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慚愧,但我高興,亦很激動。
我創(chuàng)作的彝族文學史上第一部內容最豐富、篇幅最長的散文集《蕎花魂——獻給我勤勞善良的彝人》”即將由四川出版集團、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的消息通過《涼山日報》星期刊刊載后在讀者中掀起一股熱潮。涼山昭覺、布拖、喜德、雷波和部分大中專學校的學生以書信和登門拜訪的形式向我表示祝賀,與我一道探討交流彝族文學的現(xiàn)狀、發(fā)展及展望,那有滋有味,有禮有節(jié)的場面令人意氣風發(fā),令人精神振奮。
喜德一讀者在其來信中情真意切地說:彝族是一個歷史悠久、文化燦爛的民族。彝族文學作為彝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和主要載體,近幾年來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你創(chuàng)作并獲全國民族文學駿馬獎的小說集《山魂》同其他賈瓦盤力口、阿蕾、羅慶春等創(chuàng)作的作品一道共同組成了中國當代彝族文學的新成就,標志著中國當代彝族文學走向了全國。我為讀者對我的這種高度評價和充分的肯定感到由衷的慚愧,也為讀者對我拙作的承認和肯定而欣慰和激動。
部分讀者在來信中認真地詢問我為什么把這部散文集取名為《蕎花魂》,《蕎花魂》描寫的內容及其表達的主題是什么?真正地說,一部文學作品的書名是這部作品的“眼睛”和靈魂,她是根據(jù)文學藝術的特點、特性和作者在創(chuàng)作中選取的人、事、情感等構建因素提煉、分析、綜合后通過一定的藝術技巧、方法創(chuàng)作出來并根據(jù)一定的主題和藝術審美觀定名的。因此,通過簡單的書信形式回答讀者心中的疑問或文學藝術作品中蘊含或表達的內容、情感及其體現(xiàn)的主題、藝術表現(xiàn)手法等問題確屬一件難事。但回答讀者的問題是一名作者的責任。盛情難卻,因此想借散文集由出版社出版這一機會,用自己的真情和創(chuàng)作中的感想了卻讀者諸君的心愿便成為我的心事,但確實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二)
散文集《蕎花魂》中的50余篇作品是我從西南民族大學,(原西南民族學院)讀書時起創(chuàng)作并發(fā)表在《民族》、《涼山文學》、《涼山日報》等報刊上的60余篇作品中精選出來的。散文集中的《母親與水桶》、《母親與磨石》等曾獲過四川省民族文學作品優(yōu)秀獎;《母親·我》、《蕎花魂》、《草原情》、《慈母情》、《山軌》等作品曾獲過涼山州優(yōu)秀文學作品獎。這是我近幾年來在彝族文學創(chuàng)作道路上擷取的幾片清純的索瑪花,也是我人生道路上留下的幾道深淺不平的腳印或凸凹不平的足跡。
同時,為了實現(xiàn)或完成 1999年10月參加全國民族文學“駿馬獎”頒獎典禮時,原全國人大農(nóng)工委副主任伍精華、彝族著名詩人吉狄馬加對我說的“昨天是歷史,是足跡,重要的是用今天的潛心創(chuàng)作開辟明天輝煌的道路”。聽到這句充滿熱切期望的話,我拿起手中的拙筆將近十年來創(chuàng)作并在各級報刊上發(fā)表的散文作品進行修改、完善結集出版的愿望變成了一種自覺與不自覺的行動,以此實現(xiàn)我多年來填補彝族歷史上無散文集出版的歷史空白的愿望。
我是從大涼山螺髻山下一個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的山寨中走出來的視彝族文學創(chuàng)作為生命的彝族作者。我選擇走的這條路既艱辛,又充滿著陽光雨露的滋潤。我一步一個腳印排除路途中意料不到的障礙去開辟屬于彝民族的那種取之不竭又充溢著民族美好愿望或理想的坐標。以自己的全部力量盡所有的情感力圖表現(xiàn)彝人之胸懷,表達彝人之情意,頌揚彝人之變化。當散文集《蕎花魂》帶著新墨香特有的味,帶著濃濃的情意放在我案頭時,我終于舒了一口氣,似產(chǎn)婦經(jīng)過劇痛產(chǎn)下新生兒般,一陣輕松與幸福彌滿全身。
我永遠感謝我的民族、我的組織、我的老師的傾情關心和支持,沒有他們的支持和關心,便沒有我今天選擇的這條人生道路,更沒有我今日采擷索珥花點綴彝山彝人的美麗風景。
(三)
我喜愛彝族文學創(chuàng)作,特別是小說的創(chuàng)作。小說集《山魂》、《山神》分別獲全國民族文學駿馬獎和四川省民族文學作品創(chuàng)作優(yōu)秀獎后,填補彝族文學史上沒有散文集出版空白的愿望始終盤旋在自己的心中。這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使命,因而,令我寢食難安。同時,在我的小說作品中的人物、情感、心理以及由此產(chǎn)生的令人眼花繚亂的景象和生活,彝家山寨勤勞善良的人們的喜樂哀怒,酸甜苦辣以及當代彝人社會生活中體現(xiàn)的各種新景象,新氣息撥動著我那顆不安本分不守成規(guī)的心,并變成一種情迷意亂的尤物經(jīng)常在我的眼前跳躍,誘惑著我的心靈大聲歌唱。這是我結集出版散文集《蕎花魂》的初衷和愿望,也是我人生的又一道坐標。
(四)
彝民族是一個有自己語言文字的歷史悠久文化底蘊豐厚的民族之一。但是,解放前的彝族地區(qū)交通困難難于上青天,信息閉塞難于交流情感,文化經(jīng)濟落后難與兄弟民族對話,特別是彝民族語盲文字的使用從50、60年代的不切實際的“新拼音”到文革時彝族古籍慘遭毀滅性的損失的近半個世紀歷經(jīng)坎坷,不斷抗爭,不斷追尋,個中的景況和艱難不堪回首。是黨的民族政策的陽光雨露,弊民族文化才見到了天日,民族文學的春風才在彝區(qū)吹拂;是民族文化人的真情扶持并拓展了彝族文化的發(fā)展空間,并使之更繁榮,更具魅力,更具韻味。他們用心血、用汗水澆灌了彝族文化的一片片綠洲,用真心、用真情滋潤了彝族文化的一片片山水;這里面的喜和悲,苦和甜回味無窮。
所以,一個民族,一個國家都需要有一種積極向上,勇于勝利的民族精神的。這也是黨和國家對整個中華民族的殷切希望和號召。一旦失去這種,精神、這種責任和使命,人便不成這個人,民族也不成這個民族。必竟越是民族的才越是世界的。這是真理。
(五)
散文集《蕎花魂》中的50余篇作品凝聚著我近20年的心血和汗水,還有那股濃烈的民族性和強烈的時代魂。因此,當代彝民族的民族魂和時代魂匯集成一股股民族之親情、友情、戀情貫穿在作品的字里行間中,彝人的喜樂哀怒和酸甜苦辣之形之情匯集成彝人獨有的情感和心靈中強烈的震撼和殷殷的祈盼。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七情六欲。彝人亦這樣。
花有花開花謝,人有親情友情,還有愛戀情。
散文集中的彝人追尋著彝山彝人特有的《蕎花魂》沐浴在父老鄉(xiāng)親的情真純情中,跟隨《母親和水桶》行走在山間小道中,吟唱著濃郁的《慈母情》歌,抒發(fā)了人間純潔的親情和濃濃的鄉(xiāng)情;心中珍藏著濃烈的記憶,追憶《情路》上采擷路邊的《索瑪》花,書寫著美麗多情的《人文與情》,寄托著白酒般烈性的友情為他的《父親之歌》譜上美妙的曲調,彈奏出美麗麗具強烈節(jié)奏的《母親情》樂章;心里包裹著愛的甘甜汁液,聆聽《彝人戀歌》中的音樂,抒發(fā)并感受著純真質樸的彝人《草屋情》中發(fā)生的故事,運用彝人的心血和汗水締造出、彝文特有的文化,與《爺爺和我》一道體驗那種彝山《半醉半醒的人生》真諦,深情呼喚出《彝之聲》,鏗鏘有力震撼變成《彝山·彝人》、產(chǎn)生的人與人之間純潔的情、純真的意共同繪就的人間最美好的各種情感交織的美麗、奇妙的藝術畫面。
這是散文集《蕎花魂》散發(fā)出的獨特的彝家養(yǎng)香味的蕎之魂,那種只有彝山才有的甜中帶苦,苦中帶蜜的藝術之嗅覺和只有彝人才有的豪邁和真摯的感覺以及由此體現(xiàn)出的彝人散文的韻味。這是我在散文集中呼喚出的心聲,也是新時代彝人共同發(fā)出的心聲,還有他們心中深藏長久而遲遲沒有表達出的陣陣心聲。
鮮花因綠葉的點綴而美麗,我因情感的澆灌而真摯和執(zhí)著。
愿我的民族文化之樹常青:愿彝人精神之花常開。
衷心感謝那些為我、為我的民族奉獻愛心的,真情灑滿彝山路上且扶持《蕎花魂》面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