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史觀視野中的社會建設

摘要：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核心部分是唯物史現，在此基礎上形成的馬克思主義的社會觀認為：社會的本質在現實上是具有一切社會關系總和之本質的人，能在所從事的社會活動和得到社會共享方面各盡所能和各得其所的統一生活共同體。因此，我們按照唯物史觀的思維模式，在當前和諧社會建設連同所有社會建設工作中，應該把握：第一，有效整合各種社會關系，自覺把握社會與人關系的認識定位；第二，掌握和運用辯證思維，處理好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和社會建設的關系；第三，按照社會決定國家的歷史觀，不斷創造國家與社會相統一的條件。

關鍵詞：唯物史觀；視野；社會建設

中圖分類號：D6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06)01-0051-04

在《中共中央關于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的決定》中，提出了“堅持最廣泛最充分地調動一切積極因素，不斷提高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能力”的戰略性任務。實現這一任務共有五項重大要求和措施，其中之一便是“加強社會建設和管理，推進社會管理體制創新”。在提高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能力專題研討班上的講話中，胡錦濤同志指出：“關于社會主義社會建設的理論，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他又強調：“馬克思、恩格斯、列寧關于未來社會的科學設想，指明了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方向。”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核心部分是唯物史觀。正是在唯物史觀這一科學世界觀的基礎上，形成了人類歷史上第一次產生的科學社會觀，它不僅告訴我們什么是社會的本質，還不斷展示人類和諧社會之所以構成的客觀基礎，以及一切社會建設事業得以成功進行的指導原則。能不能運用這種社會觀去認識問題和解決問題，關系到和諧社會建設連同所有社會建設工作的成敗得失。

一

要論及唯物史觀的基本命題，首先就要推出那篇被恩格斯稱之謂科學世界觀天才萌芽的綱領性文字，即馬克思1845年寫的《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提綱一共有十一條，在這個提綱中，馬克思把新創立的唯物史觀叫做新唯物主義，而與包括費爾巴哈唯物主義在內的舊唯物主義相區別。不少人在研究新舊唯物主義的區別時，抓住“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這一基本要義，注重在第一條和最后一條上下功夫：強調用人的感性活動即實踐活動去克服那種“對事物、現實、感性，只是從客體的或者直觀的形式去理解”的缺點，積極宣揚“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的思想，這當然是對的。但對提綱所蘊含的一種嶄新的科學社會觀卻似乎缺乏應有的注意。對這種社會觀的完整表述是提綱的第十條：“舊唯物主義的立腳點是市民社會；新唯物主義的立腳點則是人類社會或社會化了的人類。”^[1]提綱的第九條這樣寫道：“直觀的唯物主義，即不是把感性理解為實踐活動的唯物主義，至多也只能做到對市民社會的單個人的直觀。”這是對第十條前一句話的注解。意思是說，舊唯物主義者在他們所處的時代條件和社會背景下，只能把人理解為一個個的單個人，彼此之間不存在任何客觀的必然關系。在他們的心目中，人雖然也生活在集體或者是社會之中，彼此也有著感情和思想的交往，但卻說不清也道不明人與人之間究竟存在著什么樣的關系以及這些關系是怎么產生的，是怎樣組成社會的，從而也就回答不出社會的本質究竟是什么。新唯物主義面對的是從事實踐并在實踐中形成各種關系的人，從而也就面對由從事實踐活動以及具有各種關系的人所組成的人的社會。這種社會是人類的社會，而人則是社會化了的人，人類社會和社會化了的人是一個統一體，也可以說是同一個統一體的兩個側面甚至是兩種表述。

應該說，關注社會和人的命運、特別是社會中絕大多數人的命運，是馬克思一生事業的起點。馬克思之所以能夠在接受黑格爾和費爾巴哈哲學的影響之后很快就超越這種影響，并且創立了唯物史觀，同他自身所具有的這種思想素質和人格精神有很大關系。正因為是這樣，在唯物史觀創立之前和創立過程中，即1845年之前，馬克思一直堅持把社會和人統一起來的思想。在批判黑格爾把人的現實活動抽象成為絕對精神的自我活動時，馬克思思想中還有著費爾巴哈的影響，因此雖然也用了費爾巴哈的某些說法，同時卻鮮明地主張：“人不是抽象的蟄居于世界之外的存在物。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國家、社會。”^[2]唯物史觀的創立是在批判費爾巴哈的過程中實現的。費爾巴哈也說過：“只有社會的人才是人”，但因為他只把人看作感性的對象而不是感性的活動，因此就像馬克思說的那樣：“沒有從人們現有的社會聯系，從那些使人們成為現在這種樣子的周圍生活條件來觀察人們；因此毋庸諱言，費爾巴哈從來沒有看到真實存在著的、活動的人，而是停留在抽象的人上。”^[3]塞里所說的“人們現有的社會聯系”、“使人們成為現在這種樣子的周圍生活條件”、“真實存在著的、活動的人”，都是唯物史觀中常見常用的話語，是唯物史觀的基本命題，即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之間矛盾統一運動的具體表現和組成部分。社會與人之間統一關系的科學表征將由此得到說明，關于什么是社會的科學理論也就從這里產生出來。

對于什么是社會以及社會是怎么形成的，唯物史觀作出了迄今為止最為科學的解答。大家知道，唯物史觀是把有生命的個人以及人首先需要解決吃、穿等生存問題作為邏輯起點的，但對此有人常發生誤解，不知道邏輯起點并非就是理論基礎本身。唯物史觀的理論基礎，不單單是認可人是有生命的個體以及人需要吃飯、穿衣，而是論證人怎樣維持生命，如何解決吃飯、穿衣問題以及不斷發展的，答案就是通過生產物質生活資料的人類勞動。正因為人類開始了生產勞動，哪怕是最原始的勞動方式，人們之間才有了形成各種關系的環境和條件，于是也才有了形成社會的基礎。關于這個問題，馬克思說過這樣一段話：“生產關系總合起來就構成為所謂社會關系，構成為所謂社會，并且是構成為一個處于一定歷史發展階段上的社會，具有獨特的特征的社會。”日馬克思還有一處意思相同而說法不同的話：“社會不是由個人構成，而是表示這些個人彼此發生的那些聯系和關系的總和。”^[5]籠統地講社會是由人或所有的個人組成的還不行，因為這樣組成不了社會，因而也就無社會可言，硬要說這是社會那也只是抽象的社會。真實的社會是由建立各種聯系和構成各種關系的人組成的，這些聯系和關系的主導成份是生產關系，并由生產關系產生出種種社會關系，如其他經濟關系、政治法律關系、思想文化關系等等。生產關系和各種社會關系的形成、發展乃至變化，不是憑空出現和一廂情愿造成的，其物質基礎便是人們必須從事的生產勞動和其它各種社會活動。正是各種從事社會活動并且組成社會關系的人，才被馬克思看作具體的現實的人。馬克思還說：“社會本身，即處于社會關系中的人本身，總是表現為社會生產過程的最終結果。”“作為它的主體出現的只是個人，不過是處于相互關系中的個人，他們既再生產這種相互關系，又新生產這種相互關系。”^[6]一切現實社會中的一切現實的人，都因處在不同社會關系中而具有不同社會身份，如工人、農民、干部、醫生、企業主等，就是城市失業者和農村孤寡老人等也算是一種社會身份，同樣處在社會關系的鏈條之中。具有各式各樣社會身份的人，只有在社會中才存在，離開社會便無所謂工人、農民、失業者和孤寡老人，因為他們已經變成彼此都一樣的“人”了，可惜這樣的“人”只存在于某些人的頭腦中。因此可以說，一般地承認人和社會的統一還不能就同唯物史觀劃上等號，只有在唯物史觀視野中的人和社會的統一，才是現實的社會存在和現實的人的存在，社會和人的統一狀況才表現為各個不同的具體社會形態。

毋庸諱言，馬克思主義的唯物史觀在其創立和發展的過程中，并不是一帆風順的。經常受到的責難和遇到的曲解，無非主要表現為兩個方面，即對“唯物的”和“歷史的”這兩方面內容的否定。對這類情況做些剖析是必要的，因為這同樣關系到對唯物史觀的整體理解和把握。

唯物史觀所運用的科學方法，是從社會生活的各種領域中劃分出經濟領域，從一切社會關系中劃分出生產關系，即決定其余一切關系的基本的原始的關系。以此為途徑，馬克思將當時的資本主義社會表現成為一個活生生的社會形態，包括它的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在馬克思之前和以后甚至直到現在，一些把社會看作是人的主觀產物的社會學家，不從探究生產關系這樣現實和這樣原始的關系出發，而只是看到那些由人的思想所產生的政治法律形式，這樣一來，人的社會關系似乎也都是人的精神產品了。有的人甚至主張“社會學家應從某種空想開始”。當年俄國民粹派某些代表人物就是站在這個立場上非難馬克思的《資本論》的。他們認為《資本論》除了一堆事實之外，沒有重新審查一切關于歷史過程的著名理論，比如“什么是社會”、“什么是進步”等；實際上，他們這樣說，不過是用先驗的、獨斷的、抽象的議論來代替客觀存在的事實以及對其進行具體的和認真的研究。對此列寧反駁道：“從什么是社會，什么是進步等問題開始，就等于從末尾開始。既然你連任何一個社會形態都沒有研究過，甚至還未能確定這個概念，甚至還未能對任何一種社會關系進行認真的、實際的研究，進行客觀的分析，那你怎么能得出關于一般社會和一般進步的概念呢?”^[7]以客觀存在的社會結構為基礎認識社會和從主觀認識甚至想像出發構建社會，這就是唯物史觀和唯心史觀的分別。從這個意義上說，上述那種純粹主觀的社會學家的唯心史觀是很典型的。但與此同時，對我們周圍經常出現的那些在不同程度上和從不同角度偏離唯物史觀的主觀論調，也應該引起注意并隨時進行分析和研究，以免唯物史觀的命題變得模糊不清。

對唯物史觀來說，如果否認以經濟作為社會的基礎是對“唯物性”的否定，那么，僅僅把唯物史觀局限在經濟領域之內，則是否定其“歷史性”的一種表現，這一點可以在當代西方某些社會學派別的言論中找到例證。比如有人提出，唯物史觀學說的基本理論是研究經濟和生產問題；他們一方面把通過生產來滿足人的需要確定為唯物史觀的基礎性觀念，同時又以“物質利益最大化為目的的生產正是資本主義社會最大的意識形態”為理由，將唯物史觀同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歸于一宗。誠然，人們都知道通過生產滿足生存需要，但僅僅知道這一點還不是唯物史觀。生產固然有其自然屬性，而任何人類社會的生產都只能是社會的生產，都是社會的人所從事的社會生產，離開生產的社會性特色去強調生產的自然屬性，便是把具體、現實的東西抽象化了。正如馬克思所說：“說到生產，總是指在一定社會發展階段上的生產”，“一切生產都是個人在一定社會形式中并借這種社會形式而進行的對自然的占有。”^[8]指明一定社會發展階段和一定社會形式的生產，既道出了社會生產的“歷史性”特征，最終還是體現了唯物史觀之所以是唯物的那個根本。馬克思的唯物史觀在批判繼承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的基礎上所進行的創新，恰恰就在于用歷史性的觀點取代非歷史性的觀點，從而使唯物史觀的科學內容充分顯現出來。

否定唯物史觀的唯物性，同時也就是否定它的歷史性，反之亦然。這種表現，更為明顯地存在于另一種現象中，這就是對“人性”的誤讀，并由此而經常發生對唯物史觀的誤解。主要誤區恰恰就在對人和社會的關系上丟掉了唯物性和歷史性。這里存在著兩種傾向，一種是強調社會而忽視人，另一種則是重視人而貶低社會，甚至想通過排斥社會來求得人性的發揮。在這兩種從不同角度將社會和人對立起來的傾向中，有人似乎還能在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找到自己的根據，這也是必須加以澄清的。

馬克思主義一直批判抽象的人性論，但從不否定具體的人性。這種具體的人性就是人在其所處的各種社會關系中形成起來并帶有種種個性化特點的人的品性。社會關系的變化會帶來人性的變化。社會愈是發展和進步，社會與人之間的統一愈是增強，人性化也就會愈來愈多地表現在人與社會以及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心上。所謂社會與人的對立，實際上不過是社會中這部分人和那部分人的對立，通過革命、建設、改革等種種手段和方法逐步消除對立，和諧社會就一步步地構建起來了。這就是唯物史觀的唯物性和歷史性的永久性結合，也是其對人類社會發展所立下的最高價值目標。在唯物史觀創立的過程中，馬克思受到人本主義的影響，產生過人性的“異化”和人性的“復歸”等思想理念；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就已經確信人性的社會化內容。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描述人類最高理想時，馬克思就說過這樣的話：“它是人向自身，向社會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復歸。”^[9]可見，在馬克思的早期思想中，就已經把人和自身、人和社會以及合乎人性這三者結合在一起了。隨著唯物史觀的創立，這種人性化的社會內容日益顯得具體而且深刻。人類社會中社會化了的人，為社會做出有益貢獻和從社會獲得正當利益，都是人性的張揚，都有利于社會的發展和人的發展。馬克思說：“正像社會本身生產作為人的人一樣，社會也是由人生產的。活動和享受，無論就其內容或就其存在方式來說，都是社會的活動和社會的享受。”^[10]社會與人的對立表現在人與人的對立上，無非是人與人的社會活動的對立以及人的社會活動與人的社會享受的對立。人們完全沒有必要把這些對立抽象化，用抽象人性去設置人與社會之間的人為障礙，而應該設身處地、腳踏實地地去了解、理解、化解各式各樣的社會矛盾。這就是唯物史觀的整個思想和理論框架，也是它與生俱來的題中應有之義。

綜上所述，可以圍繞什么是社會的本質這個問題列出以下觀點：社會是人的社會，是在參加一定生產勞動和其他社會活動中建立起各種社會關系、并能在參加社會勞動與社會活動的同時獲得社會共享的人的社會。如果說，人的本質在其現實性上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那么是否也可以說，社會的本質在其現實性上便是：具有一切社會關系總和之本質的人，能在所從事的社會活動和得到社會關系方面各盡所能和各得其所的統一生活共同體。

二

提出唯物史觀視野中的社會建設這個命題，除了應該認真學習和領會基本理論之外，還必須真正做到以唯物史觀為指導，努力從事社會建設各個方面的實踐。前文說過，社會建設包括整體的社會建設以及具體的“社會建設和管理”這兩大層面。這里接著要談的社會建設，是在整體社會建設的前提下，理清并且做好社會建設和管理各個方面紛繁復雜的工作，從而推動整體的社會建設事業。為此，可以按照唯物史觀的思維模式，綜合并且歸納出以下三個問題：

第一，有效整合各種社會關系，自覺把握社會與人關系的認知定位。在馬克思著作的用語中，“社會”一詞是出現得比較多的。同樣，在我們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中，“社會”這個字眼也是經常被使用的。一般地說，某一項事業和某一種活動，凡屬于正規體系范圍之外或特定專業范圍之外的，都可以被稱為社會的事業和社會的活動。比如：政府所辦事業之外的可以叫做社會事業，企業里面辦的學校、幼兒園、醫院乃至交通等被說成是企業辦社會，有的家庭因子女照顧不了年邁父母而將老人送進養老院也名之日交給社會，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但從中也可看出帶有某種規律性的現象，這就是人與社會之間的密切關系；也就是說，凡是可以歸入社會事業和社會活動的，大抵都同人民群眾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厲害關系，或者是使人民群眾直接受益，或者就是人民群眾自己辦的。這種現象啟示我們，人和社會的關系是生就了的關系，只能在這個基礎上通過各種工作去促進和加強這種關系。要對社會與人的關系進行認知定位，這是最根本也是最起碼的認識。

完全自覺地把握人與社會關系的認知定位，就在于全面推動以人為本基礎上的社會發展進程。當前，我國經濟逐年都在增長，但社會建設仍遠遠滯后于經濟發展。從社會建設的領域看，若干社會事業的指標偏低，教育、科技、文化、醫療衛生、環境保護等社會公共事業的發展滯后于經濟的發展；政府社會支出、社會救助水平、社會保障制度雖有提高和改進，但仍顯得缺乏和有待完善。特別值得注意的是，我國各社會階層結構的變化，雖然反應出社會發展和進步的若干重大趨勢，但也顯示了不少利益失衡、急需適時進行利益結構調整的諸多矛盾。面對這些問題，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以及小修小補固然能解一時之難，但根本的辦法卻應從整合社會關系入手逐步加以解決。馬克思的唯物史觀，就是在研究社會經濟關系的基礎上創立起來的。了解和記住這一點十分必要，因為這也可以說是弄懂弄通唯物史觀的一個關鍵問題。據此，在社會革命、建設和改革的長期歷史進程中，始終關心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隨著形勢的發展變化不斷考慮和提升他們的工作和生活狀態，并以此作為社會關系整合的中心環節，也是唯物史觀命題的真義所在。

第二，掌握和運用辯證思維，處理好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和社會建設之間的關系。社會主義建設的主要內容，是由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所組成的，現在加上一個社會建設，即由以往的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三位一體”，改變成為今天的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四位一體”。本來，經濟、政治、文化的建設都是社會建設即社會主義社會的建設，現在加上一個社會建設，也就是在整個社會主義社會建設中，加上一個與經濟、政治、文化建設有同等重要意義的社會建設，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但為了準確地把握社會建設在其中的意義和作用，還是不能離開唯物史觀這個哲學視野，具體地說，就是要用唯物的、歷史的辯證法思想和方法，去認識這四個方面的各自特色以及它們之間的關系。

按照唯物史觀，人的社會活動在形成社會結構方面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主要有以下三大組成部分，它們是：由人運用各種生產手段作用于勞動對象所構成的生產力創造系統；由人在勞動生產活動中形成的人和人的聯系所構成的生產關系系統；由生產關系的總和作為社會的經濟基礎以及建立在這種基礎上的社會上層建筑，包括各種社會關系在內，構成在生產力創造之外的全部社會創新活動的龐大系統。上述三大部分中人的活動及其所形成的社會結構，不是孤立存在和靜止不變，而是相互依存、相互轉化、相互推動而不斷向前發展的。正確處理經濟、政治、文化建設和社會建設的關系，關鍵在于面向人民群眾，只要以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為出發點和落腳點，社會建設就會在經濟建設、政治建設和文化建設的支持和帶動下大力發展。我們的整個事業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發展是我們的第一要務，社會建設要發展，首先就離不開經濟建設的支持和帶動。沒有這一點，在社會建設中要逐步縮小社會差距、促進社會公平、完善社會保障、發展社會事業等都是難以實現的。與經濟建設相關，政治建設也是社會建設的重要內容。要廣泛發揚民主，拓寬反映社情民意的渠道，真正做到深入了解民情、充分反映民意、廣泛集中民智、切實珍惜民力，社會建設的陣地是極端重要的。至于文化建設，從廣義上講，除思想道德建設之外，教育、科技、文化、醫療衛生、環境保護等建設不僅是社會建設的重點，而且還是它的特點。社會建設有著同經濟、政治、文化建設共同的內容，但又存在著和它們不僅相同的工作對象和工作方法，社會建設工作者更加接近人民群眾，在了解人民需要和體察群眾疾苦方面，有自己的優勢；同時，和日常生活問題打交道比較多，往往同處理鎖事、雜事分不開，因此能夠養成“從小見大”、“以大觀小”的工作能力和良好素質。把這些優勢和優點推廣開去，又能對經濟、政治、文化建設產生影響，使其更好地面向社會、面向人民，把實事做好，把好事做實。

第三，按照社會決定國家的歷史觀，不斷創造國家與社會相統一的條件。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一個長期的遠大目標，又是從現在做起并不斷創造階段性成果的發展過程。這一歷史過程的基本標志，就是人與社會相統一的程度，這種程度越是加深和提高，構建和諧社會的步伐就越是向前。在人與社會相統一的過程中，如何認識和解決國家和社會、以及人的關系，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人與社會的統一會促使社會和國家的統一，而國家和社會的統一又推動著人與社會的統一，因此，構建和諧社會的過程是同國家和社會統一的過程相一致的。

對社會和國家關系的認識有一個過程。馬克思強調由人在勞動中的關系所形成的社會才是產生國家的基礎，是社會決定國家而不是國家決定社會。按照這一歷史觀，國家是后于社會產生的，是階級對立的產物，隨著社會的進步，國家的功能將逐步由社會來代替。當然這是一個很長的歷史過程。努力擴大和加強社會建設的廣度和深度，為實現人類最美好的社會理想不斷創造條件，是社會建設這一任務應該達到也是能夠達到的崇高目標。

為了進行社會建設，要實行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的社會管理格局。在這里，政府代表國家，政府負責就是國家負責。應該承認，近年來工作已經做了不少，如逐步落實九年制義務教育、防治傳染病、減少貧困、努力實現就業再就業、保護生態環境、建設公共設施、發展社會福利事業等。做好這些工作沒有權力是不行的，但沒有高度負責的精神也是不能完成任務的，關鍵就在于把權力溶于服務之中，或者說使權力和服務融為一體，以真正形成社會管理與社會服務的合力。如果說社會建設的整體目標是構建和諧社會，那么作為這一目標階段性任務的社會建設，在今后的工作中，除不斷加大公共服務的內容之外，就必須逐步增強公共服務對象的主人翁地位和權力意識。這就是說，在實行公共服務的過程中，不只是停留在上面布置、下面照辦的狀態中，所謂政府負責、社會協同，也不光是政府下令、社會服從，公眾參與更不是可有可無；而應該是在事情發生和發展的過程中，甚至在源頭上，就有社會和公眾的參與。這不僅是信息透明的需要，更是社會民主的需要。要在不斷加大公共服務領域和范圍的同時，增加社會建設中民主政治建設的份量，首先是在制定重大政策的過程中，盡可能地讓相關公民參與決策，并且通過正式的制度來保證公民對決策的參與，如政策公示、政策咨詢、政策聽證、政策效果評估，都應力求在多方面聽取不同意見的基礎上收到實效。在社會與國家關系的發展史上，有過封建制度下把國家凌駕于社會之上的那種所謂國家與社會的統一，也有過資本主義制度下國家和社會二元化的原理，馬克思主義的國家、社會的關系觀，就是隨著人類社會的進步，從舊的國家與社會的統一經過二元化逐步達到新的社會和國家的統一，即把國家由一個站在社會之上的機關變成完全服從這個社會的機關。而我們今天社會建設的每一步，都應該是為實現這種統一創造必要條件。實現上述任務的關鍵在黨委領導，而黨委領導的關鍵在加強提高黨的執政能力的建設。正像上述《決定》所要求的，立黨為公和執政為民，都要求各級黨委和廣大黨員把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黨的最高宗旨付諸實踐，在各項工作也包括社會建設中，除正確制定大政方針和大力加強全社會的組織動員之外，還要增強自身的責任意識和服務觀念，用自己的先進思想和作風影響社會，造福人民。

責任編輯 張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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