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奧運會上,劉翔風馳電掣的速度和邢慧娜完美無缺的沖刺,給人留下了永久的視覺享受。其實,當我們為實力的展現而歡呼雀躍,為奇跡的誕生而欣喜若狂時,我們可能忽略了他們奪冠的一個細小也是重要的因素:時間因素。
他們奪冠的成績都是他們本人在歷次比賽中的最好成績,而這種成績的取得是在晚間實現的。這恰巧符合人體的生物節律——人的核心體溫在晚間提高 0.6℃—0.8℃。這對神經傳導速度或肌肉效率可以產生微小而顯著的影響。
倫敦帝國學院醫學系分子神經科學教授拉塞爾,福斯特與作家、未來學家利昂·克賴茨曼合著的《生命的節奏》一書中告訴我們:認識和善用生物節律對所有人都有益。
這本書至少幫我們解答了諸如此類的問題:為什么一些重大的災難性事故,比如,切爾諾貝利核電站泄漏事故,三英里島核泄漏事故都發生在深夜?為什么心臟病在清晨的發病率最高?為什么凌晨3到6點是交通事故的多發期?為什么通宵拍戲對有些演員來說苦不堪言?為什么有人感覺上午頭腦的機敏程度最高,工作效率最好?這絕不僅僅是巧合。
21世紀班車上困頓疲憊的人與太古時代的人沒有什么不同,所不同的只是,遠古時代的人能夠按照內生的節律來生活,因而可以安享桃花源般的淳樸與幸福。
而自從14世紀機械鐘誕生以來,在和“時間”的戰爭中,人類總是處于下風。不是我們控制了時間,而是為時間所役。我們總是被迫與時間賽跑,感到時間緊迫,然后,不知不覺就掉入時間的陷阱之中。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越來越渴望能夠平衡工作和生活的沖突。但是,只有對潛藏的生物規律有了充分的認識,這個問題才可能得到解決。
人類已經打破了許多自然鏈:食品事先都經過加工;治病用各種藥品,而不像遠古時那樣使用自然植物,電燈讓我們的黑夜亮如白晝;中央空調模糊了四季的界限。在剝奪了時間這一航標之后,我們的生物節律之船慢慢地偏離了航道。
自然界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生物節律。我們說得最多的“生物鐘”這個詞,實際上是一種“晝夜節律系統”。在細菌、植物、藻類、甲殼類動物、魚類、爬行動物、昆蟲、鳥類、哺乳動物包括人類身上,都存在著生物鐘。終身研究生物節律的專家科林·皮登卓伊說,外部環境的日升日落,周而復始,叫做“外部時間”,而在有機體內則存在一個生物鐘,它控制著“內部時間”。造化的神奇使得這兩種時間匪夷所思地聯系了起來。
在滄海桑田的變遷中,地球和月亮依然在固定的軌道上運行。地球每24小時就自轉一圈,誤差頂多一兩分鐘,每隔 365.25天,天狼星就會伴隨著太陽在天際升起;每隔29.5天,月亮便會盈虧一次,每一天,潮水會兩次沖刷海灘。因此,萬物生靈身上會存在某些基本的生物節律,并在進化過程中具備了一種優勢——能夠預測并適應變化的能力。
這些節律就是時間標志,是為了適應這個旋轉的星球而必須形成的。這種“內生”的生物節律就像一種定時功能一樣,控制著生物體的許多行為。它跟外在的時間雖不能像電子鐘或原子鐘那樣分秒不差,但在吻合程度上卻也相當驚人——人體的“晝夜節律系統”比地球自轉一周所需的24小時只多出10來分鐘。
然而,人類和其他生物之間存在一個重要的差別,那就是人類會有意識地忽略這種自古皆然的生物節律。
比如說,身體告訴我們該睡覺了,可是我們仍然會再喝一杯咖啡,再抽一支煙,出去兜一圈,再吃一頓宵夜,再看一會兒電視,隨心所欲。我們自以為可以擺脫幾十億年來進化而成的節律的束縛,然而,我們根本做不到。
晝夜節律是由一架“中央時鐘”協調的,這樣我們的身體系統才能和諧運轉。當它遭到破壞時,我們便會產生一系列癥狀,輕則出現時差反應,重則出現季節性情感障礙,“兩極性情緒紊亂”等,而由此造成的情緒低沉、睡眠紊亂,發展下去有可能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