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50年代末的美國人,思想還很保守。一天,佛羅里達州的兩個青年男女,約好在大學的畢業假期結伴駕車旅行。這兩個人互相都很有好感。他們輪流開車,旅行到了最北邊的蒙大拿。
天越來越黑,蒙大拿冰雪覆蓋。他們眼下正在國道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厚厚的冰雪使得他們晚上無法開車前行,于是,他們只好在車里休息了。
旅行的前幾天晚上,他們兩個總是一個住在旅館里,一個躺在車里的睡袋中。然而,今天晚上,他們卻只能…“同居”在一輛車上了。
雪還在下著,他們蜷縮在車里,聽著窗外的風聲呼嘯而過。這時,女孩因為多喝了一些水,想去廁所。于是,她準備下車去找個“廁所”。剛把車門拉開一道縫,馬上就有一股夾雜著大雪片的徹骨寒風灌進來,刺得她瞇起了眼睛。
她就這樣瞇著眼睛,裹緊了衣服,下了車。她本想走到遠一點的地方去,可是風雪太大,她感覺自己已經凍得承受不了了,她略一停頓,便在車尾的地方蹲下了。
蹲下時,她不自覺地靠在了車身上。以致當她輕松過后,想要站起來時,卻發現她的臀部因為寒冷粘在了冰涼的車身上。
她輕輕動了動,沒有絲毫脫離的跡象。她一下子有些嚇住了,默默地又蹲了一會兒,腦子里現出杰克·倫敦小說里的一只北極狐,那只北極狐為了從捕獸器上逃脫,毅然咬下了自己的皮毛,然后拖著淌血的身軀往前奔去,卻最終亡命于雪野之中。
她想到這里,心里一個勁兒也打著寒戰。她戰戰兢兢地舉目向四周望了望。最后,她下定決心,向車內的朋友求助。
她喊了幾聲之后,已經睡著了的男孩醒過來,下了車。當他看到這樣的場面時,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呆呆地站在車門口看著她,她也一聲不吭地看著他。
好在他終于醒悟過來了,兀自嘟囔了一句:“要熱水才行,去哪兒找熱水呢?”他這樣說著,也就有了主意。
他又看了她一眼,然后開始解褲子。
散著熱氣的液體從她和車身的緊貼之處淌下去。
她總算安全離開了那該死的地方,重新回到車上去了。
不同尋常的風雪夜,就這樣改變了他們的生活。本來很美好的一段朦朧情感,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尷尬結束了。照理說,如此大的尷尬都過來了,還用怕什么呢?再走一步,他們就可以邁進燦爛的婚姻殿堂,然而,旅途結束后,他們兩個人卻道了聲“再見”,從此再也沒有聯系過。
(石志軍摘自《愛情婚姻家庭》2004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