

輪盤賭（Ｒｏｕｌｅｔｔｅ）是賭桌上最難捉摸的游戲，連愛因斯坦也說：要想贏輪盤賭，惟有搶錢。輪盤上從１加到３６正好是６６６——魔鬼的數字，但俄羅斯輪盤賭卻是名副其實的“魔鬼輸”：賭注是人命，如何博中槍膛里虛發無彈８６％的生存機會，實在是令人魂飛魄散的游戲。據說是第一次世界大戰間，陷于瘋狂邊緣的俄國軍官發明，根據俄羅斯人血液里那種陰郁、神秘、狂野的天性，這說法確有可信之處。

俄羅斯輪盤賭經《獵鹿者》一傳播，成了戰爭虐殺的代名詞，但現實中倒是平民百姓閑極無聊喪命的居多。最近一次輪盤是２００４年雅典奧運會中，一名希臘士兵和一個警察在奧運村門口喪賭，結果士兵運氣不好，博中了１４％的死亡率。

LOMO

因為冷戰，前蘇聯的特工用微縮相機盜取機密，圣彼得堡的Ｌｏｍｏ工廠，在測光表和曝光方法上取得突破，研制出方便偷影的小相機，間諜在暗弱的光線下也可以拍到清晰的相片。這一技術流傳到世上，便掀起了一場攝影革命，誕生了ｄｏｎｔ＇ｔ ｔｈｉｎｋ，ｊｕｓｔ ｓｈｏｏｔ的ｓｎａｐｓｈｏｔ哲學——Ｌｏｍｏｇｒａｐｈｙ。于是，戰前《生活》、《時代》雜志的專業攝影師隨時代而去，人人使用廉價的３５ｍｍ膠卷，個個都能拍照，隨處隨意隨機。于是，浮夸的夜色，如魅的人影，動感十足、特寫扭曲的影像，成了現代社會最貼切的“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