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人的臉上看到自己的微笑

有一個女孩，認識她的人都夸她很美，特別是她的笑，仿佛小小的臉上盛開著嬌艷的花似的。小女孩聽多了，就很想看看自己花朵似的笑容。她偷偷地照過好多回鏡子，觀察自己的笑容是不是真的像人們形容的那么美，但每一回她都很失望，鏡子里的笑有幾分生硬，有幾分夸張，還有幾分虛假，與人們對她的稱贊相距甚遠。小女孩實在忍不住了，就問媽媽。媽媽沉吟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小女孩的問題，而是讓小女孩陪她一道上街去。

在過斑馬線時，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拄著拐杖戰戰兢兢地望著眼前的車水馬龍。小女孩看見了，徑直走過去，很禮貌地向老人伸出手，提出送老人過斑馬線。老人臉上的皺紋一下子全都舒展開來，眉眼里全是笑意，呵呵笑著讓小女孩牽著他過去。過了一會兒，母女倆來到一家商場。是冬天，商場里中央空調開放著，為了防止暖氣外泄，商場的門都掛著塑料門簾。小女孩掀起門簾，先讓媽媽進去，自己正要放下門簾進去，一回頭，看見身后不遠處有一位大嬸也往這邊走來。小女孩停下了放門簾的動作，一直等那大嬸走過來，走進門里，才放下門簾。大嬸的臉笑成了一朵花，撫摸著小女孩的頭一個勁地夸道：真是個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走出老遠了，還回頭望著小女孩笑呢。

媽媽問小女孩：你看見了你自己的笑了嗎?小女孩一愣，眼前一一閃過那過斑馬線老人的笑、那進商場大嬸的笑，自己不由也會心地笑了起來：自己的笑原來是在別人的臉上呀!別人的臉才是能照見自己笑容的惟一的鏡子，也只有在這面鏡子里，才能看見自己最自然、最真實、最美麗的笑。

選自《智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