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前國務卿迪安·臘斯克曾說過:“如果這些政治家身體健康頭腦清楚,某些決定可能會不同。”
身體健康很重要。不僅出于對自身的關心,也是一種生存策略。因為自古以來,通常面對敵人最慘的境地不是一死了之,而是病懨懨地一邊等死一邊眼睜睜看著對手熱火朝天地干事業干革命。
而通常對于弱者來說,當敵人或競爭對手是單憑實力無法戰勝時,還有一個機會就是等,等他老,當然這個前提是你比他年輕,若是年齡相當,那就等他大病吧。這一點在金庸的武俠小說中就有反復論述,再厲害的高手,病了中毒了就是人見人欺的軟蛋了。
不光是普通人,再偉大的領袖,再強大的國家,終也逃不過這一自然生存規律。皮埃爾·阿考斯和皮埃爾·朗契尼克在他們的著作里就證明了這一點。惟一不同的是,一個國家元首對疾病的焦慮似乎要遠遠超過一個普通人。
在《病夫治國》和《非常病人》中,歷數現代史上身染重病的各國著名領袖,他們雖然在公眾前揮斥方遒,氣魄非凡,但私底下卻無法逃脫疾病的折磨。即使他們擁有著無上的權勢和最好的醫護療養條件。但諷刺的是,人類最大的公平卻體現于此。
領袖們決定著世界的命運,也決定著大多數人的生活,但他們卻無法挽救自己的健康。被病痛折磨時,他們究竟能否做出與平時相同的理智判斷?美國前國務卿迪安·臘斯克曾說過:“如果這些政治家身體健康,頭腦清楚,某些決定可能會不同。”
當然,歷史沒有如果,追究這個如果,就像去追究修筑長城秦俑是否是秦始皇的幻想焦慮癥作怪一樣略顯荒謬。但至少在兩個皮埃爾眼中,一些被公開的領袖乃至政權的更迭信息中,不難發現疾病發揮了重大的作用,它甚至決定了一個國家的興衰命運。
比如中國名君康熙,之所以可以榮登大寶,正是由于幼年已出天花,可以避免早夭的危機,從而在幾個兄弟中贏得了皇位的競爭。而一個相反的例子就是列寧,這位偉人之所以選擇備受爭議的斯大林作為他的接班人,不能不說是受到了他惡劣健康狀況的影響而焦慮急躁。列寧逝世時不過54歲,如果他能夠再健康地多活上一二十年,不僅蘇聯的歷史將被改寫,整個東西方的走勢都將改變,甚至會改寫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命運。
其實病夫治國的教訓,對于中國來說應該是格外深刻的。在上千年的封建王朝興衰史中,國家的安危系于帝王一身,一旦皇帝有個三長兩短,往往導致整個帝國局勢的急劇變化。小則引發宮廷內亂,大則國家氣運從此一蹶不振甚至改朝換代。
在現代國家的政治設計中,領袖個人的地位已日漸削弱,即使強大如美國總統,也不必擔心一旦發生意外后會出現權力真空和政局動蕩,一個完善的制度保證了國家機器的穩定運轉。
(《病夫治國》、《非常病人》[法]皮埃爾·阿考斯[瑞士]皮埃爾,朗契尼克著江蘇人民出版社2005年7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