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覺得這里有意思嗎?”阿爾山加油站的小伙子好奇地看著我們。
是啊,他們一定覺得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我們千辛萬苦遠離人群,他們卻想一頭扎進北京王府井。
出發前5個小時我們才開始整理衣服,十二萬分的不情愿,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放著家里舒服的床不睡,偏要去寒冷的大草原受罪,身邊的人認定我這是自虐之行——是啊,交通工具如此發達,為什么偏要為節省一張機票而自駕車呢?凌晨兩點上路,瞌睡得痛不欲生,路途漫長得仿佛一個世紀,終于到達阿爾山,一個朋友興奮地跳到十字路口的交通臺上模仿交警打手勢:“嘿,我們的大街上就沒人敢這樣吧……”
在阿爾山逗留了兩天。這里的景區很分散,正適合自駕車游,國家森林公園、天池、玫瑰峰……雖說錯過了夏天漫山遍野的杜鵑花,但靜靜的白樺林、金燦燦的落葉、碧波漣漪的湖水已足夠觀賞。夜間,抬頭仰望,從未見過如此璀璨的銀河綿延于蒼穹,比任何萬花筒都來得驚艷且真實。
離開阿爾山后直上滿洲里,白天有一半時間在趕路,由于有大把的時間任由揮霍,因此所有人都成了“話癆”,喋喋不休地說話,搜腸刮肚地找段子,有時說著說著就進入夢境,醒來后就接著說。草原公路上不時有羊群、牛群走過,一列列運草的隊伍占了半個車道,我們小心翼翼地超車,發現每個草垛下面都晃悠著一個“!”的警示牌。在某段偽高速公路上則會突然出現行人,而且居然還有慢悠悠的馬車……加油站美麗的女孩子在收完過路費后,站起來向我們敬了個禮,搞得我們心頭一陣溫暖,1000多公里才收了15元過路費,內蒙古人民太質樸了!
晚上終于抵達終點,卻突然覺得很沒勁。每座城市的主要商業街都是相似的,我們把車停在一家百貨商場門口,琳瑯滿目的廣告牌撲面而來,而馬路對面竟然有一家“肯德基”,不同的是有蒙語標識。晚上去吃烤全羊,蒙古包設在大堂里,門口掛著假鳥籠,在各個蒙古包獻歌的歌手唱得有些偷懶,完全沒有草原的天籟之音。
那天晚上我們喝了很多酒,吃了很多羊肉,說了很多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