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學》(精彩閱讀)2005年第5期有一個短篇小說叫《老鮑的追悼會》。由于篇幅短小,我是精心地讀過了,而且不止一遍。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不太喜歡讀過長的東西,覺著累,又沒那么多的時間,讀時間長了就犯困,就進入了天堂,天堂里雖然有鳥聲,但那鳥聲是有毒的。關于鳥聲,我是不喜歡什么喜鵲,百靈,畫眉之類“美妙”的歌聲。我倒是喜歡貓頭鷹之流,它們的叫聲并不恐怖,覺著恐怖的是你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貓頭鷹是益鳥,是捉害蟲的,是天堂里最最最美的鳥。
天上人間最恐怖的是害蟲。那么,我們讀一下這篇小說,誰是害蟲呢,讀完這篇小說便一目了然。在市場經(jīng)濟大潮中,這樣的追悼會還要繼續(xù)開下去,還會出現(xiàn)老這個老那個的追悼會,還會出現(xiàn)李瑪王娜趙陋錢抄孫遲之流的什么蟲,紅色的害蟲。這些害蟲一日不盡,國家和社會就不得安寧,百姓的生活就不能走向健康和富足。
這篇大約三千字的小說把那么多條害蟲一一展現(xiàn)給讀者,發(fā)人深省。體現(xiàn)了作家的愛與恨,體現(xiàn)了對這個虛假繁榮社會的背后,人性的扭曲和貪婪及丑惡,作家通過故事進行了譴責和暴露。人死了還在說:死了我一個救活幾十人。小權力背后的“英雄”“主義”和“舍身忘死”的“精神”。從而我們不難看出這樣的“英雄”和“舍身”是多么的恐怖呀。那么多的張瑪李瑪們圍著他的遺體轉著圈兒,這個小說的味道就在這個轉著的圈兒中。這些個圈兒圈住了兩個字,那就是錢和權。這些個圈兒能不引發(fā)讀者的思考嗎?
好人死了好人轉圈兒和害蟲死了害蟲轉圈兒,目的是相反的。我們作家的職責就是將這樣的兩個圈兒展現(xiàn)給我們的人民和百姓。
作家的權利是人民給的百姓給的。有權利就得有義務和責任把官場的丑惡和社會的陰影用故事用心思用義務表述出來,伸張正義鞭笞丑惡是作家的職責。因此,作家應該是一只貓頭鷹,天堂鳥。既是天堂里的也是人間的,即使死了也在天堂里捉住你。
我不是寫小說的,也不是搞評論的,我只是一個極普通的讀者。從小說的寫作技巧看,作者是一個長期從事寫作小說的人,這一點作者及編者都有交代。這篇小說特點是速度快力量大。寫得干凈利落,樸實自然。我知道寫詩是需要速度和力量的,我以為小說也一樣。有話則長,無話則短……要給讀者留有想像的空間。這個寫作要領應該都懂。我真的不喜歡那些疲疲沓沓酒里兌水的東西,看著就沒勁。寫東西應該像俺們北京人吃的揪疙瘩,嚼著就有勁。如果再加上點兒香椿末黃瓜絲那味兒更串,您吃去吧,就是地道。
這個小說不是白璧無瑕,那誰也不敢保證做到。首先是語言平實貧乏,不夠犀利幽默,其次是人物細節(jié)刻畫還需認真仔細雕琢。
老鮑這個追悼會是開完了,不知道下一個該輪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