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每一分鐘都在變蒼老等

下午的地鐵里

走進來一個女孩

她就站在我的對面

晃動著的車箱

節奏太美

我忍不住想看她第二眼

可惜第一眼的時候

我裝君子裝過了

不小心把目光掉在了地上

我只好讓目光重新振作

以不易察覺的速度向上爬行

像兒歌中那只追尋櫻桃的蝸牛

三分鐘之后

才剛剛爬到胸部

我沒有任何淫邪的念頭

只是想在她的臉上停留一眼

然后便若無其事地轉開

我估計再過一分鐘應該能爬到

她應該不會下車

只是我不知道

當我的目光爬上她的臉時

她是不是已經變得蒼老

是的

女人每一分鐘都在變蒼老

我卻沒有勇氣及時去贊美她們

很多年以后，我老了

有一天

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里

我向她主動介紹自己

我對她說

我認識你，我永遠記得你

那時候，你還很年輕，只是

我卻沒有勇氣告訴你

現在，我是特地來告訴你

比起你凋殘的容貌

我更愛你昔日的紅顏

對了，你愛人和孩子

他們還好吧

她是給我一個幽怨的眼神

還是一個清脆的大嘴巴

作為對這遲到50年的贊美的回報

我不知道

可是現在

我還是沒有勇氣，

不顧危險，毅然決然

把這個大嘴巴提前30年

假如是在巴黎的地鐵

一切就簡單了

我送過去一個優雅的秋波

她欣然接受 心懷感激

如果是個五歲以下的女孩子

事情也好辦

對于學齡前兒童的美

我敢于做出坦率的反應

彼無邪，此亦無邪

只是，眼下的問題如何解決

終點站就要到了

我必須反思自己

沒有勇氣去贊美一個女孩

卻要怪罪社會

是沒有道理的

我默默告訴自己

這次就算了

回去之后

一定要好好學習

要有所成就

要爭取進入人大

然后要提交一份莊重的提案

這將是新中國

第一部《贊美法》

其中明文規定：

贊美世間所有的女性

是我國所有成年男性公民必

須履行的義務

兔肉三明治

馬 雪

一位政府檢察員欲對一個賣肉的施以重罰，理由是他做了虛假廣告。檢查員說：“你在廣告中宣稱你賣的肉餅三明治是兔肉做的，可我們的檢驗結果表明這些三明治幾乎全是馬肉做的，而法律對這種廣告的要求是應有50％的兔肉。”

“可是，”賣肉的辯稱，“這些肉餅三明治的的確確是5 0％的兔肉和50％的馬肉做的，按1：1的比例配制，即一只兔子的肉配一匹馬的肉。”

(張維明摘自《好人緣》，大眾文藝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