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無產階級革命家、理論家和戰略家,同時是著名的詩人和書法家。他的一生給我們留下大量的著作,這是我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智慧源泉。
筆者喜好讀書、買書和藏書,將其當作自己最大的樂趣,長期樂此不疲。由于家庭人口多、負擔重,只有省吃儉用,不抽煙、不喝酒,將節省的錢用于買書。
我收藏毛澤東著作,大體經過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新中國建立初期。西安于1949年5月20日解放,那年我是19歲的學生。出于對舊社會的憎恨,對新社會的熱愛,我渴望學習革命理論,經常去新華書店。秋季開學不久,我在西安市東大街新華書店買到一份共產黨與工人黨情報局機關報《爭取持久和平與人民民主》雜志英文版,其中登載了毛澤東著《論人民民主專政》,如獲至寶,便珍藏起來。這是我收藏的第一本“毛著”,從此開始了我收藏毛澤東著作的漫長道路。我于1950年8月參加鐵路工作,曾在寶雞、天水、蘭州工作。在解放初期,收集《論人民民主專政》、《新民主主義論》、《論聯合政府》、《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等單行本,后來買到新出版的《毛澤東選集》第一、二、三卷。為了收集毛澤東著作和文電,我訂閱了1949年11月創刊的《新華月報》,一直到1979年。第二階段,“文化大革命”前十年。1956年7月我調到北京工作,當時的東安市場、西單商場、隆福寺、琉璃廠、前門大柵欄等處,有許多公私合營書店,是我最喜歡去的地方,不僅大飽眼福,盡情瀏覽,而且是大豐收時期,陸續買到抗戰初期延安、上海、武漢、重慶等地出版的毛澤東著作和訪問記,還買到各解放區根據地出版的《毛澤東選集》等珍稀本和一些革命歷史文獻。后來這些公私合營書店改組為中國書店多處門市部,也是我經常光顧的好去處。第三階段,“文化大革命”十年。我收集新印的多種版本的《毛澤東選集》、《毛主席語錄》、《毛主席詩詞》解釋、毛主席題詞手跡和照片。各地群眾組織所編印的《毛澤東文選》、《毛澤東思想萬歲》(文件匯編本),收錄了毛澤東早期著作和建國后未公開發表的著作,引起我極大的關注和興趣,也收集了不少。第四階段,改革開放以來。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幫”宣告“文化大革命”結束,特別是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國進入一個新時代。由于經濟放開搞活,社會上出現許多舊貨市場,北京潘家園、報國寺、宣武門、后海、海淀體育場、地壇體育場、玉泉路、永定路等地有許多書攤。我1990年10月退休后,有更多閑暇時間經常逛書攤,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尤其是買到多種新中國成立前出版的毛澤東著作偽裝封面本等革命歷史文獻,大大豐富了我的藏書。
現在,我家中藏有毛澤東著作2000多冊,其中新中國成立前出版的有800本。在這800本中,有467本在1984年出版的《北京圖書館館藏革命歷史文獻簡目》中未見列入;有358本在中國人民大學圖書館1989年11月編印的《解放區根據地圖書目錄》未見列入。
這800本中,包括選集、文集、活頁文選、專題著作匯編、與他人著作合刊、單行本、偽裝封面本、外文譯本(英、日、俄)、注音本、政策匯編本、時事評論本、生平傳記本、訪問記、思想著作評價等。按裝訂方式,有平裝本、精裝本、毛邊本、線裝本、折頁本;按印刷方式,有鉛印本、石印本、油印本。版面:大的有對開、四開報紙、16開雜志和精裝本,絕大多數版本為32開、大32開、小32開,少數64開。紙質有:陜北馬蘭草紙、各解放區根據地制造土紙、三色紙、五色紙、雪蓮紙、竹紙、通簾紙、再生紙、新聞紙、外國紙等。
珍稀本中有五本偽裝封面的毛澤東著作,將《論新階段》的封面偽裝為南京興華書店出版《建國真旨》;將晉察冀日報社編印《毛澤東選集》卷四,改為線裝本,封面偽裝為劉大白著《紅樓夢考證拾遺》;將《時事評論集》(首篇:《蘇聯對日宣戰后毛主席發表聲明》)封面偽裝為正申書局出版《孫中山先生論地方自治》;將香港《群眾》周刊(首篇:毛澤東為新華社寫的社論《將革命進行到底——一九四九年新年獻詞》)封面偽裝為《談婚姻道德》;解放前夕湖南省委地下印刷所將《論聯合政府》等中共七大文件一書的封面偽裝為《和平奮斗救中國》,假托“香港時代出版社”出版。
我收藏的抗戰初期出版的毛澤東著作有:1937年吳玉章在法國巴黎主編《救國時報》出版《毛澤東言論集》;1938年1月1日上海戰時讀物編譯社出版《毛澤東抗戰言論集》;1938年2月戰時出版社出版毛澤東等著《怎樣爭取最后勝利》;1938年3月15日上海雜志公司出版周靜園著《抗日游擊戰術》(書中有《晉北游擊戰爭的談話——毛澤東先生對英國記者貝特蘭的問答》);1938年3月和4月延安解放社出版毛澤東等著《關于團結救國問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指南》第二冊;1938年5月6日出版的《抗戰大學》半月刊第7期登載毛澤東著《辯證法唯物論(二)》;1938年12月及1939年1月重慶新華日報館出版《論新階段》;1938年12月重慶獨立出版社出版毛澤東等著《論游擊戰》;1939年5月重慶新華日報館出版《毛澤東救國言論選集》等。
晉察冀日報社編印《毛澤東選集》是全國最早出版的選集。我收藏有1944年5月至7月第1次排印的平裝五卷分冊本;1944年9月第2次排印的精裝五卷合訂本和平裝卷二、三、四;1945年3月第3次排印精裝五卷合訂本;1945年5月第4次排印用土紙印刷平裝卷二和毛邊卷二。我還收藏有1945年7月蘇中出版社出版《毛澤東選集》第一卷。
在藏書中有最早的斯諾筆錄的《毛澤東自傳》中文譯本(上海《文摘》月刊1938年8月1日第2卷第2期吳光譯文和《文摘戰時旬刊》1937年9月28日至11月8日第1至6號連載汪衡譯文);1937年11月20日文化出版社出版史諾、史沫特萊著,思三、馥泉譯《毛澤東會見記》;1937年12月20日上海進步圖書館出版斯諾著、白華編譯《毛澤東印象記》等。
我利用收藏的毛澤東著作,開展了多種形式的革命傳統和愛國主義教育。自1996年起,我曾多次向報社收藏專刊投稿,主要介紹一些珍稀本和偽裝封面本。同時,為紀念毛澤東誕辰100、105、108、109和110周年,在有關單位的幫助支持下,分別舉辦了收藏展覽,包括1993年在北京東方收藏家協會所在地智化寺舉辦《建國前出版的毛澤東著作收藏展》,1998年在報國寺舉辦《毛澤東著作早期版本收藏展》,2001年在首都師范大學舉辦《中國革命歷史文獻書報刊展》,2002年在原北大紅樓——北京新文化運動紀念館舉辦《毛澤東著作早期版本收藏展》,2003年在北京首都圖書館舉辦《毛澤東著作早期版本收藏展》。通過展覽,已引起黨史界、出版界和收藏界關注。
自2000年以來,我日益注重版本研究考證工作,先后發表的文章有:《誰是〈毛選〉第一部》(2000年1月8日《中國商報·拍賣收藏周刊》第52期);《毛澤東著作出版史上的新發現——晉冀魯豫版“毛選”清樣本和初稿本》(2001年1月7日《中國文物報·收藏鑒賞周刊》第1期);《關于〈毛澤東自傳〉最早中譯本的再商榷》(2001年12月26日《中國文物報·收藏鑒賞周刊》第50期);《〈基礎戰術〉不是毛澤東著作》(2002年6月26日《中國文物報·收藏鑒賞周刊》第75期);“對《〈毛澤東自傳〉發掘整理出版始末》一文的質疑”(《中共黨史研究》2002第6期);《關于〈毛澤東著作版本述錄與考訂〉一則疑問》(開明出版社《出版史料》叢刊2002年第4期);《〈毛澤東自述〉首次發表時間質疑》(《中共黨史資料》2003年第1期);《西安群眾日報社何時出版〈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黨的文獻》2003年第2期);《關于山東新華書店〈毛澤東文選〉出版時間的考證》(《中共黨史研究》2003年第4期);《〈毛澤東自傳〉譯者張洛甫是不是張聞天?》(《黨的文獻》2003年第4期);《關于晉察冀日報社〈毛澤東選集〉出版時間的考證》(《中共黨史資料》2003年第4期);《膠東新華書店〈毛澤東選集〉的出版問題》(《出版史料》2003年第4期);《關于〈新民主主義論〉著作日期的考證》(《中共黨史資料》2004年第2期);《大連大眾書店〈毛澤東選集〉翻印晉察冀日報社哪種版本》(《中共黨史資料》2004年第3期);《關于以〈文史通義〉偽裝的三本毛澤東著作的考證》(《黨的文獻》2004年第4期);《晉冀魯豫中央局版〈毛澤東選集〉出版始末》(《中共黨史資料》2004年第4期);《渤海新華書店〈毛澤東選集〉翻印大連大眾書店哪種版本?》(《中共黨史資料》2005年第2期);《〈毛澤東著作版本編年紀事〉中的訛誤》(《出版史料》2005年第4期)。
今后我要繼續擴充藏書,同時加強研究考證工作,為毛澤東著作版本的收藏和考證工作作出自己更大的貢獻。
(責任編輯 汪文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