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我還是個清純的女大學(xué)生時,很喜歡網(wǎng)聊,在同一座城市的自建聊天室里,我遇到了軒。
那天我們聊了很久。他告訴我他今年二十八,在政府的某個機關(guān)上班。因為不喜歡官場的阿諛奉承,更學(xué)不來虛偽,所以事業(yè)一直未能如意。這些話讓我覺得軒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清高而有原則不隨大流,我在腦海里幻想他的樣子,忍不住激動起來。當(dāng)他得知我還是個大學(xué)生時,非常高興,說現(xiàn)在的社會上很難有學(xué)生時代的清純了。
在我們聊的時間越來越久,想見的渴望越深的時候,我們約了時間見面。
那是一個月涼如水的夜晚,我們在沿江的小路上散步。軒果然是個氣宇軒昂的男子,近一米八零的個子,理著精神的板寸頭,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那雙深遂的眼略帶滄桑感,穿著簡單的西褲與襯衫,這些都說明了他是個有生活品味的優(yōu)秀男人。江面的晚風(fēng)一波一波地吹來,溫柔地吹亂了我的長發(fā),陣陣草的氣息撲鼻,隨著沁涼的晚風(fēng),水撞擊著巖石的聲音輕輕傳來。我陶醉在這樣的夜里,聽著軒中性十足的音調(diào),我深深地沉淪了。
和軒在一起的日子雖然平淡但卻溫馨,軒的脈脈溫情里有我所有的幻夢。我投入了我所有的熱情去經(jīng)營這份感情,期望在畢業(yè)后能跟他結(jié)婚,生子,組建一個平凡但溫暖的家庭。于是,我付出了一切。
那天晚上,軒打電話給我。他用深沉而極富磁性的聲音迷惑著我:“葉笛,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我應(yīng)了聲“嗯”,聽著這樣的話語,我胸口有種窘息的感覺。
“葉笛,我夢見你了,所以我睡不著。我想你,葉笛,你出來陪陪我好嗎?”
我聽著軒呼喊著我的名字訴說著對我的思念,我的心融化了。我看看手表,已經(jīng)很晚了,于是說:“軒,我也很想出去,可是晚了就進不了宿舍了!”
“不要緊,我現(xiàn)在就在酒店的貴賓房里,你直接過來吧,我真的好想馬上見到你,跟你說說話”。我的心快速地跳了一下,明白軒話里暗喻了什么,這對于一個女孩來說有多重要??墒俏掖饝?yīng)了軒,因為我愛他。
在一間豪華的房間里,我們擁吻在一起。我感覺著屬于軒的氣息,深深地縈繞在周圍。
過了很久,軒抬起頭沙啞著嗓子問我:“你是第一次嗎?”
我看著軒的眼睛,看清楚了軒眼里赤裸裸的欲望,以為他是怕傷害到我而隱忍著自己的欲望,便堅定地說:“我是處女”!
軒嗯了一聲,臉上寫滿了興奮與激動,他抱著我向床上倒去。他的手游移在我的每一寸肌膚上,吻細(xì)碎地落在我的臉,我的唇,我的眼。莫名的情愫涌上心間,讓我的身體輕輕顫抖,在一切來臨之時,我抱緊了軒赤裸的肩頭,任眼淚滴落在我的手上。
我終于出了軌,終于與我最愛的人交融為一體了。有人曾說過:“當(dāng)你的手觸到處女的淚滴時,那雙手便不再純潔了。我不在乎,也不會后悔。
往后的日子,我像每一個女人一樣編織著自己的幸福。軒找我的次數(shù)明顯的少了許多,打電話過去,他總是說忙。我想軒是一個有事業(yè)心的男人,是為了我們將來生活得更好而努力著。
在我傻傻地等待著軒給我夢想的時候,他妻子的到來打碎了一切。而在這以前,我竟然絲毫都不知道,他竟然有了妻子,還有個兒子。
軒的妻子矮矮的,有點胖,留著利落的短頭發(fā),那銳利的眼神告訴我她是一個非常精明的女人。
沒有意料中的爭吵,沒有辱罵,她丟過一張他們家的全家福和一本黑皮筆記本。
我拿過相片,軒像一個稱職的居家男人一樣笑著,一手摟著他的妻子,一手抱起他的兒子。這算什么,我算什么?
看著我臉上寫滿的痛楚,軒的妻子輕蔑一笑,拿起筆記本遞給我,說:“這是軒的日記,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就會明白你在軒的心里不過是什么?我有他的孩子,有我們的家,他遲早會回到我的身邊來,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離開他吧!”然后帶著一臉嘲笑地離開。
我的手顫抖著,我的心顫抖著,緩緩打開筆記本,猜想著里面還會有什么東西來讓我承受?
“新婚之夜我很痛苦,我的妻子竟然不是處女,怎么會這樣?聽人說過穿破鞋很不吉利,難道這就是我的事業(yè)一直沒有發(fā)跡的原因?”
“算命的人說,只要碰個處女就能走三年鴻運。我真的很想試試,況且一個男人一生沒碰過處女,想起來真是……”
“葉笛是個清純的大學(xué)生,想必應(yīng)該是個處女吧?而且她長得不錯,留著長長的頭發(fā),不像我妻子一年四季都是短發(fā),是我喜歡的類型,就她吧!”
“那天晚上葉笛把她自己給了我,我很瘋狂,那一攤血都證明了葉笛的確是個處女……”
還有很多,我不忍再看下去,這一突如其來的打擊已經(jīng)超過了我心里所能承受的負(fù)荷。我蹲下來,緊緊抱住自己,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不會是真的,我只是在做夢!”我決定去找軒,我要他親口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當(dāng)我敲開軒辦公室的門,分明看見了軒眼里那一閃即逝的驚訝與不安,我把日記本丟到辦公桌上,顫著聲音問:“這是你妻子給我的,你看看是不是你寫的,是不是真的?”我在心里默念著,軒,不,千萬不要說是。
他拿過筆記本看了看,結(jié)實地吐出了一個字:“是!”
從他的聲音里我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臉上更是沒有絲毫的表情,這就是當(dāng)初含情脈脈看著我的軒嗎?這就是當(dāng)初深情呼喚我的軒嗎?
不,他不是!我不禁悲從心來,淚如泉涌。我哽咽著,大聲地出聲音。
軒急忙捂住我的嘴巴,說:“別哭了,這是單位,讓別人聽見了影響多不好!”
我停止了哭聲,不發(fā)一言地盯著軒的眼睛。
軒被我盯毛了,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別這樣,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只要你別在這里鬧了!”
“你認(rèn)為我要什么?”
“比如說錢?我可以給你”。
錢!難道我在他心里是可以用錢買來的嗎?我的腦袋“轟”的一聲,甩手給了他一巴掌。軒捂住臉,慍怒地看著我。
我忍不住笑了,絕望地微笑,然后打開門大步地離去。
這就是我付出一切所得到的結(jié)果嗎?我不明白,軒為何那么迷信,那么庸俗,難道那一層處女膜對他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嗎?一切都是騙局,從一開始軒就是有目的地接近我!他在乎的是我是不是個處女,而誰去在乎我遺落在愛里的那串串淚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