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后我在一家圖書館找到了一份工作。工作清閑,人際關系簡單,但是卻缺少想象中的激情和樂趣。正在這時,我認識了歐鵬,他當時獨自經營著自己的電腦公司,年輕有為又相貌英俊。我們一見鐘情,并以閃電般的速度戀愛、結婚。
新婚期間,我們的生活浪漫而溫馨,“性”福幾乎每天都會光臨一次。可惜快樂時光沒有持續多久,丈夫的公司就在一次業務競爭中不慎被對方“文明”地算計了,落到破產的慘境。一夜之間,家徒四壁,還欠下了一筆外債。心急火燎地度過了一段沉悶日子后,我和歐鵬決定追隨一股興起的出國熱,像一些打工者一樣去國外謀生。
2001年3月初,我們費盡周折來到了英國。這也并不是個遍地機會、滿地黃金的國家,我們在求職的路上遭遇了許多坎坷,我好不容易在一個餐廳找到了一份做后勤的差事。由于店家開出月薪達人民幣4000元,做滿一年如果表現好,工資還可上漲的優惠條件,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大約半個月左右,丈夫也在一家電腦公司找到一份設計工作。為了能早點回家鄉并還清債務,我們相互鼓勵都要認真工作。我供職的那家餐廳生意非常紅火,每天都有大量的食客,一批接一批,我光是洗碗就已經累得要命,而且晚上加班已經成為家常便飯,為了多掙點鈔票,我還經常替同事頂班。這樣一來,我與丈夫見面的時間便漸漸地推遲。
同我相比,丈夫的工作相對較為輕松,公司也沒有設定加班的制度。剛開始,他也忙于工作沒在意,可時間長了便有點麻煩了——我們的夫妻生活規律遭到了嚴重破壞。記得在國內時,幾乎每晚看完電視我們都會親熱一會兒,可現在打工的時鐘卻容不得我像以前一樣纏綿繾綣,我掙脫丈夫的緊緊擁抱親吻要趕著去上夜班。留下激情蕩漾的老公孤守空房,備受欲望煎熬,他覺得委屈極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丈夫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我知道他暗地里卻在強忍欲望。那天晚上我凌晨1點多鐘才回家,待洗完澡,差不多2點鐘了。鉆進被窩里,我發現丈夫居然還沒睡,他纏著我想纏綿一番。身體的勞累讓我不耐煩地推開他:“我加班加到這么晚,哪有心情做那事?”
也許我的冷漠激發出丈夫的疑心,他問我是不是在外有別的男人,看他憂郁的眼神我心中涌起一絲溫柔,我堅定地告訴他自己清白無污,勸他別胡思亂想,自己每天超負荷工作很累。丈夫也為他那句傷我自尊的話,不停地向我道歉,然后,摟著我親熱起來,這次我沒有拒絕……
事后我的情緒受到很大影響,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第二天早晨去上班時,發現自己的眼睛里滿是血絲,在餐廳做事也無精打采,幸虧兇惡的老板娘沒有發現。
一個月后,我領到第一筆工資,并獲得當晚不加班的優待,興高采烈的我為了彌補這段時間欠丈夫的體貼,特意買一些酒菜等丈夫回家。丈夫見狀非常感動,吃完飯就情不自禁地摟著我,我也激動得緊緊擁抱他,良宵一刻值千金。這一晚,我們雙雙折騰得筋疲力盡,仍意猶未盡。
結果,第二天早晨起床時,我頭昏腦脹。我們用銷魂蕩魄的性愛享受換來了更糟糕的后果——因為上班時打嗑睡,我被老板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而且還決定扣罰200元。
既然在外打工與親熱相沖突,到底該怎么辦呢?我們一致認為:以工作為重,盡量戒除性愛,尤其是我每天加班,更要避免。然而,要做到割舍性愛的激情,對我們來說卻更是一種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
丈夫晚上不加班,早早回家便周期性地希望和我親熱,但看到我熬夜之后精力大打折扣,只好強迫自己克制住沖動。
一天晚上,丈夫不知不覺睡著了。我回來后見他睡得正香,躡手躡腳地上床,也許洗澡時擦了點香水,突然把丈夫饞醒,他不容分說一把摟過我就倒下去。我心里也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一想到上次被老板訓罵的情景,便又“狠心”地推開了他。
丈夫雖然也“理智”地停止了,可他那副痛苦的表情讓我委實心痛。想起這些日子我們所受的煎熬,我的眼淚止不住流下來……可是又無奈。
看來,要想讓丈夫不“騷擾”我,唯有不挑起他的“性趣”。然而,我們畢竟睡在一張床上,一旦肌膚相親就難免會產生沖動。丈夫曾經勸我換工作,但我覺得月薪4000元很誘人,再說,換別的工作并不容易……
在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前,我們只好分床睡。丈夫起初還反對,我從大局方面開導他,最后他只得無奈地說:“我知道你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實,我又何嘗愿意?我以前習慣了在丈夫溫暖的懷抱里睡覺,如今一伸手卻只能觸摸到冰涼的枕頭,我也常為此難受得淚濕枕巾。
轉眼我們沒有性愛激情的生活勉強持續了兩年,雖然失去無數次暢快的兩性生活,不過我們卻積攢到一筆錢。2004年2月我們回國還了債務,并用余款做起生意,日子正恢復曾經的甜蜜。然而,接下來的一段歲月,令我無法承受的是丈夫進入了性休眠期,在激動時刻到來時,他卻突然中途停下來,一臉沮喪。我趕緊問他:“你怎么啦?”丈夫焦急地說:“我怎么就不行了呢?”見他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我就安慰他,也許是久未有這樣充足的時間過性生活了,一時還不太適應吧。過了兩天,我忍不住試探地向丈夫傳遞了“性信號”。然而,他的表現比上次更加糟糕。
于是,無論我再怎么安慰,丈夫的心情都很憂郁,整晚都無法入睡。為讓他的“病”早日康復,我給他做可口的飯菜,還買了不少補品給他吃。另外,我還四處尋找能幫助治療丈夫“病情”的秘方,買些核桃、芝麻、花生等據說有壯陽作用的食物暗暗食補,可是仍然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一個月,兩個月過去了……丈夫依然毫無起色,我也開始變得煩躁起來。有一次,丈夫再次失敗,我禁不住脫口而出:“怎么就不行了呢?”沒想到,我一句無心的話深深傷害了丈夫的自尊。他滿臉憤怒地說:“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嗎?還不是怪你當初讓我戒性,長時間不碰你誰還有反應?我也很傷心啊!”說完,丈夫的眼里竟然閃著淚花。丈夫的話使我意識到自己也有責任,內疚地陪他一起掉淚。
最后,我建議丈夫去醫院檢查,他礙于臉面遲遲拖延不去。不久,丈夫居然在一次掃黃行動中被捉。在我的刨根問底下,丈夫說出了真相:原來他想借助換性對象的新鮮感,嘗試能否一“舉”成功。
知道了他如此荒誕的做法,我痛心疾首,大發火氣:“你怎么可以用這樣殘酷而愚蠢的方式來改變現狀,你以為這樣能給我們重新帶來快樂嗎?”丈夫委屈地說:“我也是沒辦法啊,我怕我老是那樣沒用,你會離開我……”說著,他竟抱著我痛哭起來,令我受傷害的心一點點變松軟。
盡管我們的生活仍然陷入痛苦之中,而且以后婚姻還將經歷波折。不過,為了他的身體早日康復,我會和他一起努力,用自己的真誠和愛心救治丈夫,重新獲得“性”福。