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花開

一瓣，兩瓣，又一瓣，頭頂上下起了一陣“花雨”，白色的，紛紛揚揚。我們坐在草坪上，看著一地的花瓣，任由頭上方的樹上的那白花瓣灑落在我頭上，肩上，身上。撿起一瓣，哈，白白的，大朵大朵的，是那種風一吹就會灑落下來的花。等等，為什么這花這么眼熟啊？啊，是梔子花……

那是一幅怎樣的畫面啊：瓣瓣的白花從樹上落下，就宛如靈魂脫離了肉體，獲得了自由，重生，在風里飛舞。春雨過后的午日，陽光帶著懶懶的味道，洋洋灑灑地留戀在白花瓣上，炫出耀眼但不刺眼的一層光環。花瓣在花環的包圍下緩緩落地，鋪滿一地，白白的一片，蓋住了底下正茁壯成長的嫩草。你可以想象得出，那是怎樣的場面，我的言語已經羞于表達。

一個下午，我們一幫人坐在梔子花樹下，聊著各種話題，交換著各樣秘密，笑聲和片片花瓣融在一起，飛揚，飛揚……

回過神來，發現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我們為了前程各奔東西，繁忙的學業，幾百公里的路程，把我們緊連的心分開了。再也沒有那樣的空閑午后，再也沒有一幫丫頭的聚會，再也沒有曾經單純的銀鈴笑聲，一切都不復存在。只有那梔子花，依舊年復一年地開放，在它鼎盛時期開始飄落，彌漫花香。它并不悲傷，它為自由而歡呼！悲傷不屬于它，它的字典里只有歡樂。但是，曾經與它同在的我們卻在悲傷，似無緣由地悲傷，忍不住地悲傷。

想起一首歌，劉若英的《后來》。挑選一個寧靜的下午，戴著耳機，ＣＤ里播放著《后來》：“梔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劉若英用她那干凈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告訴我一些事一旦過去就不再。我的十六歲也這樣嗎？對啊，也許我應該快樂一點，繼續過年輕的日子！

作者系浙江省溫州中學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