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眼淚
欒承舟
四月的一天是母親的生日,我緊趕慢趕,終于在十二點(diǎn)前趕回家中,進(jìn)門一看,一片熱鬧。左瞅右瞅,不見娘的身影,我問妹妹:“娘哪去了?”
“剛才還在這里,”妹妹一邊忙碌一邊說,“可能出去了……”她話音剛落,就見母親拿著一瓶醬油邁進(jìn)家門。
見到我,母親笑了。她走過來,把著我的肩膀,看了好久好久。
“你怎么了?娘,”我打趣道,“嫌我回來晚了?”
娘搖搖頭。我看見娘的眼圈漸漸紅了,嚇了一跳:“你怎么了?你別嚇我,我……”
我想是什么地方惹她生氣了,還是什么變故使她傷心?這時(shí)母親情不自禁地流眼淚了。我立刻驚慌失措。
這時(shí),妻走過來說:“都怨我,剛才我給了娘一個(gè)購物卡,說你說了,這幾年身體不好,要使勁孝順?biāo)先思遥獾米咴谒邦^,留下遺憾。娘一聽就哭了,怎么勸也勸不住……”
妻輕輕地擦干娘的眼淚說:“娘,都怨我,”妻指指我,“他壯得像頭牛,你就放一百個(gè)心吧!”
娘說:“你們都是好孩子,我知道……”這些年,我總是不讓母親知道自己的苦,不愿讓她受到哪怕一點(diǎn)兒的委屈,我說:“娘,她就隨口說說,你千萬別難過,不就是一句閑話嗎?!”
母親抬手抿了一下頭發(fā):“你們不了解老人的心啊。娘不求你們往家里拿些什么,只愿你們身體健康、家庭和睦,平安才是福啊!”
這時(shí),菜依次端上桌來,一家人圍著桌子坐好,我和弟妹們端起杯,對(duì)母親說:“娘,祝你身體健康、生日快樂!”
母親笑了,父親笑了,笑得那樣慈祥、舒心,像一朵金菊,照耀著這個(gè)美好的日子。
不經(jīng)意的煙頭
令狐牧
結(jié)婚十幾年,我和老公“雙邊關(guān)系”已經(jīng)牢不可破。沒想到,我們數(shù)日前卻因?yàn)橐唤責(zé)燁^而猜疑,回想起來不覺莞爾。
一天中午,我正在廚房里忙活,同校機(jī)械系歐陽老師來我家找他兒子。門開著,他進(jìn)來像往常一樣有事沒事地轉(zhuǎn)了一圈問:“我兒子在你家嗎?”由于我們很熟,所以少了客套,我在廚房頭也沒抬就說:“沒有。”
十二點(diǎn)半,老公拽著泥猴似的兒子回來了。飯間,他問:“今天誰來了?”
我隨口回答:“沒人來過啊。”老公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真的?”
當(dāng)晚,老公躺在床上“烙餅”,翻來覆去地長吁短嘆。以往他從不如此,莫非有什么事瞞著我?我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畢業(yè)后又一同留校。他正是事業(yè)興旺的年齡,莫非他患了有為男人的通病?
我嚇出一身冷汗,從被窩里坐起,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吼道:“今天到底怎么啦?”
“今天怎么啦?你先給我講明白!”他也“忽”地坐了起來。
“是你莫名其妙,讓我講什么?”“你為什么不說實(shí)話?連我都瞞著,能有什么好事?”
“你到底想讓我說什么?”“廁所里的煙頭是誰丟的?”“廁所里有煙頭?”我如墜迷霧,“廁所哪來的煙頭?”
“哼!不僅我,包括我和你的家人都沒有吸煙的,沒人來,煙頭自己跑來的不成?”
“你……”我無言以對(duì)。就這樣,我們一夜無眠。
第二天做早飯時(shí),我想起來,是不是歐陽老師找兒子時(shí)隨手扔進(jìn)去的?
后來我找到歐陽老師,把家里的風(fēng)波說給他聽。他連忙打電話向我老公賠罪:“瞧我這記性,順手扔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