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山西,有一個鮮為人知的抗日女黨員、女英雄,她就是雷德容。
雷德容(又名劉巖),1913年出生在平遙縣城內的一個沒落地主兼資本家家庭。兄弟姐妹較多,她是最小的一個。童年時,她身材瘦小,眉目清秀,聰明好學。她三哥雷任民當時在北平上學,是我黨的地下工作者。雷任民特別喜歡他這個小妹妹,每逢回家就給她灌輸進步思想。有一次,哥哥給她講清末杰出的女革命家,女詩人秋瑾從容就義的故事,深深打動了她。她暗下決心,也要做一個杰出的女性。
雷德容小學畢業以后,渴望讀中學。但當時由于封建禮教的禁錮,不允許婦女再入學。于是,她和女友們一道去縣政府說理,要求開放縣中,以求讀書和謀求婦女的平等權利。由于她們的堅決要求和平遙縣廣大群眾的支持,縣政府不得不開放縣中學。這一次斗爭勝利,使小德容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黑暗的社會里,只有斗爭才能取得婦女平等的權利。
雷德容十七、八歲時,由家庭包辦把她許配給本縣的一個吳姓地主家。婆婆慫恿丈夫經常凌辱她。她因不能忍受而決計逃出虎穴,同家庭決裂。可是第一次出逃,被家人跟蹤抓回。幾個月以后,她再次逃出,輾轉流浪在北平、天津的塘沽及河南,在這些地方的小學、中學做服務工作。1935年她來到北平,參加了“一二·九”運動,奔走于女師大、中國大學協和醫院等處,在知識界、教會及勞動婦女中宣傳救國救民道理,以喚醒婦女擺脫封建枷鎖,投入抗日救亡運動。由于她立場堅定,態度明確,能聯系群眾,又敢于斗爭,因而中國共產黨地下支部于同年12月將她吸收為光榮的共產黨員。
1936年“西安事變”前夕,雷德容受黨組織派遣來到太原,做民族統一戰線工作。她和同志們一道同閻錫山進行了面對面的說理斗爭,并要求閻錫山出兵綏遠,增援傅作義,力求促成綏東抗戰的新局面。
1939年,雷德容又入四川在重慶參加了鄧穎超等人領導的新生活婦女運動指導委員會,任戰時鄉村服務隊指導員。在她的領導下,大家深入工廠、農村,開展抗日宣傳,組織婦女抗日,有力地推動了四川的革命運動,為我黨培養了一批有經驗的婦女干部。
1941年7月,雷德容又奉命赴馬來西亞和新加坡參加華僑抗日宣傳工作,與在馬來西亞任大使的著名文學家巴人(王任叔)結婚。從此,這一對患難夫妻在異國的土地上同命運,共戰斗,直到回國前夕。同年12月,太平洋戰爭爆發后,她又轉移到印度尼西亞積極籌組蘇東婦女總會,棉蘭華僑婦女聯合會等抗日婦女組織,與日本侵略者展開針鋒相對的斗爭,并積極參加“中國民主同盟蘇東支部籌委會”活動。在“婦總”成立時,雷德容不顧醫生和同志們的真誠勸阻,以堅強的毅力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在代表大會上作了慷慨激昂的發言。會后,她又不停地奔波各地,組織領導“婦總”的同志們學習,并親自創辦了一個圖書館,購買了許多進步的書刊,作為提高婦女文化水平和傳播革命思想的場所。
1947年9月,雷德容帶病回國匯報工作,病弱的身體經不起一路顛簸,到香港就病倒了。醫生診斷為小腸癌,曾兩次為她做手術。南洋婦女和學生們贈送了醫藥費,并自愿給她輸3000ml血。但不幸的是,癌細胞已經擴散。在這將要離開人世的時候,雷德容仍堅持著最后一次向黨組織匯報了工作,并把朋友送給她的許多紀念品(戒指、金鏈等),一件件拿出來擺好,作為黨費交給了當時香港黨組織的負責人蘇慧同志。
1948年5月24日,黨的好女兒雷德容同志眼望祖國,懷著對未來的無限希望,和人民永別了。臨終前,她還囑咐巴人和家人:“要對革命盡忠到底?!彼男袨槭艿礁锩拜咇R敘倫、沈鈞儒、郭沫若等人的贊譽,稱贊她是“奮戰在海外的抗日英雄”。追悼會上,胡愈之介紹了她的生平事跡,宣讀了遺囑,沈鈞儒致悼詞。其遺體葬于香港跑馬地天主教1131墳位。6月6日,蘇東華僑婦女總會在棉蘭也召開了追悼會,18個華僑及婦女團體600余人參加,挽聯寫著“香島青山埋玉骨,蘇東姊妹悼英魂”。悼詞稱其為“革命的女兒,人民之友”,“為了民主而奮斗”。同年7月,郭沫若同志在香港撰文并書寫《大眾之友劉巖墓志》,在墓志中記敘了她的光輝生平,贊揚了她為革命獻身的精神。1949年5月24日,華北人民政府追認雷德容同志為革命烈士。
雷德容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戰斗的一生。在紀念抗日戰爭暨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0周年之際,在開展保持共產黨員先進性教育活動中,介紹和學習她的英雄事跡,是適得其時和有深刻現實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