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一天,一個年輕人來到北京某大學。他看上去像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西裝革履,挺有教養。在學校大門的保安室里,他三言兩語就和讓人望而生畏的保安大爺打得火熱。他嘆道,自己是某某企業家的兒子,老爸逼迫他到大學學習經濟管理,也好將來為其打理生意。說這話時,露出了一臉不情愿。對富人職業性地熱心的保安于是幫他打了一通電話,爾后說,負責招生的老師都不在。對方有點遺憾地要走,到門口突然轉身說,對了,這兒有我一個老鄉在讀書,我順便看看他。
保安大爺帶他到了一個叫賓利的大學生的宿舍。見面后,他馬上直呼對方的名字,攀上了老鄉,并聊起了自己來學校的意圖,交談中,對方對賓利一家人的情況說得頭頭是道,他說,因為以前和賓利的哥哥打過交道。臨別時,又一次,他隨口說,一個朋友剛開的公司在招聘。賓利說,我正好畢業找工作,你帶我去看看吧。對方猶豫了一下說,好吧。
賓利興高采烈跟著上了出租。半路,那個年輕人讓司機停車,說到了另外一個老鄉的住處,要進去找他一起去。下車前,他摸一下口袋說手機沒電了,借賓利的用用,并把一個小黑包扔在車里。結果,他再沒回來。賓利借司機的電話給自己手機打,已經關機,翻開小黑包,除了一杯子外都是廢紙。
或許對方有什么特殊情況出不來,賓利覺得,那么體面的人,不可能對一部年老色衰的手機動心。何況,為了一個破手機,他還得調查自己一家人的情況,還得在學校里道貌岸然地兜那么長的圈子,賓利不相信他是騙子。
春節后,老鄉聚會。大家都在說最近被騙的事。開一家公司的大雷,是受騙者之一。一天晚上,有人操一口老家話給大雷打電話,說是老鄉們想聚會,叫他去北交大西門。大雷說太晚了,建議隨后再組織。這人說第二天過來找他,聚聚。上午這人來了,打扮得很排場,大雷把他請進辦公室,雙方鄉音未改,相談甚歡,甚至談起他們共同認識的一個老鄉的故事。臨走時,這人給大雷留了張名片。一個多小時后,那人笑容可掬地回來說,中午約了人在附近吃飯,沒帶錢,先借700塊,明天還。大雷很豪爽地說:不用客氣,借你1000元好了,老鄉嘛。后來,大雷撥打名片上的電話再聯系對方說,我沒見過你,你可能被騙了;我剛給騙了一部手機,他還拿了我一張名片。
談到那個人的相貌特征時,大家都記得:身高1.76米左右,方臉,短發,頭部有疤,和拿走賓利手機的人一模一樣。
算起來至少有10多個老鄉被騙。大家雖在同一個省,但分別來自不同的地市,方言相差甚遠,而天才的騙子都能用純熟的方言和他們交流;這個人從來沒參加過老鄉聚會,但對他們每個人的情況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